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溃兵
王然之所以选择管亥,主要是考虑如果没有一名强将统兵,王然怕他们会镇不住这些降兵,再加上诈城最为关键的是要夺下城门并且守到大军赶到,所以管亥成为了最佳人选。
四百余降军再加上近千人征东军一共一千三百人士卒,穿上了一身破烂的曹军衣甲,那些降卒更是连兵器都没有,只有征东军士卒带着各种各样的刀枪开武器,在卢灵的安排下,先在一旁休整进食,准备等下用战马将其送到睢阳南面十里外的阳梁聚,待天快要亮时再赶到睢阳城下诈城。
一同赶入往睢阳的还有五千骑兵,后续将会有一校战兵赶睢阳,待他们夺下城池后,将由战兵营接管城池的防御,当然,除了这些兵马外,从颖川和陈国随后将要赶到的数千守兵精锐也会进入睢阳防守。
至于其余的俘虏和降卒,会随大军一同南下谯县,已经招降的数千降卒会协助大军攻城,而暂时不愿意归降的俘虏的话,那就是炮灰的最佳人选了。
当晚,六千余士卒在休整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在夜色中驱马踏上了北上的行程,王然熬不过三个小将的死烂打,最后只得同意了三人与管亥一同北上的请求。在卢灵的再三叮嘱下,三个小将与大队骑兵一同往北而去。
四更时分,大队骑兵抵达了阳梁聚,阳梁聚的民众看到征东军去而复返,却没有多少恐惧,当初阳梁聚被征东军攻破后,大军却并没有对普通民众动手,只是将所有曹军士卒全部俘虏带走之后,便在当天晚上全部撤离。
这一次,再看到征东军出现在镇外,镇墙之上负责守夜的民壮马上将镇墙的大门打开,将大军迎进镇内,果然,大军并没有对民众动手,只是接管了镇墙上面的防御后,便下令休息。
四更末,大军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后,管亥领着一千三百二十六名士卒就准备出发了。出发前,他们已经在小镇内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又休息了一刻钟,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将狼狈的狂奔逃窜近十里路,在天色微明时赶到睢阳城下。
正如卢灵所料一般,此时的睢阳城内,国相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留守的长史与都尉都已经赶到了这里,虽然国相不在,但是他们还是选择在国相平时议事的厅内汇合,因为一刻钟前,南门守卫的士卒用吊篮将几名士卒接应进城了,正是两天前随国相一同南下的中军士卒。
他们带来的消息是,国相大军中伏,已经全军覆灭,国相也在乱军之中被俘,至于还有多少兵马士卒能够逃脱,他们也不知道。
得到消息后的城门校尉马上派人禀报的国尉和长史,静待两人的决定。
“大人,国相全军覆灭,这可如何是好?”都尉司马兴焦急的向长史蔡审说道;
梁国长史蔡审此时也乱成了团,本是文人儒士的他哪里经历过这种情况下,见司马兴如此一问,他反而问道:“依司马都尉之风,该当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司马兴也知道自己是问道于盲了,于是道:“如此下官就来安排了,唯今之计,第一就是派兵紧急向昌邑求援,请求主公派兵前来防御征东军的进攻;其二就是要尽快派人探查四周的情况,同时尽拢收拢溃兵,增加城池的防御能力。”
“好,好,好,就按都尉所言,此间之事就交给都尉了,若有需要本官出面的事情,都尉只管开口便是。”蔡审连连点头道;
正在这时,外面士卒又来汇报道:“启禀长史大人,启禀都尉,南门外有大股兵力向这边来了,校尉请两位大人登城。”
两人一听,都脸色大变,难道说征东军这么快就来了吗?这个时候,睢阳城内可才两千郡国兵呀,一面城墙才能安排五百人,仅仅够将城墙站满,若是征东军此时来攻城,可以连一天的时间都守不住了。
想到这里,两人便急匆匆的跑出国相府,翻身上马,朝着南门方向狂奔而去,就连长史蔡审这样的文官,也顾不得自身的形象,在亲兵的护卫下,抱紧马脖子,跟在司马兴身后朝南门而去。
片刻后,两人领着亲卫赶到了南门城楼,守城校尉见状,连忙迎了上去,道:“都尉,末将刚才突然发现南面几里隐隐有火光朝着这边过来,似乎有大队人马正朝这边过来,所以才派人向都尉禀报。”
司马兴一边朝城头跑去,一边道:“如今情形如何?”
“末将也不敢肯定,都尉还是亲自上城头去看看吧。”
司马兴快步跑上城头,举目朝着校尉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数支火把正朝着睢阳的方向而来,影影灼灼的火光中似乎可以看有不少的身影在其中晃动,不过,让司马兴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行动却并不快,相反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看他们走路似乎是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
看到如此情形,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在司马兴的脑海,难道。。。
“如何了,有多少征东军来攻城了?”正在这时,长史蔡审气喘嘘嘘的跑上城头,向两人问道;
“大人,来的似乎不是征东东,倒是有些像我军的溃兵。”司马兴向长史解释道;
果然,一刻钟后,陆陆续续有一些士卒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虽然天色依然很黑,并不是能够很清楚的看清城下的情形,但是为首的举着火把的众人当中,其中一人正是睢阳郡国兵中一名曲长,城门校尉还正好认识。
只见那名曲长一摇一晃的举着火把朝着城门方向走来,到了百步外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喊道:“城。。。城头是哪。。。哪位兄弟守城!某家。。。某家是睢阳守军乙校戊部丁曲的曲长盛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阵大吼,让这位盛曲长已经将所有力气都用尽了还是怎么的,只见他吼完这一阵后,便一屁股塌坐在地上,任由两名士卒如何拉扯也没有能够将他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