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
正直深秋以后,隆冬降临,虽然坊市有着足以抵御金丹妖兽的防护阵法,但是坊主也不会奢侈到使用它来抵御寒冬的地步,阵法只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耗费在沉眠。
张义再一次的穿上了夜行衣,像一只野猫一样的在街道阴影中穿行。小心的避开了几波的巡查,张义来到了张小杜的宅子外。
张义径直取出了一枚木符,那是一个他家的仆人的木符,在傍晚被张义就当街偷来了。骗过了外围的阵法后,张义又小心的前进,来到了后院。
在这里所有的木符都失去作用了,只有张小杜知道通行的法诀和通道。
但是这些已经拦不住张义了,在三千世界宝珠中,张义就已经知道怎么进出了。
来到张小杜闭关的密室外,张义悄悄的将一张存储着特殊声音的幻音符藏入了他闭关密室的隔音结界内部。幻音符里记录了张义模仿的曾经背叛他的修士的声音,其中还加入了各种嘲讽台词,能一下把他刺激的不要不要的。
估摸好了时间,张义就激发了符箓,其中的声音会在一刻钟后响起。而他本人则像一只狸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缕声音就撤退了。
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将木符塞进了张小杜的奴仆的家里,回家烧毁了夜行衣,消灭了一切证据,静待时间的到来。
“差不多了。”张义心想。
果然,在隔着数里远的张小杜的宅子忽然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的热闹。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我是筑基仙师,我是筑基仙师,你们这些卑贱的引气修士,居然敢背叛我。我要你们死死死……”伴随着张小杜的声嘶力竭的咆哮,是他家的的阵法发动的轰鸣声。
他家中的密密麻麻的杀阵一起发动了起来,一时间火球乱飞,风刀四下飞舞,还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这些声音将整个坊市都惊动了。
“你们这些背主的小人,居然还想来看我的笑话,我要你们全都去死。”而后是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和所有坊市的巡检全部出动封锁了全部的街道。
张义就在这时突然感到心头一松,从三千世界宝珠中,他看到了张小杜,已经彻底的走火入魔,失去神智约束的真元先是把他自己炸成了重伤,其后被他自己胡乱发动的阵法给炸的死无全尸。
最后他的面孔上布满了惊恐狰狞和无止境的嫉妒:“为什么我会死,我死了为什么全世界不给我陪葬?”
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在戒严一样的气氛中过了几天,全坊市的人都知晓了那个张小杜是走火入魔而死了,大家一挖掘他的死因,还真有知道他的过往的散修。于是大家都说:“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极品的小人,活生生被自己的小肚鸡肠给气死了。”
在这个茶余饭后的笑话流行了几天以后,大批的淘金客回来了,大约有着将近数百人的样子。
他们带回了大批的金沙,也带回了幸运或者不幸的消息。在张义走了以后,中年修士又召集了一大批的淘金客进入了金沙江,足足一千多人的淘金队伍引起了密林中妖兽的极大不安。
随着淘金的队伍壮大,淘金者活动的地域也越发广大,终于不可避免的和一些妖兽狭路相逢了。终于在其中发生了较大的冲突,一次妖兽的集中突袭,杀死了将近一百人。
而后淘金客就缩小了活动范围,减少了淘金时间,大家开始拉帮结派以求自保。所以这一次才会发生大量的人员回归。
市场上的黄金开始了第一次的大规模贬值,兑换灵石的价格迅速从五两跌落到了七两。
张义将十枚灵石留给了家人,而将五十枚灵石兑换成了三百五十两的黄金。然后和一只来自阳炎关的商队会和,开始了他的万里拜师之路。
商队是一个贩卖妖兽材料的大商家组合的,他们有着一位筑基仙师作为护卫,车队上有着足足十多辆的马车。而他们也兼职拉上一些散户,只是只能跟在队伍之后,一位就要十两银子。
出发的时候,车队已经蜿蜒上了一里了。在山路上的商队就像是一条长蛇在翻山越岭。
一路平安,没有遇到厉害的妖兽,只花了五天就来到了阳炎关。
到了阳炎关的地界就已经彻底离开了白石山脉了,阳炎关就是扼守在山脉和冀州平原之间的一道关卡。
张义来到了这个建筑规模普遍不超过二层,而且很有古风古韵的地方。
张义迅速出手了黄金,换取了接近七十块的灵石,然后开始了打听去往净明派的方法,并且寻找起来关于净明派的一些收徒的资料和信息。
张义很快就知道了净明派每三年收徒一次,每次都是三道关卡,第一道问心,第二道根骨,第三道就是悟性。
每年开山门择徒百位,只选择筑基以前的修士,严禁带艺投师。
这些入门的弟子就要先操持杂役,在十年以内筑基上品才能够成为记名弟子,获得一部分的法诀传承,其后如果能被某位长老相中或者在五十年内筑基圆满并结成金丹,才能够成为真传弟子,获取飞仙传承。
期间如果稍有触犯门规就会被扫地出门。
张义得到了信息后,就立刻准备前去净明派所在的冀州中心西山城。
首先张义就买了一匹有着妖兽血统的麟角马,这匹马身披鳞甲,而不是长满毛发,据说是有着麒麟的血统,头上长着短短的鹿角样的硬角。而且即使是驯化了以后也嗜好吃肉,只有有着练气修为的修士才能够乘骑。
在马市上血拼了张义接近五十块灵石他才买了下来,幸好马贩子给赠送了全套的马具还负责教了他一天的骑术,不然张义还真不想买了。
这一种麟角马,具有极其强悍的耐力,而且可以通过喂养灵石来达到日行两千里的效果。
在打听了沿途路途上一切安好的消息后,张义就乘马出发了。
张义在官道小心翼翼的驱使着麟角马前行,生平第一次骑马的他感觉自己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好一会的乘骑后,他才缓和下来。
配合着麟角马的身体起伏,张义忽然感到了一种坐秋千一样的自在感,这才让麟角马放开了速度的奔跑,他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下一个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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