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最后结局了?”骆甜甜越听越忐忑,心中甚觉不安。不知不觉间,她连走路的脚步也变得更慢了。
骆新军也是走的更慢了,又有气无力说:“二十三年前,他妻子找到农村小伙所在工地上的几个人,让他们帮她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了那个女孩以及她肚里的孩子……”
蓦然,骆甜甜身躯一怔,脚步完全停下,皮肤发悚。她没有再问骆新军,却见得骆新军也停步了,继续往下说着。
“那个女人,她的人早就弄昏了那个女孩,并且命人将她掳到了那片工地。她的人还给了大把的钱,吩咐农村小伙等人,在将那个女孩弄死之后,便直接将其抛掉,暴尸荒野。农村小伙自恃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相比那些人,还是要善良几分。对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他怎么都下不了手,于是最后他瞒着其他人,连夜将那个女人,带到了很远的一个山区……”
说到这里时,骆新军终于说不下去了,喉咙嘶哑涩痛,声音完全哽咽。
而骆甜甜,她也不再多问他任何。她就在脑子里想着、在嘴边虚声念着,“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二十三年前……”
她想到她自己,今年刚好二十三岁。
“这不可能……不可能与我有关……不是爸爸自己的故事……不是的……”想着想着她越来越害怕,便连连否认自己先前的猜想。
反正她极力迫使自己不要去想,然而冷静下来后依然忍不住去想。她想:好吧,就当农村小伙是骆新军,那么他以前的少东家是谁?少东家的妻子是谁?那个身怀六甲的女孩又是谁?
见她神情恍惚,骆新军又不再说话,只是依然淡笑着看着她。
他也不再把故事完全讲明。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看到故事的真相和真正的结局。
至于他自己,已经无命看到……
“甜甜,晚了,我们再走一圈便进屋去吧。”好一会后他再跨步上前,轻扶着骆甜甜的后背说。
待回过神来后,骆甜甜又冲骆新军点头,跟着他一起走……
沈艳茹一直坐在住院楼楼下花园里,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等候他们。不知不觉间,时间临近晚上十一点钟,可是他们还未回来。
而这时候的医院,连整体环境都变得冷清了,没有几个人影。
也就在沈艳茹扭头四处张望、准备去喊骆新军和骆甜甜进屋时,却见一个高大峻拔的身影,忽然站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凌西澈过来了。
这时候的他,穿着一套古驰休闲服,双手浅插在裤口袋,面无表情,目光幽暗冷冽凝视着沈艳茹。
“他们了?”他都没有称呼沈艳茹,直接便询问她,变得没有礼貌了。
见是凌西澈来了,并且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变了,沈艳茹又不禁轻柔无谓一笑。而后她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回答着他,“他们在这附近散步。”
凌西澈又没有再回应她,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直接转身,提步而走。
可是,他才迈开一步远,沈艳茹又立马冷声询问他,“你还找甜甜做什么?”
自然而然,凌西澈又停下脚步,背向她站着,没有回头。
“我找她做什么,与你没有关系。”他也冷声回答着她,心里真的很恨她。
恨她,当年介入他爸爸和妈妈的婚姻!恨她,当年当无耻的小三!恨她,间接导致他妈妈患上了精神病!
而凝望着他的背影,沈艳茹又直接说:“你不要再找她了,跟她尽快离婚吧。你们不适合,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女婿……”
凌西澈听此,本就比较阴沉的面容上再浮现一层戾气。他又冷笑着反问她说:“我跟她不适合?哪里不适合?哼,我看只是你心虚,害怕某一天会见到我妈吧……”
面对他的刻意嘲讽,沈艳茹全然无谓,心态依然平静,说:“看你是晚辈,你口不择言,今天我不跟你计较。只是也请你收回你刚才的话。因为我一点也不害怕见到你妈,相反我还比较期待哪天再见到她……”
也因为她这样说,说的意味深长,倏然,凌西澈的双手从口袋中拿了出来。然后他慢慢回头、右手攥紧成拳、目光暗若悬河、凝望着沈艳茹,声音极其阴冷问:“你什么意思?想见我妈……想刺激她告诉她哪怕过去了二十几年但是你依然魅力依旧凌书珩对你依然一片痴心?”
“你想多了。我想见她,与这些无关。”她又否定凌西澈说,说完之后目光移开,不再跟他对视。在她看来,现在的凌西澈也确实有些恐怖,目光那么阴鸷凛冽、脸色那么阴沉灰暗,整个人宛如一只魔鬼。
可是凌西澈还是望着她,目光中带着凌厉的仇恨……
突然间,沈艳茹又往前走了几步,因为她看见骆新军和沈艳茹过来了。
“艳茹……”骆新军还一边走一边喊。
知道是他们回来了,凌西澈倒是一动不动,漠然站在那里,仿佛一座绝美的冰雕。
骆甜甜还是扶着骆新军,刚刚走到这边时,她也立马看见了凌西澈。等到沈艳茹扶住骆新军了,她再走到凌西澈身前,昂头询问着他,“你怎么来了?”
因为骆甜甜和骆新军来了,所以凌西澈也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来看你爸爸。”片刻之后他回答骆甜甜,声音低得可怕,稍不留心便没法听见的那种。
说完之后他再望向骆新军,并且向他跨近半步。
骆新军也望向凌西澈,本想开口说句什么。不料凌西澈抢断了他的话,首先开口关心询问着他:“岳父,您还好吧?”
他不认沈艳茹那个岳母,但是还是尊敬骆新军这个岳父的……
然而,骆新军和沈艳茹听此,又同时浅浅皱眉。
不过很快骆新军的浓眉又松展开了,冲他笑了一笑,说:“跟以前一样,叫我叔叔吧。我还好,还好……”
凌西澈听此,又苦涩抹唇,心口甚觉绞痛难忍。只是他的外表,还在强作笑颜,又礼貌冲骆新军说:“晚了,我扶你回病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