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天,几人便是游遍此地名景名街,迪斯尼和海洋公园是必去的,大屿山也走了一遭在罗守业的怂恿下去跑马地逛了一圈,几人小赌怡情买了几注,小静运气好居然中了一把,赢了一万多,激动地自封为马神。
让张烁颇感奇怪的是,大家在一起游玩的时候,小艾跟罗胖子明显隔着距离,反倒去黏着小静,而罗胖子也没啥埋怨,大大咧咧地跟他东拉西扯,总之这俩人的感情明显很生疏,连眼神交会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恋人之间的默契,不互骂就已经很好了。
这一行人里看上去最登对的倒是那俩跟班,同样一身黑,个子又都高挑,一个爱笑,一个爱酷,瞧着很般配。
白小姐也是这么觉得,事实上几天下来,她觉得这酷哥还蛮有味道的,至少比那白胖子好多了,至于张烁,在她眼里还是个孩子,直接无视。她甚至打听了下这位保镖哥哥的年收入有多少,动了把黑衣护卫转型为白马王子的念头,可惜人家根本不叼她,除了必要的招呼,闲话一句没有。于是白妃菲这春还没出来就让人给堵死了。
不过小开罗守业在她眼里也不是当初想象的那么不堪了,他天天早上起来要看报纸商事宜也很关心,玩得又比较有分寸,没带几个朋友出入什么声色犬马的场所。至于他自己有没有再去打野食,那就不得而知了。最主要的是他答应的事情很快落实,她已经正式搬入集团分部所属的精英公寓内,原来那里有所谓的备用房,所以都不用逼人家让,直接就让她搬进去了。
不过她不知道如今自己在分公司职员的眼里,已经打上攀龙附凤的烙印。小开才来了几天,就已经出手罩她了,这说明什么?里头肯定有猫腻啊!看不出来,白妃菲这女人平时一点都不爱玩的,居然一出手就这么玩得起,有魄力!难怪当初抢破头地要争这个随行的名额,早就计划好了呀。
不过这种话同事们也就敢私底下说说,毕竟小虾米如今搭上大船了,身价不一样,枕头风一吹不定能出什么幺蛾子呢,祸从口出的道理大家伙儿还是懂的。
可这事在分公司老总的眼里可大可小,影响不太好啊,为免将来被上头问罪,他还是如实向罗永瑞汇报了此事,罗老头起初不以为意,觉得只是那位白小姐工作尽责所以儿子帮了她一个小忙而已。对于小兔崽子的行事风格他是了如指掌的,只爱风尘女,不吃窝边草。
但后来罗老头派去暗中保护子女的手下报告一上来,提到罗守业曾经出入这位白妃菲小姐的公寓,他立马拍案而起:“胡闹台!”
去找小姐他可以不管,但碰良家妇女他可就不得不管了,否则此例一开,这臭小子岂不是有无法无天的时候?于是白妃菲的生平出身全部记录都被查了出来,一瞅,父母都是种地的,还是接受他永瑞助学金养成的人才,而且不忘本,一毕业就来公司勤勤恳恳做到现在,是个好姑娘啊。
瞧瞧这做出来的业绩,早就该提拔了,看来公司里还是埋没了许多可用之人呐。既然事已至此,也就不要留在香港丢人现眼了,守业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是该有个贴心人照料打理一下,就把她调回来吧,就近观察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考虑以后的事。
于是,在送走了罗胖子一行人三天后,白妃菲莫名其妙地接到了总公司的一纸调令。这意外之喜让她对胖子的感激无以复加,以为是罗少爷终于现了她的才能赏识提拔她。谁知等她回到国内之后,那欣喜若狂的情绪马上就降到底谷,她是升迁了,加薪加级别,但她居然成了胖子专用的特别助理也就是俗称的小秘!
张烁从香港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除了孝敬三老的,还有给阿姐小妹的,朋友们的,当然也少不了络络那份。他走的这几日,秋络一直惦记着和小叶子的棋战约定,下苦功练了几天,甚至把顾青岚也教会了下棋然后找她切磋,但阿姐在这上面悟性比她还差,根本不是其对手。好不容易等到阿哥回来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炼一下。
秋络叮嘱他不许放水,张烁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切了她一盘,把小姑娘的自信心摧残得支离破碎。看着络络眼圈红红的,一旁观战的顾青岚都不忍了,说道:“还是我陪你下吧”虽然老是输不太好受,可我陪她下的时候她会高兴呢。
“不行,”秋络却道,“那样进步不了。”她是忍辱负重地继续锤炼自己啊,那劲头连张烁都纳闷了,跟个小孩子这么较真,至于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明明阿哥只有我一个小阿妹的,突然冒出来个亲妹,阿哥以后肯定疼她就不疼我了,至少我得有地方比她强点吧?她就像是被抢了一件玩具又没本事夺回来,只能展现一些自身骄傲的地方来向对手炫耀示威,典型的小孩子好胜心理作祟。
张烁去看望母妹时,则从母亲口中了解到小妹最近也是勤习棋道,临走前他给她买的那盘棋,仿佛成了她最喜爱的玩具,时时用着。他知道小妹如此专心,却是傲气使然,既然有约战,则许胜不许败,必全力以赴。
他与小叶子对弈一盘,虽是轻易取胜,但在几处局部却已看出她棋力有所长进,已经不是初学时只会应招落子的境界,开始试用自己的布局与变化。
张烁笑道:“妹啊,你要是再学个两三年,哥多半就下不过你了。”叶飞燕脆生生地回道:“就算那样,也是因为大哥事忙,无暇修习的缘故。”言语中倒不否认自己有过他的可能,显得非常自信。
他从香港给小妹带回的礼物,是一本繁体版的字典,难得地格外讨她欢喜。张烁道:“长大一些你就该练字了,我想学书法还是写繁字的好,才给你买了这个,要好好保管噢。”
小叶子重重地点头,把字典捧在怀里生怕摔了,琢磨了大哥的话以后,她好奇地问道:“大哥,古人总是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来形容有才的人,那你会哪几样啊?”
这下张烁被她问难,老脸一红说道:“乐器我是不懂的,棋道算是略窥门径,书法么硬笔楷书还将就,毛笔的功力就差远了,多年不练连笔架子都端不住,至于画画,那更是一窍不通。”说到最后他不禁苦笑了下,心道瞧自己这榜样做的,多半让这孩子失望了。
小叶子见他窘迫,便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大哥如果用心学,肯定不差的。”张烁拍了拍她的头道:“你若要学自去学好了,大哥支持你,只是我已经老了,没那多闲心去修这些。”
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点点头道:“那大哥以后能教我练字吗?”
“当然能了,只要你想学,就教到我教不动你为止。”
小叶子的大眼睛闪了闪,其中的悦色显而易见,说道:“那我今后只学棋书,大哥无心修的,我也无心学了。”
张烁愣了愣,但一想这些特长爱好,其实于她将来也无大用,她想怎样便怎样了,也就笑着不再言语。
自放假以后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见着夏雪妍了,香港行他虽强调是公事为主,小静只是捎带,但朵朵还是有几分醋意,又苦于自己和他的关系目前不便公开,就只能让着那小丫头。
不过这一来,她自觉受了委屈,难免有些怨气,张烁回来后就跟她通了电话,她却说自己最近很忙,要盯着弟弟不让他出去惹事云云。显然是想晾他几天,也让他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张烁还就信了,以为她最近合家团圆,小日子过得挺和美,就不去打扰。两天一过,夏雪妍自己耐不住了,心道这死老头怎么就来一通电话,难不成在香港真和张文静好上了,如今建了后宫就把老娘打入冷宫?
正恨着呢,阿弟夏雨彦来请示了:“阿姐,我想去盛夏俱乐部里参观一下……”夏雪妍的弟弟见他爸妈丝毫不惧,可唯独怕他姐姐,因为从小就是被她管着,没少挨她打骂,小时候是打不过,长大了又不敢还手,积威之下对其很是敬重。只要她在家守着,他就规规矩矩地不出去鬼混,有事出门也是提前报备,对她的话是奉若圣旨。
这小子总是盼着阿姐快点嫁人,那就没人管自己了。这次听闻阿姐退婚,对他而言几闻噩耗,便总在一边旁敲侧击,说什么姐啊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老得一天比一天快,不赶紧去捞一张固定饭票,往后就只剩下稀饭剩菜了。结果戳中夏雪妍的伤口,惹来她一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