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取出手电筒,随手揿亮,晃来晃去的,赵初寒急声道:“林枫,你小心些,这里晚上会有毒蛇出没的!”
林枫侧耳听了听左右两边的山地中的虫鸣,随手在一株不知名的植物上撅下了一根一米余长的木棒,握在手里觉得约有鸡蛋粗细,抖了抖正好称手,笑道:“初寒,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林枫打起了精神,将意念力放开,笼罩了周围三四丈之内的动静,即便有毒蛇出现,林枫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赵初寒还是非常小心地走在前面,手电的光,把她的俏影映在石阶上,影影绰绰,变化万千。
汪汪……远远地传来犬吠,随着他们接近白家村,犬吠声越来越是激烈,走在前面的赵初寒,突然惊呼一声,返转身来,只是一跳,便跳进了林枫的怀中,直接让林枫来了个温香软玉抱满怀,林枫一愣:“怎么了?没事的。”
赵初寒害怕地将螓首缩在林枫的脖间,颤声道:“有……有两盏蓝幽幽的小灯……”
林枫一愣:“嗯?”往前面望去,果然有两只碧油油的眼睛,从宽度来看,相距非常近,显然是某种动物的眼睛,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才会露出那种蓝幽幽的光芒,林枫照过去的时候,只见一条腹蛇的尾巴只是一闪,就不见了。
林枫坏笑道:“嗨嗨,只是一条蛇罢了。”
赵初寒听他说是蛇,更是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在了林枫身上,胸前一对硕大柔软之物,瞬间压扁,喘息连天,娇声叫道:“林枫,我……我怕蛇,你快把它赶走。”
林枫摇头笑道:“那条蛇早就不见了,你还是下来吧,这个样子……让你的表舅看到,成什么样?”他心中暗想:怪不得女人和蛇是天敌呢,听说是蛇就吓得全身发抖,还警察世家出来的女孩子呢。这要是出去办案,罪犯根本不用拿枪,直接取一条蛇过来就足以让她完全解除武装,束手无策。
赵初寒答应一声,仍然小心翼翼地从林枫身上下来,林枫则是趁着她失神之际,故意在她左胸上摸了一把,惹得她嗔怪地白了林枫一眼:“别闹!那蛇……真的走了?”
林枫笑道:“蛇当然走了,快走吧,不用担心了。”
赵初寒这才四下里看了看,把手电从林枫手里夺了过来:“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帮你照着,万一有蛇,你就先打跑,嘻嘻。”右手晃着手电,左手拽着林枫的衣襟,还真是一个胆怯的小女孩。
林枫干脆捉住了她的左手,笑道:“可是,我不知道你表舅住在哪里啊?我们并肩前行就可以了。”
赵初寒用嘴巴一呶:“就在前面,那个较大的院子就是了。”手电光一晃,前面大院子里的狗,立刻疯狂地叫了起来,仿佛有人在杀它似的,赵初寒忽然想起了什么,冲院子里叫了娇斥一声:“小白!”
这一声还真管用,犬吠声竟然立刻停止,随即从院子里冲出一道白影,两道碧油油的目光望定了赵初寒,噌了窜了过来,反而把林枫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棒顺过来,就要打过去,赵初寒连忙喊道:“别打!是小白!就是我表舅家的狗,它认识我的。”
林枫这才停止了打过去的动作,却仍然警惕地望着那只叫小白的狗狗,见这条白狗通体的毛发纯白,极为有精神,正兴奋地围着赵初寒转圈呢,林枫甚至在怀疑,这只小白,不会是只公狗吧?怎么老喜欢围着女人转?
林枫提着手中的木棍,走近赵初寒身边时,小白立刻不干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呜呜地向着林枫发出恐吓声,赵初寒连忙斥道:“小白!他是我的朋友,是自己人!去,叫珠珠出来!”
赵初寒轻轻地踢了它一脚,小白吃痛之下,委屈地吱唔了一声,便向着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汪汪汪地叫着,那声音仿佛真的是在喊主人出来。
院子里亮起了一盏电灯的光,然后一个稚嫩的女声响了起来:“小白,是我们家来客人了吗?”随着声音,一道手电光晃动着在院子里照着,一个纤巧的身影,从院子里的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
林枫透过并没有关上的院门,可以看到小白在那身影前欢快地边跳边跑,好象来了两个客人,它比主人还高兴似的。
赵初寒兴奋地叫道:“珠珠!我是你寒寒姐啊,还记得不?”
少女愣了愣,显然是多年未见,嘴里嘟囔道:“寒寒姐?呃……是芳姑家的寒寒姐吗?太好了!欢迎你啊寒寒姐,快进来!你都有十年没我来过这里了呢。”小姑娘兴奋地跑上来,拉住赵初寒的手,热情地说着话,一双大眼睛却打量起了林枫,夜色很深,她根本看不清楚林枫的模样,却对林枫的高大印象极深。
赵初寒笑道:“我外出上大学了,今天是有事要找表舅的,他在家吧?”
珠珠猛点头:“嗯!我爸在家呢,他……他经常犯迷糊……”珠珠显然觉得,赵初寒要找父亲,看来是帮不上赵初寒了。
林枫用手电往院子里随意地照了一下,发觉这个院子相当不小,里面还有着一排排的养猪用的猪圈,隐隐还有着那种腐臭的味道,只是味道已经很轻,看来这本来的养猪场,已经废弃不用了,院子里仿佛很久没有人走动了似的,竟然长着松松的软土,正房三间也显得破败不堪,仿佛没有人住似的。
珠珠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天真活泼,清纯可爱,可她的一身衣服,缝缝补补,看起来如百衲衣似的,据林枫的估计,至少有七八个洞,上面都打了歪歪扭扭的补丁,这些补丁明显应该是珠珠自己缝上去的。
赵初寒和林枫两人,在灯光下看清楚了珠珠的一身打扮时,都不由得心中以酸,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生活条件竟然如此贫困,真是难为她了,这白家村虽然民风古朴,足以达到夜不闭户的程度,可这一对父女,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珠珠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简单的黑色小桌,上面的漆都掉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有的地方还磨得发亮,有一条腿甚至已经掉了下来,只是还勉强在那里支撑着,万一不注意碰到那条腿,估计小桌就要倒。
那张小床倒是挺别致,床上还放着几张西双版纳的植物的照片,林枫只认得出一张稍微破旧的照片上,那种植物叫叶子花,照片里的珠珠,笑得很甜,被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那女子长得很漂亮,跟现在的珠珠有些相象,照那张照片的时候,珠珠才五六岁的样子……
赵初寒跟珠珠一起坐到了她的小床上,摸着她的小手,赵初寒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珠珠,这些年,苦了你了。我表舅他……现在什么活也不干了么?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询问之下,才渐渐了解,珠珠这几年辍学在家,经常跟随一个叫白花的导游,为她送一些水果,采一些花,为游客服务,赚点小钱维持父女两人的生计,表舅白凡整天呆呆愣愣,几乎什么也不干了,珠珠每天还要为白凡做一日三餐,连家里原来的那辆农用车也卖掉换了粮食吃,猪圈都闲了下来。
言谈之中,珠珠似乎很不愿意提起她的妈妈,毕竟那个女人已经狠心地舍弃她和爸爸而去,珠珠心中对她恨极了,其实这也是一种深深的爱和依恋。只可惜那位狠心的妈妈,让她这可怜的女儿把这种爱和依恋,给变成了恨。
珠珠带着林枫两人,来到表舅所住的房间里,拉亮了电灯,便看到了直着眼睛的白凡,整个房间里破败不堪,白凡缩在油黑发亮的被单里,房间里一股骚臭味非常浓郁,是那种臭脚丫子和尿骚味道的混合气体。
四十岁不到的白凡,如今看起来仿佛有五十岁,双目呆滞,头发花白,身体枯瘦,嘴里只是喃喃着:“神仙啊,神仙,真的是神仙哪,不是魔鬼。”
赵初寒皱了皱鼻子,眉毛也拧了起来,小心地叫道:“表舅,我是赵初寒哪,寒寒,你还记得不?”
白凡的目光渐渐凝聚,好半天似乎调对了焦点,望向赵初寒:“寒寒?怎么长这么大了?你不是寒寒!你不是……”他一边摇头,一边否认,好象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数年之前。
赵初寒连忙解释着:“表舅,我们多年没见了,我当然会长大的呀,对了,我外婆得了重病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白凡的神智似乎渐渐恢复了许多,喃喃地说道:“娘病了,娘病了,要死了,我没办法救她,没办法救她啊!神仙哪,你能救她吗?”赵初寒的外婆把白凡奶大,白凡一直称呼外婆为娘。
赵初寒见他还记得外婆,顿时也来了精神,她往前站了站,认真地说道:“表舅!你听寒寒说,外婆的病能治!就是他!林枫,可以治这个病,可是需要几味药材,要到红河谷那边去寻找,我们希望得到您的帮助,为外婆寻找治病的药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