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纪事直眼见沈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神色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井上家族的大小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神色。
他霍然站起了身,率领着源安义武等人疾步迎了上去,这些源氏家族的高手,一听这位就是伤害自己家族少主的那个沈晖,早就将手里的武器都握紧了,脸上露出了腾腾杀气。
酒店经理此时刚从另一部电梯下来,一出来,看见源纪事直等人的样子,感觉到他们身上那股杀气,登时心里一惊,急忙快跑上前,先于沈晖,迎了上去。
“源纪先生,恰好晖哥刚回到房间,一听说贵家族来拜访,便急忙下来了,你们二位不如坐下来谈,我们酒店的宴会厅很宽敞,我让厨师坐一桌好菜,你们边吃边聊……”酒店经理脸上先前是焦急的神色,一迎上了源纪事直等人,便立马换上了殷勤的笑容,说道。
不怪他一见到源纪事直等人杀气腾腾的样子,便如此的焦急,这可是源氏家族,三大武士家族居首位,世袭皇室护卫,功夫不用说了,就说这身份,在日本也位列顶级家族之中。
这不是那些帮派分子可比拟的。
酒店经理的话刚一说完,跟在源纪事直身边的一名胖大老者就吹胡子瞪眼起来:“你这个酒店经理,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我们这是来吃饭聊天的?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手里拿的是筷子吗?”
说完,胖大老者将手里的未出鞘的武士刀,横着向酒店经理的面前比量了两下。
“源石斗,不要吓唬他。”源纪事直发声阻止住了老者,然后,又对酒店经理冷着脸说道:“先生,请不要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小心殃及到你,我们今天有笔血债要和这人算。”
酒店经理一听源纪事直说到血债二字,心里不禁一激楞,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和沈晖可不是简单平常的矛盾,自己在中间想和稀泥,那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又说道:“源纪先生,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晖哥……”
“滚你的蛋吧,不知道什么事情,你还这么多废话,还一口一个晖哥,那是你的晖哥,不要在我们面前喊,要是再多一句嘴,我们源氏家族将你们这酒店爆了。”源石斗看见酒店经理还在磨叽,登时粗着嗓子骂道。
酒店经理这回不敢说话了,急忙转身来到了沈晖身边,点头哈腰地说道:“晖哥,有话好好和源纪先生说,不要将矛盾闹大了。”
他昨天见到沈晖那挥斥方遒的气势,心里早已经深深折服,此时是真心怕沈晖吃亏。
沈晖笑了笑,戏谑地说道:“兄弟,你看这些人是准备来好好说话的吗,不要浪费表情了,敬请看这些人的表演吧。”
说完,他转向了源安义武和源出野,问道:“两位,白天保护爱子,晚上出来为你家公子寻仇,这可真够忙的。”
不知道为什么,源安义武二人一见沈晖,就感觉有一股压迫感,在刺身屋新太郎,他俩亲眼看见沈晖小试身手,就将日本第一相扑手中曾根弘掼倒在地,在首相官邸,更是一拳将那蓝血怪人轰死,不但功夫高深莫测,就是那气势,也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感受到了压迫感,但在这个时候,二人也不能显出示弱的样子,源安义武镇定了一下,然后说道:“沈晖,我家公子受人之托,你和谈赌债的问题,的确是有点莽撞,但你实在是不应该……”
源纪事直一见源安义武在这个时刻,还要客客气气地向沈晖说话,登时有些不耐烦了,一挥手,打断了源安义武,然后先对井上爱依说道:“井上小姐,我和你父亲也算是熟识,和你伯父与堂哥,更是一同在皇室任职,我不知道你和这位沈晖什么关系,但现在,我们要和他算账,请你离开这里,以免伤及到你。”
井上爱依脸色冰冷,说道:“源纪先生,你还是先在家,和你儿子将账算明白,然后再决定该不该找沈晖为好,今晚的事情,我全程在场,你儿子为那个氏家隼斗出头,要赖沈晖的赌债,沈晖自然不会同意,然后,你儿子和他的手下,便对沈晖出手,才会受伤,这些你都了解吗?”
“井上小姐,我和你谈不着这些,只是因为你父亲与伯父的关系,我才劝你离开这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好意。”源纪事直不耐烦地说道。
沈晖看见源纪事直的样子,笑了笑:“大兄弟,希望你也能明白井上小姐的好意,她不愿意你们源氏家族因为这点小事,遭受不必要的大损失。”
“什么?你喊我们家主为大兄弟?”源石斗瞪着眼睛,惊愕地问道。
“喊小兄弟,与你们家主年龄不太相符,你说对吧,大兄弟。”沈晖讥讽地对源石斗说道。
源石斗一听沈晖的话,胡子气的都竖了起来,刚想哇哇大叫,却被源纪事直又阻止了:“源石斗,不要插话,这人玩嘴有一套,不要被他气到了。”
说完,他铁青着脸,问向沈晖:“你刚才说这点小事?”
“谁从小到大还不挨顿揍呢,如果你们觉得是大事,那就是还没习惯。”沈晖笑着说道。
这一下,源纪事直气的也差点跳了起来,他强忍住暴怒,厉声问道:“好,你既然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也将你左胳膊废掉,将你的右手腕废掉,将你视为生命的东西夺走,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源纪事直的话音一落,源石斗等人立马将武器再次握紧,脸上露出了杀气,场上的气氛立即紧张到了极点。
但沈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大兄弟,你有点夸大其词了,我方才只不过废掉你儿子一条胳膊而已,他视为生命的东西,我也只不过折断了一点点。”
“呵呵,御卫说了,他在餐厅的遭遇的确是这样,你还假惺惺的说,手下留了情,保全了那把乌刀,博得了众人的好感,但一转身,你就派人追击他,并将那把乌刀夺走了,我真是没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徒。”源纪事直怒声说道。
沈晖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那把乌刀被夺走了?”
“你还要假装不知道?”
“源纪先生,沈晖的确不知道,我方才一直陪在他身边,你家公子离开的时候,那把刀还在他手里,一定是有人假冒沈晖的指使,将刀抢走了。”井上爱依一听源纪事直的话,心里立马明白了,这是有人要陷害沈晖,便急忙说道。
源纪事直看向了井上爱依,脸色铁青地说道:“井上小姐,你与这个沈晖的关系不一般,自然替他辩解,但是,我能相信吗?”
“源纪先生,我以我们井上家族的名义打保票,沈晖绝对没有派人去追击你家公子。”井上爱依脸色凝重地说道。
众人听见井上爱依这句话,登时间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井上家族身为日本四大财阀之一,又世袭皇室宫内厅长官一职,无论在财力,还是身份,那都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家族,全日本,能和井上家族相比较的,也就是那个出了两任首相,四位部长,拥有数十家公司的安田家族了。
如今,井上爱依拿出了家族的名义,为沈晖证清白,众人都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了。
源纪事直也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井上小姐,你既然以家族的名义打保票,我自然相信,但你也只是看到了这人的表面,他私下做什么,你不可能分分秒秒在他身边,他只需去趟洗手间,便能将事情搞定,所以,除非他能将夺刀之人找出来,自证清白……”
就在他刚说到这里,忽然从后面传来了一个讥讽的声音:“这就厉害了,竟然要让我大哥自证清白,那你们必须要自证一下,脑子进没进水,是不是在说胡话才行。”
源纪事直等人向后一看,就见一个笑嘻嘻的矮胖子,和一个面色严厉的高大男子已经走了过来。
这两人,正是刚回到酒店的胖虎与钟龙。
沈晖正在漫不经心的听着源纪事直的话,脑中思索着谁有可能冒充自己的指使,半路上将乌刀夺走,一见胖虎回来了,便摇了摇头。
自己这位兄弟,从来就是不怕有事,就怕事儿不够大,他既然赶上了,那事情就只有一个发展方向了。
源石斗一见胖虎笑嘻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恶感难以遏制,瞪起了眼睛,怒声问道:“你是在说谁脑子进水?”
胖虎走到了源石斗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老家伙,我当然是在说你们的脑子进水了,要不然,你们怎么会在我大哥面前说出什么自证清白的话来。”
源石斗一听见胖虎喊自己为老家伙,登时就气的哇哇大叫,一把将武士刀就拔了出来。
“慢着。”胖虎一抬手,阻止道。
“怎么,你害怕了?”源石斗瞪着眼睛问道。
胖虎并没有理会源石斗,反而问向了沈晖,征求意见:“大哥,我先来了?”
“整吧,但不必太用力,随便搞一搞就行了。”沈晖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