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曦只觉得心口一痛,再也忍不住,直接就站了起来:“夏先生,既然你只是想要告诉我夏琳和程子昊的感情有多深,那么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这时才回头看着她:“怎么?不敢面对?就不怕我和夏琳诓你?反正这酒店是你朋友开的,一个电话,你就能够拿到钥匙,也能知道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咬着牙,只觉得喉咙有些堵:“夏先生多虑了,我没有狗仔队那么八卦。”
话落,她拎着包包就转身离开。
夏俊峰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抬手将嘴上的烟点燃:“呵。”
雨还在下,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她摸了摸包包里面的伞,撑开直接就走了出去。
暗黑的天色,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那些风带起来的雨丝飘到她的脸上,躁动的心才一点点地缓慢下来。
无论夏琳和夏俊峰想要做什么,她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讨厌,她明明已经那样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心如止水了,可是他们还是那样讨厌地往她心窝子里面扔石头。
僵冷的手脚总算有点儿回温,她招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就抱了自己的名字。
车子缓缓地开出去,身后那“XX酒店”的招牌高高地悬挂着,闪烁着的霓虹灯衬得那几个字亮如星辰,她看着那镜子里面渐渐缩小的字体,指尖浅浅地嵌入手掌心。
闭了闭眼,微微仰着靠在背倚上。
她也只能,强迫自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午夜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夹着雨敲在窗户上,打得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夏俊峰的话就像是一把火一样,偏偏她体内都是易燃物,他一把火下来,烧得她又烫又疼。
这种*的感觉,力不从心得让她想哭。
躺在床上,关了灯的房间黑漆漆,她就那样睁着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一侧窗户被风雨敲打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时刻,一下下地鞭打在她的心上,像是带了刺的藤蔓似得,缠得她心口发痛。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她只以为自己幻听,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去数绵羊,可是没多久,门铃又响了起来。
黑暗中,她的夜盲症让她几乎等同于盲人,什么都看不到,听觉敏感却敏感得很,当门铃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才下床穿了拖鞋,按亮了灯光。
从她的房间到客厅门口,那一段路并不长,可是她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就好像是一条不归路一样。
左胸腔的某处一下比一下强烈,随着脚下挪动的每一步而跳动,整个房子,除了那门铃声,就是她的心跳声了。
门把很凉,她的手从被窝里面拿出来,温温的,那样的凉意和手心的温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她微微闭了闭眼,将防盗锁开了,才扭转门把。
“蒋梦曦。”
黑暗中,她身后的光将整个楼道都照亮,程子昊有些狼狈地站在她家的门口,看着她目光灼灼。
她站在那儿,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对方已经一只手将将她拉入怀里面,一只手将门推上。
带着外面的风风雨雨,覆盖下来的唇瓣凉得让她微微一颤,回过神来她连忙抬手去推挡:“程——”
就不过半秒钟的开口,却反倒是方便了对方的攻城略地,和薄唇不同的温度,仿佛放到水里面煮沸了一样的舌头,探进来带了几分淡淡的酒气。
(此处不能描写,省略一百字.......)
她抬头看着她,清冷的眼眸里面带着决绝的凄惨,就像是那秋天被扫落在地的黄叶一样,满满的都是萧瑟。
抬手,落下。
“啪。”
那么凌厉而直接,她冷冷地看着他:“程子昊,你发什么疯!”
程子昊却难得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她一字一句:“我是疯了,蒋梦曦,被你逼疯的!”
说着,直接低身就将她抱了起来,蒋梦曦这时候才察觉到,这样的程子昊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她突然想起夏俊峰说的话,只觉得浑身一颤,抬手又捶又打地挣扎:“你放开我,程子昊你混蛋!”
雨点般的拳头落下,程子昊却浑然不觉,直接踹开了房门就将她往床上一扔。
蒋梦曦只觉得浑身一痛,看着自顾自脱衣服的程子昊,第一次觉得陌生而害怕:“你冷静点!程子昊!”
他看着她邪邪一笑:“冷静?”说话间,身上的衬衫直接就被他拽了下来:“我就是冷静过头了!”
这不一样,不一样,和她认识的程子昊不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程子昊,没有见过他会这样笑,没有见过他会这样看着自己,就好像是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此处省略两百多字.......)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就好像被人放在了冰窟了一样,被盖上了盖子,无论她怎么呼喊都找不到半分的出路。
蒋梦曦知道自己挣扎不过,最后干脆也不动,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带着恨意:“程子昊你不是人!”
凭什么,凭什么几个小时前还和夏琳在一起,却在这个时候像发了。。春一样找上她,凭什么!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满脸的泪痕让他的动作有半分的停顿,原本狠烈的动作渐渐地柔和下来。
眼泪一点点地落下来,他不急不躁,一点点地吻着,看着她带了半分的叹息:“我不是人,抱歉,梦曦。”
话落,却是那样毫不犹豫的进。攻。
突然撑开的疼痛让她微微动了动,她看着吻着她眼角的人,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地渲染开来,带着无边的冷意。
程子昊微微一顿,不禁加快动作,附身将她抱了起来:“蒋梦曦,梦曦——”
一声一声,却再也叫不到她的心口里面去了。
是有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到了最后,她干脆闭着眼睛,就那样咬着牙,任由他动作。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肮、脏得让她这么的恶心。
窗外的风雨打着玻璃窗,一下一下,她侧头看着,心口的痛一点点地蔓延开来,从小到大。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其实那么久以来,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抱歉,梦曦。”
他附身贴在她的耳侧,难得没有以往一贯的冷漠,带着几分缱、绻过后的喑哑,一声一声。
她直接抬手推开了他,将被单往自己身上盖住,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赤着脚一步步地走进浴室。
没有烧的水,冷得直直到她的血管里面去,蒋梦曦就那样咬着牙,任凭头顶上的冷水将整个人浇灌,就像是程子昊一样,一次一次地将她心扑灭,一次又一次。
他真是厉害。
十多度的气温,还下了雨,她就那样站在冷水下,整个人瑟瑟发抖,却再没有什么比她的心更冷。
眼泪不搭调的温度流下来,她最后干脆瘫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咬着牙一下下地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会这样。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程子昊围着半身的浴巾,双眸一凝,低声将她抱起来:“你疯了蒋梦曦,大半夜你洗冷水!”
她没有挣扎,只是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冷笑:“我是疯了,疯了,被你逼疯的。”
床单已经被换好了,她被塞进被窝里面去,可是即使是那样,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程子昊干脆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面:“梦曦,我——”
“你走吧,程子昊,现在就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就连从牙齿间挤出来的话也是带着颤抖不已的抖音,每一个字好像很清晰,又好像一点儿都不清晰,在空气中晕染开来,只有飘渺和无力。
就好像那夜半的风吹过叶子的声音一眼,飒飒作响,却让人听得暗暗沉沉。
他眼眸微微一沉,却没有动,只是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抿着的双唇微微动了动,沉着嗓音开口道:“蒋梦曦,今晚是夏琳她——”
夏琳两个字就像是她神经区最为薄弱的防守,程子昊一提起,蒋梦曦就觉得自己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她双手双脚一用力,直接就将毫无防备的程子昊踹下了床:“夏琳,夏琳!又是她,每一次都是她!我不想再听了,你给我滚,程子昊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她抬头看着他,以前一腔的爱意却只剩下那无边的恨意,刺得程子昊的手微微顿了顿,可是他还是动了动,伸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往着蒋梦曦的那边走过去。
她看着他似乎还要过来,捉着床头柜的闹钟直接就扔了过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却止步在那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闹钟,带着强大的冲力,冷峻的面容立刻就被闹钟化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地流下来,她微微怔了怔,将头夹到双膝间,卑微而屈从:“程子昊,你走行不行?就当我求你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还是你想让我走?!”
她一字一句,带着前所未有的疲倦,还有堵在喉咙里面的哽咽,或者说是那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