可见季博明有多愤怒,力道有多大,心中有多着急。
“博明,你误会了,这伤是我救人的时候自己磕到的,跟他无关。”
冷小熹快速的拦住了还想上前打闻华容的季博明。
“你自己弄的?”季博明的眼眸通红,一副谁信的样子。
冷小熹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替外人说话,她会傻到自己弄伤了额头。
闻华容的身子紧贴着后墙,手捂着脸,嘴巴里涌出了一口鲜血,可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有的是一脸的歉意。
“你打我吧!她头上的伤的确是我弄的。”
季博明冷眸一扫冷小熹,眼神中那抹不可置信尤为的明显。
你不是说这伤是你自己弄得吗?
被他凌厉的眸凝视,冷小熹一时间的竟不知如何的跟他解释。
可那眸子所涌现出来的焦急,那份对她的在意,莫名的叫她心安。
“小熹,你还伤到了哪儿?”毕钏跟张秀英菊花嫂子拉着冷小熹上一眼、下一眼的检查了起来。
“没有,我真的没有受伤,这头上的伤,完全的是个误会。”
这时,两边的房门开了,张氏跟田氏那两张惨白如纸的脸出现在众人们的面前。
“你们是我们救命恩人的家人吧?”
婆媳两人说话间,各自的跪在了房门口,深深的把头磕在了地上。
这忽然的变故,令前来的人全都一脸的茫然。
几分钟后,拔剑弩张的场面被一片的祥和所替代,所有人的脸上都荡漾了笑容。
“小熹,真没想到,你这么的厉害。”菊花嫂子满眼的敬仰,拉着冷小熹的手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你说说你,你咋就这的能耐,小小的年纪还能替人生娃,还能让死了的人活过来?”
“小熹,你是那大神人呐,你说你咋就那厉害?”
菊花嫂子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冷小熹了。
张秀英拿出了帕子,蘸着水满眼的泪水,抱着冷小熹的头一点点的为她擦拭头上的血迹。
那新生的孩子大声的啼哭了起来。
如今,那张氏的炕头上田氏躺在了上面,冷小熹勒令田氏这一段的时间都不许的下地,一定要静养。
小熹说田氏得的那病根本就不是什么心口疼,而是心脏病。
心脏病是一个大家都没有听说过的病症,可既然冷小熹这样说了,大家便都的认同。
眼前这个丫头神着呐,她无所的不能,若不是她,今日这个家里还指不定发生啥大事呐,这时,恐怕是家里这三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恩人,你是我们全家的救星,我闻华容在这里给你冷小熹叩头。”
闻华容从来人的口中知晓,这救命的人名叫冷小熹,他出人意料的跪在了冷小熹的面前,咚咚咚的三个响头扣在了地上。
“快起来,你现在还不高兴的时候,家里这大小的三人都要你照顾着。”
冷小熹上前扶起了闻华容,顺势从陈袖笼里掏出了五两的碎银,递到了闻华容的手里。
“这些的银子你拿去,就当做我送给新生儿的见面礼。”
冷小熹进门就知晓了这一家人的窘状,给张氏接生的时候,那张氏自然的说了,今日她出走的原因。
“这怎么成,人家大夫上门是要钱,你这救了我一家三口人的命,怎的还能给钱,这不合乎礼仪。”
闻华容说着,从身上呐呐的掏出那几十文的铜钱来,放到了地上的桌上。
“闻华容,既然我媳妇说,这银子让你拿着,你只管的拿着,家里的孩子、媳妇都得吃饭的花钱,这一段的时间你还要留在家里,不能出去赚钱,这些的银子你就拿了去,小熹说的对,这银子就当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季博明拿着那五两的银子塞进了闻华容的手中,一脸的歉意。
“刚才,我的脾气太大,不问的青红皂白就打了你,真不好意思。”
“兄弟,你这话这样说就真的见外了,我闻华容这辈子终于知道什么是好人了,兄弟若是你不嫌弃我这个大哥没用,今后你就叫我大哥,今后兄弟家里不论有任何的事情,只要是用得着大哥的地晌,大哥一定的头拱地也一定要帮兄弟的忙。”
闻华容心头热热的,感激的泪水涟涟,一时之间是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心意了。
“那,大哥,博明今后就认下你这个大哥了。”
一些的人呆了一会儿,夸了孩子长得周正,田氏自然的是喜不自禁,好像,她这次的活过来,见到了这小孙子,心口都不那么疼了。
外面的天马上的就要黑了,冷小熹一行人得告辞回家了。
大家拒绝了闻华容的盛情挽留,执意的要走,临行前,冷小熹要了纸笔,写下了药方,让闻华容去药铺照方抓药,给张氏,田氏抓药回来。
“这是张氏的催奶方子,你一日的煎服两碗,早晚热了让张氏喝了。”
“这个是你娘的药方,这药里有制半夏9克,枳实9克,茯苓0克,丹参15克,川芎9克,赤芍9克,沙参15克,麦冬9克,五味子9克。
用法,水煎服,每日1剂,重症每日剂,0剂为1疗程。”冷小熹说得是头头是道,那神态完全的是行诊多年,暮年的老大夫模样。
众人看得眼直,冷小熹自然的不在意,反正今后她要给人看病的时候太多,与其的让人盘问,不如的就不掩饰了吧!
救世人与水火,不是当医生的天职所在么。
“小熹,你啥时懂了这些?还会写字了?”冷德贵出门压低了声音问她。
“我洞房花烛夜的那天,不小心的碰到了头,然后好像是做了梦,被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带着去了一个地方,那老者教授了我好多的东西,醒来我就变成了这样。”
冷小熹在众人的凝视下,编造了谎言。
“原来如此啊!”
“难怪咱家小熹一下子变得这聪明。”张秀英美美的道。
众人恍然,唯有季博明的脸色尴尬,洞房花烛夜那天的事情,是他对不起冷小熹呐。
到现在,他这个做人家相公的人,还没跟新媳妇儿圆房。
季博明的尴尬冷小熹瞧得出来,可季博明心中所想的那圆房之事,却是她没有想到的。
所有的人被闻华容送出了大门口,直接的送到了大街上。
季博明伸手死死的拉住了冷小熹的手,霸道的命令她,坐在他的身边。
众人瞧了,也假装的没瞧见,全都眯了眼上了那驴车。
冷小熹乖乖的坐在季博明的身边,几次的挣扎想从他的手中抽回她的手,都被季博明凌厉的眼神给制住。
冷小熹自然的红了脸,嗔怒的瞧了他,不在的挣扎。
忽然,冷小熹道:“哦,都忘记了呐,咱先不能的回家,调转驴头。”
“调转……驴头,你这是想去哪儿?你还有啥事?”季博明闻声,一点的都不惊讶,而是一脸的宠溺瞧着冷小熹,语气及其的温和。
车上的人瞧了他们这样甜腻,立马的觉得这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满地。
“家里的肉都买了回去,晚上没有那烤炉怎么吃肉串。”
大家闻听,自然的哄笑了。
真的是越忙越出错。
一行的人去了肉铺,季博明上前敲了肉铺胖掌柜的门,拿出了木炭跟烤炉,回身之际却发现,她的丑媳妇儿咋就这么的一会儿。
人又不见了。
“爹娘,奶奶,菊花嫂子,你们见冷小熹去了哪儿吗?”
“小熹,小熹刚刚还站在这里,现在,这人呐?”
所有人的眼睛立马的大睁,四下里寻摸了起来。
乖乖,这古灵精怪的一个大活人,咋就凭空的消失了呐……
“小熹,小熹。”张秀英扯了嗓子喊了起来。
季博明自是蹙眉、阴沉了脸,鹰隼的眸子环顾了四周,这里一切如常。
那些的百姓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并没有一点点的迹象显示,这儿有什么异样发生。
“娘,你别喊了,小熹指不定又跑去哪个铺子,看上了啥,等一下她自然的会回来。”
季博明的话音才一落下。
冷小熹笑意吟吟的,从街对面的仁和堂药铺里出来,她的手中捧着一黄纸包了的东西。
张秀英紧走了几步,上前嗔怒的扯了小熹的衣服袖子,道:“小熹,你去了哪儿怎么也不跟爹娘说上一声?害得大家这么的焦心。”
季博明见小熹从仁和堂出来,心中不由一阵的自责懊恼。
小熹头上受了伤,流了那多的血,自己怎么就没有先想到,去药铺买那伤药给她。
而冷小熹见大家脸上的焦急,自是歉意的笑了。
“刚才,看大家都忙着往车上装东西,没跟大家打招呼,去了药铺,害得大家跟着担心了。”
“小熹,你没事就好。”冷德贵来到了冷小熹的身边,接过她买来的药放到了车上。
冷小熹眼见季博明眼底的那份歉然,凑到了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博明,我没事先的跟你打招呼,你生气了?”
“生气,我生气我怎么就没想到给你买药。”季博明沉闷的上了车。
季博明原来是自己跟自己较劲,他较劲他的粗心,这让冷小熹忽觉有一股的暖流从心头流过。
一行的人全都上了车,驴吉普嘚嘚的行进在村镇的土路上。
眼见这驴吉普驶出了南邱镇,镇边一家的小铺子吸引了冷小熹的目光。
这是一家卖棉花粗布的铺子,这个铺子的门口堆放了些半成品的被褥。
“博明,咱们得买几床被褥,家里这么些人晚上得用。”
冷小熹这样一说,大家立马的醒悟,家里一般常用的东西全都买了,却偏偏的忘记这最为关键的被褥。
张秀英下车挑了五床的被褥,那店家一见这马上关店门,来的这生意一下子卖出去了五套的被褥,便不等张秀英讲价便一床的给便宜了两文钱。
冷小熹下车付了钱,驴吉普继续的前行。
此刻,天已经的蒙蒙的黑了下来,有零星的繁星点缀了浩瀚的天幕。
冷小熹的肚子丢脸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季博明睨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让两个人同时的想起了新婚第二天的傍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