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巫礼二人离开之后,荔山沉浸在严阵以待的紧张之中,就连外面的守卫都更换,没有人谈及外面发生的事情,如同寻常一般保持平静。
发视山百里之外此时同样严阵以待,诸多宗门山主此时环绕发视山,等待着宗门最后的命令,英雄楼诸多长老,此时身在何处还不得而知。
针对英雄楼的行动,为了一绝永患,围点打援是必不可缺的安排,有岁月楼散布消息,几位圣主亲身降临,等待着从远处归来的英雄楼长老。
某处不起眼的角落,往来之人零零散散,一些衣着普通的人占据着凉棚...
“师兄...我们何时动手?”
“还不是时候,此时消息刚刚传开,那几个老东西还没有返回英雄楼,解决掉他们之后,英雄楼就等同没有翅膀的鸟儿,他们才是重要的祸患。”
“那帮老东西就这么容易上当吗?”
“这就要岁月楼的行事了,想来肯定会有人赶回来,若是未曾归来的话,恐怕再想见到就难若登天了。”
在外围掐断了英雄楼的消息来源,进出来人都被镇压,凡是有反抗着当场格杀,就在封锁消息之后的两天,夜王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先是负责神州动向的长老前来回禀,已经有十几个时辰未曾接到外界回应,另一方面往日人来人往的喧嚣没有了,就连鸟兽虫鸣之声也销声匿迹。
能在神州潜伏数百年,夜王的谨慎绝对不低,察觉到异样的夜王,并未再派人前去巡视,而是亲身化作他人模样,就像凡人一般悄悄离开岁月楼。
“看来是出事儿了,该死的!一步错满盘皆输,这等紧要的情况下,一旦被抓住把柄定是死路一条。”夜王深知神州宗门的冷酷,更明白东山发生的变化,使得英雄楼被怀疑。
若是那位赢长老早早传讯,那么东山发生的事情则会是悄然声息,可是在夜王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于蛮荒的配合还未落实,事情已经被传的路人皆知。
那时候夜王已经知道事情有些不对,更坏的消息莫过于几大圣地出面,岁月楼插手其中,将东山发生的事情统统推向蛮荒,紧接着他才从赢长老那里得知具体计划。
棋差一招而且还露出马脚,被岁月楼抓个正着,此刻的英雄楼,可以说是日薄西山的最后残阳了。
夜王突然想到夜小兔的离开,似乎从夜小兔离开不久之后,接连不断的坏消息就没有断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从英雄楼另一面下山的夜王,在这一刻终于感觉到风雨将至。
“是有人特意将小兔带走,却没有阻止小兔留下音信,此人如此做法,显然是想将小兔带离英雄楼,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实情...”夜王心思百转立刻想到小兔的离去别有深意。
“是他!”突然夜王想到了关键,眼神中的精芒化作一丝迟疑。
“此时在神州可谓是新起之秀,无论是当初首名之争,还是对于东山发生的事情巧妙安排,都与他牵连众多,如此前景为,想不到竟然会为小兔淌进这浑水之中,我是该说你有情有义,还是说你愚蠢至极。”夜王明白带走小兔的,很有可能是傲鹰所为。
夜小兔认识的人并不多,傲鹰可以说是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并且做为父亲,女儿修炼什么法诀,虽然没有逼问过,却也能看出个所以然。
当日在英雄楼大厅之中,傲鹰身上有着和夜小兔同样的气息,不难判断夜小兔为何能在深夜离去,至于说悄无声息,回禀的赢长老早已告知那晚发生的事情。
“如此也好...既然你有此心肯为小兔置前程于不顾,或许是我看错了你,想不到开明兽那老家伙竟然说中了...”夜王下山离开,并未回身留恋。
处在神州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步步为营,这一次出现意外,自知无力回天的他,也走的很是干脆,甚至其他人都不曾知晓他的离开。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个人,粗狂的面庞,肥壮的体魄,与之之前的夜王判若两人,气息隐藏的更是无人能分辨出真伪。
此刻在水家族地,崇明楼那位长老亲至,指明要将强云海带走,并且付出的带价,就连水家都无法抗拒。
当初之所以要带走云海,水家的打算并非与傲鹰对峙,而是水淼的特意而为,云海当初在帝陵的表现,对于水性法诀的天赋,让水淼想借云海化去和傲鹰只见的矛盾。
对于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岁月楼却出大价钱,即便是水淼有些异义,也被水家高层压下,在水家数年的云海,本以为这一天会遥遥无期,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继水家之后,土家依然如此,厄门的离去并未让土家有什么不适,反而是觉得烫手的山芋终于送走了,留也不是杀也不是,厄门从土家安然离去,这种结果更让土家满意。
两人离开并未被声张,在众多严密的控制下,两人被直接带到阳虚城中,安排在阴阳楼中,两人从头到尾都处在茫然之中,直到傲鹰当初留下的书信,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夜姑娘与我们在帝陵一路相扶相持,小鹰只是带她离开英雄楼,为何要将他两人逼着进入蛮荒!”云海难以平静的看着书信,追问面前带来书信之人。
“强公子...这位夜姑娘身份并不简单,她若与傲鹰同行的话,神州很难有她容身之处,不知当初你们又是如何认识她的?”那人并不恼怒,云海和厄门此刻仅仅人仙修为,可以说处在最底层的修士。
“当初...”厄门开口将当初三方对峙之时,夜小兔突然要与傲鹰结盟的事情说出。
“看来夜姑娘当初是刻意为之了,两位公子稍安勿躁,既然强傲鹰与她并无深交,此事皆是由那夜姑娘引起,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他的。”
守卫的人离开,云海和厄门才深深相拥...
“想不到我们还有再见之时,小鹰那小子没让我们失望...”厄门感慨良多。
“可是那小子现在到底想做什么?”两人落座之后,云海很是不解傲鹰留下的书信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应该先了解一下当前局势,小鹰他做事从来不会对别人言明,可是这一次却特意留下书信,显然是他感觉到了什么,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可是我们想要出去似乎不容易啊...”厄门看了看周围森严的古楼,即便是云海所说没错,可是想要从阴阳楼离开,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想错了...他们带我们来这里,要知道这里可是神州最神秘的地方,他们带你我来这里,想来并非只是将你我带离苦海,应该还有其他事情。”
此时的傲鹰带着夜小兔几人穿梭在穷乡僻壤,可是自从来到此处,周围群山并立,林叶繁茂遮天蔽日,不时传来鸟鸣兽吟之声,可是傲鹰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不过任凭傲鹰如何努力,却难以发现什么人,几次施展遁术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傲鹰只能转变...
“到底是谁呢...”傲鹰皱眉思量,英雄楼被封禁断不可能追踪,自己将书信留于聂龙,若是道宗来人,又不可能这般。
“你怎么了?这几天看你神神秘秘的...”夜小兔听到傲鹰嘀咕,这几天傲鹰一直处在紧张之中,似乎并不像带他她所预料的那样。
“我们被盯上了...”
傲鹰回身才发现面前的夜小兔,之前恍惚之间的一句话,让夜小兔紧紧的盯着他...
“我们被盯上了?难道是我父亲?还是其他人?”夜小兔奇怪的看向周围。
猛建和墨名早已被傲鹰另行安排,他带着夜小兔实在逃命,甚至有可能面临不久之后的追杀,两人若是跟随,必然会有不幸发生。
荒山野岭之间行人罕见,唯有飞禽走兽藏于山林,不过当傲鹰看向远处高山之时,隐隐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走吧...既然对方没有恶意,我们有避不开,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直到此刻傲鹰都未曾告诉夜小兔实情。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日后夜小兔必然会知道真相,英雄楼被萧杀一空,自此神州不会再有夜王之名。
哪怕夜王能死里逃生,也只能隐姓埋名,甚至离开神州远遁蛮荒,自此再难踏进神州半步,除非他转变身份,侵入神州才有再见之时。
这样的情况不知何时才会发生,一旦夜小兔得知实情,不论她在英雄楼地位如何,唯一的亲人夜王生死不知,都会让她从心中对傲鹰有所芥蒂。
即便是深爱着对方,但是一边是唯一的亲人遭临绝境,而另一面则是傲鹰在明知实情,却隐瞒着将她带离,如果一旦夜王真的死去,夜小兔或许会因此不知如何面对。
无论是面对欺骗自己的傲鹰,还是面对自己父亲的死讯,就算她再怎么调皮玩闹,也能察觉出这几日傲鹰的奇怪。
同样知道结果的傲鹰也是如此,所以直到此时,他都没有将针对英雄楼的事情告知,待到尘埃落定时,夜小兔就算知道了,他大可以再冒险,带着夜小兔离开神州。
那时候不管夜小兔愿意与否,自己带着夜王的女儿,还有留下的那封书信,都会让自己成为被追杀的对象。
金阳透过茂密的林叶稀松的照在地上,抬头看去群山恍如巨手,草木如同笼罩群山,却将方圆数十里笼罩在金阳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