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人衣甲破烂,表情狼狈,单经喝问道:“怎么回事?”
“这……”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说!”单经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暴吼道。
三人吃了一惊,当即俯身跪下,叩首道:“将军恕罪!”
单经冷哼一声,怒目扫视三人,随即气愤地指着郭援问道:“发生了什么,你说?”
郭援战战兢兢的拱手禀道:“我等三人出去游玩,不料在街市遇到一个黑脸黄须的汉子,我们三个与他发生了冲突,于是打将起来,不想我等三人都敌他不过,被他教训了一顿不说,身上的银两也尽数被他拿了去。”
“哼,废物,活该,谁让尔等去四处招摇,别人没把你们打残已经手下留情了,日后如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别他妈跟着我了!”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后果,单经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得喝骂三人一通。
“末将知错!”三人叩身跪伏于地。
“好啦,起身吧,能把你们三个打趴的人,看来还真是个高手,我到真想会会,他现在在哪儿?”将手一招,命三人起身,单经对那个黑脸黄须的汉子有了几分爱慕,这能够击败严纲、郭援、秦武三人的人物那一定是个大人物,说不定就是三国时期哪个有名有姓的,自己当然不想错过。
“将军,那个家伙已经坐乘一辆马车离开乐浪郡了!”严纲立身禀告。
“啊!”单经一怔,随即哀叹一声,摇摇头道,“良将失之,悔时晚啊!”
“将军如若要见此人,末将定能为将军寻来!”秦武躬身进言。现在的他很想找到那个揍自己的家伙来将功折罪。
“算了,若是有缘自会相遇,若无缘强求也是无用的,你们回屋去吧,不许再出去招惹是非。”单经摆摆手,下令三人回屋呆着。
“遵命!”三人应诺,微微一拜,回屋而去。
“唉,真是不让人省心,看来早些回去是对的。”
望着三人的背影,单经心下颇为惆怅,唉叹着抬头看向天际,只见白云浮动,夕阳逐渐西下。
“该给奶奶做饭了!”远处的单婴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朝着单经喊道。
“嗯!”点点头,单经挽起衣袖,转身进入厨房。
不多时,姐姐单婴进入厨房帮忙,姐弟俩一个做饭一个做菜,没用多久便做好了一桌饭菜。
饭菜做好,摆放整齐,两人进屋搀扶奶奶出屋吃饭,严纲三人也同桌共食。
……
一顿晚饭结束,单经命严纲三人早些歇息去了,自己与单婴洗毕碗筷,然后伺候奶奶入睡后,这才各自回屋睡下了。
夜色朦胧,繁空少星,一浊弯月散发着淡淡的光亮,给这寂静的夜晚平添了几分哀伤。
如此的夜晚,使得即将离去的单经有些难以入眠,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大一会儿,他终于昏昏睡着了。
次日天明,朝阳刚刚升起,单家巷外已是热闹非凡,喧嚣至极。
单经整理好衣装,走出房门,只见严纲三人已经起了,三个人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想来昨夜睡得很香。
“咳咳。”清清嗓子,单经问秦武道:“门外如此吵闹,可是他们到了?”
秦武点头道:“九十四人全都到齐了!都在问将军几时启程?”
“这么急呀,那好吧,我去跟奶奶告声别,然后就出发,你们三个去门外等候吧!”简单的交代一句,单经朝奶奶的卧房而去。
刚到卧房门口,姐姐单婴挡在门外,单经见状,先是一惊,随即道:“我要走了,想跟奶奶告别。”
单婴眉头一皱,摇摇头道:“算了吧,奶奶舍不得你,要是见你离去,必然伤心流泪,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默默地离开吧,以后有空再回来。”
默默离去?像以前?
单经惊骇,他没想到单婴会如此对自己说话,也更意想不到,以前的单经竟然每次离开都是默默地离去。
“快走吧!奶奶快醒了!”见单经呆楞楞的站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单婴催促道。
“我……”望望门缝里正熟睡的奶奶,单经欲言又止。顿了顿,面朝单婴道:“照顾好奶奶,我会再回来!”说完,眼角不由得划下两滴泪珠,这是对奶奶的爱。
没有多做停留,单经转身出到大门外,望望即将离开的家,他徒然再升感伤,一双眼睛再次红润。
院内,单婴缓缓走出,手里捧着素锦云袍,递给单经,语气温和的说道:“有空记得常回来。”
“我会的,姐姐保重!”接过素锦云袍,单经朝着单婴深深地躬身一拜,随即翻身上马,并将素锦云袍系在身上。
回头再看了看单婴,只见她眼眶也是红润,泪水汪汪几乎破堤而出,不做多想,单经左手将马鞭扬起,右手握住马缰,喝喊一声“出发”,当先奔驰而出。
现在的他只想马上离开这里,以免触景生情,姐姐尚且舍不得自己,那奶奶又如何舍得,他实在不想看到老人家不舍的模样,和伤痛的眼神,所以默默地离去未尝不好。
九十四名子弟兵人人皆有马乘,这些马都是族长以及各家各户拿出来资助单经的军队的。这些马虽然不是大碗良驹,可是百里奔袭也不成问题。
单经骑马奔跑在前,严纲三人紧随在后,领着一众壮汉排成长龙快速奔驰。
马蹄涌动,风尘四扬,单经一众,沿着来时的路,经过好一番舟马之行,总算回到了渔阳。
刚回渔阳,单经不容歇息,便立刻到府衙拜见公孙瓒。目前对于单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马上将自己已经招募到子弟兵的消息报知公孙瓒知晓,这一来是为自己的军士刻录军籍,二来则是申请军械铠甲,自己现在的这支军队那都还是布衣百姓呢,没有军籍,也没有武器装备,这哪是军队呢!
公孙瓒见单经募得军卒早归,心下自然欣喜,与单经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随即便命单经与田豫一起前往府库领取兵器铠甲。
单经欣喜不已,连连叩谢后,便领着严纲、郭援二人,随同田豫一起往府库而去。
这田豫虽然在公孙瓒帐下只是个右军都尉,但其人的真正才识可以说是公孙瓒的阵营中无人可比的,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精通兵法韬略和行军布阵,可以说他在整个三国时代都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只可惜他在公孙瓒帐下难以有所发挥,只有后来追随曹操后,才屡建功勋,名扬于世。
这次公孙瓒命田豫带自己去府库领取军械,是因为前不久,公孙瓒刚刚任命田豫兼任渔阳府库令一职。
单经对田豫这个人很是敬慕,不论是他的为人还是才识,单经都很欣赏,所以在去往府库的路上,单经一直主动与田豫畅谈一些军事兵法与春秋大义。自己这么做,无非是想加深田豫对自己的印象,让田豫与自己结下友谊,看看日后能否将其据为己用。自己当然不想日后便宜曹操,能得到的,自己可要尽力争取。
两人谈笑着来到了府库,单经与田豫同时翻身下马,六名守卫府库的军卒齐发叩身参拜。
田豫昂首阔步走至府库门前,取出钥匙打开府库大门,转过身问道:“元仲需要多少兵器铠甲?”
见田豫呼唤自己为元仲,单经心下大喜,这古代人直呼自己的字,那就说明对方觉得和自己交情非浅,友谊深厚,这正是单经所希望的,如今如愿以偿,他怎能不喜。
清清嗓子,单经踏步上前,朗声道:“有劳国让取长矛五十杆,硬弓五十张,箭矢两百,盔甲一百套,旌旗数十面!”
田豫闻言,欣然一笑:“好,那就给元仲长矛五十杆,环首刀五十把,硬弓五十张,箭矢三百,盔甲一百三十套,旌旗三十面!”
见田豫给自己增加了环首刀五十把,箭矢一百,盔甲三十套,单经甚为欣喜,感而流涕,迎步上前,握住田豫双手道:“国让厚赠,某深感大恩!”
田豫淡淡一笑道:“此将军该得耳!”言毕,传令六名护卫军卒入库搬取。
单经见状,也急忙回身命严纲、郭援入库帮忙。
八人进进出出,往往复复,不多时便将应数的军械铠甲全部搬将完毕。
田豫提笔记录完,随即便将库门锁上了,两人又一番言谈后,田豫便告辞复命去了。
单经看着堆集在地的军械铠甲,满面喜色,心下振奋不已。回过神来,立马传令严纲、郭援两人将这些军械铠甲一批一批的慢慢搬回驻军营地,而自己先回去召集军士去了。
……
单经部驻军营地内,九十四名布衣壮汉在严纲、郭援、卜己、邹丹、秦武、王门、吴综、眭固等人的带领下整齐的排列着。一名俊将披甲系剑立于营中的高台上方,此人正是单经。
望着排列有序的诸人,单经心里欣喜非常,自己终于有私兵部曲了,虽然人数不多,但只要加以特训,将他们变作精兵,就算是少也可以与数倍之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