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第二天悄然而至。
这一晚,骆甜甜就一直待在医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睡着了。她坐在凌西澈的床边,趴着俯在床的一角,直接睡着了。
一大早,天色刚刚亮透,迟珍丽和玫琳凯便从她们现在的住所过来了。迟珍丽来接替郁霄云照顾凌西澈,换郁霄云回去睡觉。对于现在照顾凌西澈,他们并没有打算请护工,因为他们不放心。自己的孩子,自己来照顾,这才最放心。
过来的时候,迟珍丽和玫琳凯还刻意带来了营养比较丰富的早餐。
因为还没出门之前她便跟郁霄云通了电话。那时候郁霄云告诉了她,昨天晚上骆甜甜也一直都待在医院,没有回家去。所以,今天她带的这份早餐,其实也是刻意给骆甜甜带的。
在郁霄云回去之后,迟珍丽便提着那份早餐,走到了凌西澈病房里。
而这时候骆甜甜也没有再睡觉了,她早就醒过来了,梳洗完毕了。
迟珍丽忽然出现在门口,也令她感到诧异不已。她歪着脑袋,呆呆傻傻的望着迟珍丽,结结巴巴,良久不知道说什么。
"阿...阿姨..."终于,她声音极轻的喊道迟珍丽。目光仍旧定定的望着迟珍丽,不知所措。
看见迟珍丽的手中还提着东西,好像是吃的,她更加疑惑不解。
迟珍丽还跟昨天一样,一脸严肃,面无表情。不过,在骆甜甜跟她打了招呼后,她主动跨进屋子里,并将她带来的那份早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冷不热说:"这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吃了吧。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等到西澈醒了,你自己的身体却垮了。"
听了迟珍丽的话,一时间,骆甜甜再次懵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她还直接认错了人,出现了幻觉。
因为她完全不敢相信,迟珍丽居然会关心她。这怎么可能啊?迟珍丽不是恨她入骨吗?不是都想杀了她吗?
难道,迟珍丽又是装的?真是装的的话,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装?
也不等骆甜甜缓过神来,放下东西后的迟珍丽又直接转身,暂且离开了这间病房...
当迟珍丽再回凌西澈的病房时,看见医务人员正在给凌西澈做今天的第一遍检查。
待他们检查完毕了,迟珍丽又立马询问他们凌西澈的情况怎么样。结果医务人员说,凌西澈的情况正在好转,心率到了正常范围、头部的瘀伤也正在化开等。
迟珍丽一听又变得无比高兴了,甚至还淡淡的笑了。
等那些医务人员都走了,她又坐到凌西澈的床边,看着凌西澈略显沧桑而邋遢的面容。
然而,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凌西澈的嘴巴在动,很轻很轻的动。毫无疑问,凌西澈在说话,只是她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甜甜,甜甜,骆甜甜..."凌西澈在做噩梦,说的也是梦话,所以迟珍丽自然听不清楚。
但是,迟珍丽因此笑得更欢畅、更轻松、更开心。
"西澈你在说什么?你说的大声一点,妈在你的身边呢..."迟珍丽还情绪激动对凌西澈说。
说完之后她又赶紧起身,匆忙跑到外面,将凌西澈的主治医生叫了回来!
医生又给凌西澈检查了一遍,然后告诉迟珍丽,现在凌西澈的情况很好,她大可不必再担心,只待凌西澈醒过来便是。
迟珍丽又冲医生连连点头,反正她高兴得不得了,只觉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下午三点多钟时,郁霄云也回来了这里,他跟迟珍丽一起,陪护着凌西澈。
最近一段时间,凌书珩一直没有再过来这边医院,就昨天上午过来了一趟。因为骆新军那边,已经在办出院手续,他在帮着白艳茹的忙。
原本凌西澈的情况,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从下午起,他便开始一通乱动。因为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疼,所以他在挣扎,咬着牙在忍受。
不知不觉间,他身上的皮肤都渗出了汗,脸色也由苍白变得乌黑。
坐在床边的迟珍丽又很快发现了凌西澈的异常。
"西澈就要醒过来了,他就要醒过来了,他在动..."迟珍丽又激动的告诉郁霄云。
郁霄云一直很平静,走到床边,看了一看,皱了皱眉。
凌西澈确实就要醒过来了,因为他越动越明显,动作越大。而且现在他的嘴边说话声音也更加清晰。
"甜甜,甜甜,骆甜甜..."他说。一面忍受着全身的剧烈疼痛、一边还是在梦中喊着骆甜甜的名字。
如此,郁霄云和迟珍丽也听清楚了他所说的话。自然而然,迟珍丽脸上的笑容又一丝一丝凝固,神色变得比较忧愁、面色变得比较阴沉。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凌西澈居然还在惦记着骆甜甜。
"西澈,甜甜她没事,你快点醒过来...醒过来之后,你就可以看到她了..."最终,迟珍丽又无奈的握起凌西澈的一只手,声音温和对他说。
总体来说,现在迟珍丽最殷切期盼的,仍为凌西澈能够尽快醒过来。所以只要凌西澈能够醒过来,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暂且晾在一旁、暂且不去追究。
"甜甜,甜甜,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哪怕迟珍丽握着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梦里也还是骆甜甜。
看着凌西澈那副正在承受剧烈痛苦的模样,迟珍丽的脸上又尽是心疼他的表情。她的浓眉揪得越来越紧,不知道再说什么。而她身旁的郁霄云也是一脸无奈,只想叹息。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挑拨他们的关系,不会逼着凌西澈跟骆甜甜结婚,不会去刻意积聚自己心头的怨念。而当初如果她不做那些,最后也不会弄得凌东海和安迪拉对她有机可乘。
只是她也不知道,到了现在她才醒悟,会不会有点太晚?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刚到晚上的时候,迟珍丽闲得无事,便坐在凌西澈的床边,用废报纸折着千纸鹤。从下午开始,她一直都在折,到了现在,她的脚步,自然就是满地的千纸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