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中毛头已将事情问明白。他甚是不解:“那人法术会高过毛盾?不大可能吧?”
武灵雪道:“我亲眼看见他引出许多鬼魂及僵尸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这么厉害?看来真有行道……”
“而且他还抢得了阴阳镜。”
“宝镜也在他手中?”毛头皱眉:“师弟这次可输惨喽!”
老烟枪急问:“你行不行?不行得另想办法。”
毛头道:“有了宝镜是很难对付不过可以先把宝镜抢回来凭你们几人还怕抢不回任何东西?”
老烟枪倒有所把握:“只要事先没碰上那所谓的妖魔鬼怪普天之下还没有银灯联和金武堂联手抢不到的东西。”
“这就是啦还怕个什么劲?”毛盾猛抽烟杆吐了个大烟圈嘻笑着:“以前都是他救我现在也该轮到我救他了吧!”
众人怀着希望一路放船赶路。
往上游追驶不易他们半途上岸改用马匹日夜奔驰回到太原城只花了五天时间。
来回差不多耗去十一天。金武堂上下仍无毛盾消息就连那黑心道人所住的黑心洞也查不出结果。
他们并没直接进城而是躲在附近分舵隐秘处照6不绝计策花弄情也该有所行动了。
果然再过两天花弄情伤势似乎已好了大半。她早打探出武灵雪等人为搬救兵这几天都不在堂中。
她等前一个礼拜是想试试他们是否耍诈等后几天是想把伤养好但江南来回也该两个礼拜她想及武灵玉很可能快回来现在不溜以后可能更困难逐找了购买衣衫脂粉为名只身溜出金武堂再暗中绕转出城。
在现并无跟踪迹象之际她快马加鞭往西南方向掠去。
情报传向分舵秘处武灵雪已传出命令没有必要不可近身跟踪她则领着妹妹、老烟枪、毛头及冼无忌专走僻径以追踪。
花弄情走的果然是太行山脉不过她却不敢明日张胆进入山区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一处全是灰岩面山峰此山光秃无草无树像是石块砌成她则站往最高处燃一支火把做信号挥了几下。
复见左侧另有山峰传来反光花弄情心下一喜也就赶了过去。
那山峰则恐怖多了先是一大片似乎是乱葬岗亦似乎是古战场的断臂残垣碑石散落四处再往前行半里一大片高崖挡在前头高崖上则筑有古堡想攀上去除了轻功之外可能只得上头放绳索吊人了。
花弄情寻至此地已欣然一笑:“这地方险得很倒是可以用来当基地。”再瞧四周全是云雾所罩大白天还鬼气森森越看越合她心意不禁张口大喝:“老道我来啦还不快出来迎接?”
“来了!”话声未落天空突然飘下身穿黄道袍的黑心道人他直坠百丈只换了一次脚即已飘落花弄情面前拂尘一甩:“贫道早恭候大驾光临。”
花弄情欣笑:“这是什么地方鬼气森森?”
黑心道人笑声不断:“量你也不信是毛盾的叫什么鬼篱笆也就是隔着一道篱笆人鬼两界即能相互现形。”
“他提供的?”花弄情不安:“会不会耍什么阴谋?”
“贫道仔细看过实有鬼气但只要好好看住他还怕他作法不成?”黑心道人笑道:“反正你也只是想逼他一事那就走吧等你逼完之后我还得用他祭坟。”
花弄情头:“你是否问了他有关阴阳镜的秘密?”
当然这才是黑心道人留住毛盾的最大原因摸摸胸口的阴阳镜黑心道人欣然一笑:“他了一儿但以我能耐用它绰绰有余!走吧他可能已经等不及了。”
当下两人正想准备攀掠崖面而上。猝有两道金光射来直取两人背心。
两人但觉有异金光已不及三尺更带出一片炫光像千千万牛毛针般猛扑上身两人惊骇登时反掠斤斗倒躺地面金光贴腹而过花弄情得以安全闪开那黑心道人却因背部本就曾挨过枪此时倒躺总压痛伤势而使他动作稍缓噗然一响那金光已穿割他腹直钉岩壁没入七寸深光亮闪闪原是金武堂常用兵刃。
花弄情惊叫:“我被跟踪了?”
黑心道人却为自己腹疼痛而呻吟伸手摸去还见血差肚破肠流他怒吼:“暗箭伤人老道饶不了你!”
“饶不了就拚啊!”
毛头可威风了领着冼烟冼无忌以及武灵雪武灵玉姊妹大步赶来方才那两把金枪即是出自两姊妹之手。
毛头吸着烟杆长烟一吐又自逼近二十余丈。
“是你们?”花弄情已惊心动魄她认得出武氏姊妹更认得出老烟枪他武功可不比武向王差。
黑心道人亦是动容:“你们如何找来?”
“这还用当然是跟着你的姘头偷偷摸来。”毛头讪笑:“捉奸捉双你还有什么话?”
花弄情猝而怒斥:“你胡些什么?捉奸在床我们根本就没什么!”
毛头高笑:“再下去不就是上床了吗?我是及时前来阻止免得你犯下严重错误。不过照你面相看来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是免不了的。”
“臭杂种老娘撕烂你嘴巴!”
花弄情疾扑而上一掌就要让毛头好看那毛头本就有意试试自己武功当下喝叫马步一蹲烟杆交左手腾出右掌凝力但见花弄情已不及三尺猝而探掌打去轰然一响毛头连退数步手掌生疼似乎处于下风。
花弄情却也被逼退一步很是不信毛头能挨她一掌待想再攻老烟枪和冼无忌左右挟来两人劲如洪流轰向花弄情左右腰际。
她硬是想掌相抗却只比出掌影而未来得及封招叭然连响她闷呃一声被打得弹飞出去凌空倒翻斤斗得以消去劲道方自落地气血已浮动似又牵动伤势再也不敢胡乱攻招。
黑心道人见状轻喝一声“快走”两人同时掠高想逃。
老烟枪自是不肯让他俩得逞冷喝一声人如天马截向高空三杆七式硬封住两人退路冼无忌随后亦加入战圈武灵雪姊妹也来个金枪尽出想制住两人。
冼无忌却道:“你们快上去救人。”
武灵雪这才醒悟猛头()和妹妹斜掠闪过战圈直冲而上。
“谁也别想上去!”黑心道人怒喝拂尘倒甩老烟枪烟杆将其扣得死死并想拖开老烟枪就是不肯松手扯得更紧左手一招“金刚罩”就想砍了过来。
岂知黑心道人却玩心眼右手突然把拂尘松掉害得老烟枪估算错误扯力过猛而有所偏差一时失了准头。
黑心道人则双掌凝力再向外翻一股太极般紫白劲流真气劲冲老烟枪打得他如弹丸跳开黑心道人突然暴蹿一丈截向武氏姊妹。
老烟枪连滚数圈倒没怎么受伤却是满脸讶异:“太极神功?会是太极门?”眼看对方已快截住武氏姊妹迫得他来不及多想把拂尘当暗器又打向高空。
黑心道人本是算准角度劲道但拂尘打来威猛无比的啸声听来生寒眼看就要绞向双脚。
他不得不回身一掌打开拂尘待想再追武氏姊妹已是不及怒喝一声伸手抓出阴阳镜猛念咒语还照出光影直冲两人头轰向着岩面炸得碎石纷坠武氏姊妹只好左右逃闪。
黑心道人一招得逞快又念咒语阴阳镜直往天空打去。
“天雷动阴阳倒反——”
吼声方起天空轰出巨响但见乌云如水倾泻而下越来越快沉黑中仍见千奇百怪变化莫测之白浓怪影那影子时如骷髅猛吼时如魔鬼獠牙厉鬼缠舌极尽恐怖但要仔细瞧个清楚却又化成白烟般溶于乌云中由于度过快白烟也被拉成一条条污浊线雨更形幻出那股魔性。
这还不止四面八方像古战场之乱葬岗又旧事重演趁那乌云罩之时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个个面目烂碎可狰地逼杀过来。
天地一片玄黑简直进入地狱。
忽而武氏姊妹被乌云追罩那似乎附有无尽魔力逼得两人全身冷像被鬼淋淋冰湿的搂紧般吓得两人招架乏力纷纷跃往下头。
毛头突见此心知要糟分明已进入阴阳界他惊喝道:“快过来碰不得。”
此时不但两女遭逼连老烟枪和冼无忌都被此攻之不见形避之又避不掉之怪异状况缠住尤其乌云罩来两人竟然无法穿视三尺远简直有若睁眼瞎子要是黑心道人和花弄情偷偷暗算她们岂不成了待宰羔羊。
想及此两人很快喝向武氏姊妹快逃一切得看毛头施展法术破去了。
毛头当然倾全力桃木剑抓来两把朱砂红、符咒、鸡血、红糯米几乎所有法宝皆同时展开轰向那乌云劲流然而似乎作用不大。
乌云照样滚滚逼来仍参杂黑心道人魔鬼般谑笑声早捣得四面昏天暗地。
忽见乌云卷至武灵雪她避之不及猝而被掩没半身那似乎有魔手般将她猛拖进去她吓得尖叫武灵玉见状奋不顾身地抓去那魔幻乌云照样吞噬两人一片没黑尖叫声更惨。冼无忌自也奋不顾身抢去仍遭灭。
“快救人!”老烟枪见状想扣人又怕惨遭灭除了扳住冼无忌左手之外还呼来毛头助阵。
毛头早是大汗满脸满身桃木剑往乌云幻鬼刺去全如吃冰棒般被吃掉他心下大骇猛将木剑抛弃抓向胸脯衣衫猛扯那是茅山弟子所保有的玄天八卦骨突然出青光猛打幻魔。
一时照得他目刺眼疼攻势为之受阻便也只是一闪光景后头更多幻魔又自逼来。
毛头看是挡不住了。喝声大作顿将舌头咬破吐血于符纸上双掌一挟猛挥猛抖化成火光疾往乌云打去就如黑夜刚开的白光窗火亮光直直罩射过去亮光处处可见得武氏姊妹和冼无忌一条直线地被拖退去那拖抓者竟是黑心道人老烟枪怒不可遏烟杆猛打过去逼得黑心道人脱手而逃毛头得以将三人揪出黑暗区。
“快走我罩不住啦!”
毛头一马当先往外冲大群僵尸团团围来他举掌就劈砍树般猛杀过去。
众人也惊惶撤退可是总无法像毛头一样杀得顺利那冼无忌被打得险象环生。毛头觉后急叫:“击双眼或脑袋快!”
他先杀出通路众人经过指示果然有所斩获疾逃出可怕鬼阵中。
他们似乎砍杀一世纪那么久猝然冲出防线踩在地上一静似乎一切都没了消失了简直跟做了一场恶梦没两样。
他们急忙转身想求证。
前头百丈乱葬岗一片沉寂哪还有什么妖魔幻影。
可是那山崖已被乌云封住直线连天像瀑布一样罩得丝毫不见岩不见石却更如张开血盆在抽喘着舌头。
这可假不了。
老烟枪轻叹:“妖法果然厉害()不是人力所能抵抗……”四人全是汗流身湿他好生无奈转瞧毛头:“你还行吗?”
“不行啦……”毛头苦笑:“这是阴阳界我法力还破不了。”
武灵雪闻言甚急:“那怎么办毛盾还在里头……”
毛头叹息:“我也急啊可是……方才你们都看到了真的厉害啊!”
“总有法子可以破解吧!”武灵雪仍在逼。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毛头直念个没完脑汁就快绞碎了“要是被困的是我不是师弟他一定会有法子吧……”
老烟枪冷道:“别想那些颠倒话事实已如此根本改变不了。”
“别吵我知道改变不了我是在想毛盾遭受此状况会如何处理。”毛头斥言。
这话倒逼得老烟枪不敢再指责愣在那里。
毛头得以有时间思虑:“如果他是我他会……硬闯?没有阴阳镜如何硬闯?斗法我又斗不过……只好找救兵了……找谁?
除了师父谁还能破这妖阵!“
毛头转向众人:“没办法啦我看只有回去请师父才行。”
武灵雪道:“那快去请他来若不把毛盾救出他可能会遭殃。”
“放心他命好死不掉……”毛头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他仍决定快去请人免得命好倒早上天堂:“我这就去请人你们守在这里别走免得这两个妖人溜了。”
“要走快走废话那么多!”
老烟枪一抬脚想踹人毛头蹦了起来急急往北掠去情况危急他也不敢再耍宝奔得又快又急。
老烟枪见人走远了他才轻轻一叹:“守着吧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只有尽人事以待转机。”
当下众人各自找寻有利地监视黑云密布的恐怖山崖。
二天后。
毛头日夜不停赶回茅山。
在银灯联练武期间他多多少少打探过毛盾以及自家门面之事在得知毛盾把庙宇重建起来他已然怦然心动想回家现在果然如愿以偿。
虽然毛盾不在他仍显得兴奋心想着神殿已盖好毛盾也能将师父接回来于是乎也就打起精神往神殿摸去。
穿过长青芦苇神殿屋角已现毛头欣喜不已大有浴火而生之感觉忽见神殿前有灰老人跳动他更高兴师父何时变得如此来劲?于是他大叫师父人如弹丸射去。
“师父近来可好笪邮江湖捞了不少油水吧?”
毛头一身是劲撞掠过来古铜色长袍老人也现他登时转身两人面照对面照眼毛头愣住了。
“师父你怎么变样了?”
记忆中的师父该是蓬头白一脸醉样的糟老头现在却返老还童头由白变灰虽然有些乱却多少梳理绑了个髻尤其那对粗眉又直又长看来就不是以前那种(bsp;师父简直脱胎换骨。毛头这么认为。
那古铜师父却怔诧含着笑意盯向毛头:“我何时收了你这个徒弟?”
“师父你忘了我啊?我是毛头啊!怎么不喝酒清醒过来反而忘了我?还是我突然变帅了您走了眼?
“毛头?那你是毛盾的兄弟了?”
“对啊他是师弟我是他师兄啊!”
“太好了!”老人一脸贼笑。
“师父认出我啦?”毛头也跟着笑:“太好了咱们总算团圆了。”
老人笑的更邪:“你误会我的意思我所的太好之意乃是有人可以揍的意思。”
“揍人师父想揍我?”
“不错。”
“不会吧我又没犯错而且刚见面。”毛头还是笑:“师父为何想揍我?”
“因为你是毛盾兄弟。”老人突然扑来:“因为我不是你师父。”
“不可能。”
老人更是叱喝:“有此师弟必有此师兄不揍你揍谁?”
他扑得急毛头惊愕不解。屋内又射出一白衣女子她更嗔怒:“什么要等我回来却溜之夭夭避不见面他是负心汉你也差不多!”
原来这两人乃是段铜雀和段君来父女两人从塞外赶回准备和毛盾相会岂知毛盾却不在大有负心之态两人等得满是怒火突见有人上门又是毛盾师兄这下正好两人准备将所有怨气出在他身上了。
毛头突见女子又闻及“负心汉”知道要糟他准备抛身开溜岂知两人武功如此之高又是势在必得扑杀别是毛头就算老烟枪在此也讨不了好处何况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毛头一个照面连人家衣角都没沾着即已感受被两堆强大泰山般的力量冲扑压来他想躲却躲不及当场被扣压地面两人大是泄恨地拳打脚踢。
纵使毛头练了武功却仍逃不出排名天下第三的段家父女痛下杀手打得他已唉唉痛叫毫无翻身余地已然求饶恕般尖吼:“你们是谁毛盾的事跟我无关我跟他没关系!”
“胡你方才明明承认自己是他师兄!”段铜雀怒斥:“谎罪加一等!”猝又打得更猛。
毛头眼看江山不保又自慌叫:“他到底犯了何错要你们如此虐待我?”
“始乱终弃!”段君来怒道:“欺骗我的感情他该死要等我回来却避不见面你也该死!”拳头落如雨。
毛头痛得慌怒:“住手!他怎会弃你们于不顾他被妖道捉去被困在妖堡之中你们再乱来会断了他的命啊——”
这话使得段君来父女一愣拳头终于收住。
段君来怔诧不已:“他当真被困?”
“不然我回来请救兵是请假的!”毛头嗔叫。
“段铜雀也是一惊:”他不是故意耍我们?他被困哪里?“
急忙把毛头扶起脑袋已是一块青一块紫。
毛头强忍痛楚反而责言:“()你们又是谁守着茅山神殿又暗算我?”
“我是毛盾老丈人她是毛盾的未婚妻。”段铜雀干笑道:“既然是误会但我们会尽量补偿你。”
毛头挑眉抽笑了瞧向段君来不就是美人一个只是看起来有凶:“你就是他未来妻子?”
段君来瞪眼:“我随时可以把他休掉竟然敢耍我!”
毛头呵呵笑起:“好吧我认栽这笔帐是要不回来了但我请你千万别休掉毛盾先生因为他是出于无奈啊!”
他突然笑乃是想到师弟若有这么一位老婆代为掌管似乎要吃瘪一辈子那该多好。
段君来冷哼几声倒也认真起来:“他真的被困?走咱们现在就去救人。”
一手拉着毛头就想走。
“行不得!”毛头急道:“这不是武功较量而是法术较量你们会此道?那里可是阴阳界我们要对付的是幽灵鬼魂啊。”
想及鬼域那段遭遇段君来已然抽起鸡疙瘩:“他又被鬼怪抓去了?他法术不是很厉害怎会?”
“法术也有失灵之时毛盾就是如此被抓的。”毛头道:“而且他失了阴阳镜什么招式也耍不出来。
“怎么办?”段君来眼神望向父亲。
段铜雀苦笑:“我也不懂法术搞不定啊否则爹也不会被人囚禁那么久。”
“我师父懂得。”毛头道:“你们看过我师父?醉醉的头乱得像狮子头。”
段铜雀摇头:“没见过从以前到现在都没见过。”
“那一定还在陈家集了。”毛头瞧向两人:“你们要救人就跟在我后头不救人就留在这里情况危急我得走了。”话方完甩头即奔。
段铜雀登时大喝:“我岂能看女儿变成寡妇当然是救定了!”随即追去。
段君来瞄了父亲一眼:“话这么难听叫我寡妇?我不会再嫁别人!”
“谁?有谁让你看上眼?”段铜雀弄笑:“你放得开行啊可以去游鉴了!”已离百丈远。
段君来硬是无话可恨恨斥道:“我真怀疑你是护着他还是护着我?”还是追去。
“谁对我好我就护谁!”
一路上父女俩仍自争吵不体却有乐在其中之态。
很快地毛头已寻至五十里外的陈家集。
他往附近一处七八株樟木林赶去那儿有间庙名为灵天寺。也没什么道士住持倒有一位瘸脚庙祝看管。以往茅山仍旺时他多多少少会请毛头师父前来作法事后来师父退隐一切则由毛头两兄弟料理。
当茅山出事毛盾只好将师父寄在这里庙祝信神自是伸手帮忙还把师父照料的不错呢!
“陈老仙我师父还在吧!”
毛头奔近现一名五旬蓄有山羊胡子之瘦癯青衣老人正在打扫庭院他忍不住已喊出来。
陈老仙先是一愣但认出毛头已欣然笑起:“是你啊!最近可好了吧?听神殿重建是否要接你师父回去?”
“不好。”毛头道:“我师弟毛盾被妖人抓去我得请师父去救人。”
“呃这可耽搁不得。”陈老仙笑容也没了:“快跟我来你师父在后山亭中喝酒。”
带着毛头绕向庙后那道婉蜒石梯攀在竹林中约行五十丈仍是一片樟树林。
毛头已现林中六角古朴木亭正坐着一名灰衣白老者他似在喝闷酒。毛头欣喜猛叫师父即时冲去。
那醉老师父忽闻声音已转头见及毛头醉眼眨了几下并未认出是谁。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毛头一拜。”
“毛头?”
“是啊大徒弟啊!”毛头拜礼过后耍了一招肥猪翻身功夫始把醉天掌门给逗得哈哈笑。
“果真是你现在才来接我啊?”醉天猛灌手中酒葫芦:“都几年了吧?我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
“怎会?”
“咦毛盾呢?他还好?”醉天四下张望似在找人。
毛头干笑:“他被妖人逮去囚在阴阳界徒儿法力不够只好请师父前去救人。”
“毛盾也会被囚?”醉天两眼茫茫游动着:“有意思……”
“他是被人暗算对方叫黑心道人很厉害。”
“江湖并无这号人物?”
“听是太极门徒化身他会太极神功。”
“哦……难怪毛盾会吃亏……”
醉天掌门轻轻想爬起似乎已老态龙钟一晃晃地像要栽倒毛头想扶他伸手制止:“不必了……最近练了一身酒步走起来实在多了。”
他果然晃醉着走飘浮中却有了节奏。
毛头见状还是不放心跟在后头:“毛盾可能很危险……”
“我知道……”醉天往天空瞧去稍近黄昏夕阳西移天空一片彩虹他看得出神又灌了一口酒:“红祸连天实在是劫数……”话声中道尽感伤。
“阴阳镜呢?”停了好久醉天才问。
“已被妖人抢去。”毛头回答。
醉天频频头:“是劫数也是转机就不知他劫够没有……”
“师父去救人他就够了。”
醉天摆摆手:“那可不一定毛盾有三劫逃不过有性命之危这也是师父避开他的原因如果他劫数未尽而贸然出手救人下一劫将更严重。”
毛头道:“差不多啦第一劫毁去茅山我跟他无家可归第二劫惹上金武堂第三劫就是现在。”
醉天轻笑:“也罢此时师父不去救人你恐怕也不得安心走吧记得酒带多一儿。”
毛头心下一喜:“师父当然不肯让茅山派断后了我这就去替您扛酒坛。”
当下他引在前方两人返回灵天寺陈老仙早已等在那儿闻及要酒立即搬出一坛玉冰烧醉天乐得欣笑不已。
“老陈啊多谢多()日照顾待我那徒弟回来再叫他给你磕头报恩。”
陈老仙急忙以笑声回答:“哪儿话一家人别客气早去早回在下还等着替师父酿酒呢。”
醉天随即哈哈畅笑交情尽在不言中。
毛头亦是道谢连连才扛起酒坛领着师父走出樟木林。
段铜雀和段君来则守在那里忽见醉天如此老两人也就揖手拜礼。
“两位是……”醉天不解。
毛头干笑:“师父女的是毛盾未婚妻男的是他老丈人。”
段铜雀及时拜礼:“师父该比在下年长几岁即称您世兄可否?”
醉天醉眼一瞄轻轻笑起:“你爱酒吗?”
“爱当然爱只是我女儿管得紧而已。”段铜雀偷偷瞄女儿一眼惹得段君来怪窘。
“爹要不是每次喝醉误事我才懒得管呢!”
醉天不禁哈哈笑起:“对酒醉误事但既是亲家总该喝一口吧!”
猛灌葫芦后又交予段铜雀他亦是大口灌酒随后同声大笑直如酒逢知已千杯少毛头只好猛倒酒。
段君来照看两人似乎将喝上瘾想阻止又碍于醉天辈份高遂向毛头使了眼色。毛头窘声道:“没办法师父就是好酒我看现在只有备马车让他们在车中饮我们急赶路。”
段君来闻言倒立即头原是她本有随行健壮红马现在正好表现。
口哨一吹四人同时赶路不到五里红马已飞奔过来。
段君来突而想笑:“就让他们在马背上喝吧我爹虽醉却不摔下马。”
毛头皱眉:“我师父武功似乎不行。”
“用绑的啊!”段君来谑声道:“爱喝绑死他好了!”
两人当真把醉天绑上马鞍段铜雀则自行爬上马鞍头两人面对面畅饮不止。
马匹一奔两人颠来颠去像坐斗牛好几次都险象环生却又安然无恙赶在后头的段君来直笑自己杰作不错毛头却看得提心吊胆一间隙也没得空。
还好奔驰不及三十里醉天已不胜酒力趴伏马背段铜雀没了洒伴反而觉得扫兴。
段君来却怒冲冲地将老爹赶下马来:“只庆祝一下还敢喝通宵?”
“只是两个时辰而已。”
“还有理由!”
段君来一手把老爹压向路边水沟清清脑吓得段铜雀直叫不敢赶忙运功逼出酒气恢复正常这才躲过女儿这一关。
毛头瞧得直笑好将来师弟毛盾可有得受了。
段铜雀已醒只剩醉天自是好处理。
段君来轻轻向红马耳语几句红马轻嘶似已懂得含意再次奔驰竟然如履平地醉天趴得安安稳稳原来方才乃是段君来故意要马匹颠身瞧得段铜雀大叹不公平却又耐何?
四人连夜赶路。
回到太行山区已是第三天中午。
武灵雪姊妹己等得慌来回己浪费五天时间却仍无法得知毛盾生死攻也攻不进去急得直往山径探去好不容易探出入来。两人为之笑颜顿展。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武灵雪高兴直叫。
冼烟和冼无忌也往山径瞧去来的不只一人还有人马两人较懂得江湖礼数稍一整理衣冠颇有列队欢迎之势。
毛头眼看己抵目的地心情为之开朗当下高声啸出:“来啦我师父来了!”
急于表现地又催着三人快行过去。
双方距离近了。段君来还来不及瞧向前头一大片黑云目光已落向武灵玉脸容她深深被吸引天下竟然有此绝色美女连自己都不禁相形见拙。
然而那武灵玉照样同为段君来容貌所惊艳她长相实在突出不但美而且让人一目难忘。
武灵雪也不例外但她还是较属于理智道:“前辈请施展法术救出毛盾。”
她把段铜雀误会成醉天掌门。段铜雀欣笑道:“我又想啊可是我耍不出法术啊。”
“您耍不出?”武灵雪惊诧不已目光瞅着毛头和段铜雀不放。
段铜雀轻轻指向马背:“他才是真正主人。”
毛头也解着绳子准备把醉熏熏的师父给解下来他干笑着:“我师父人如其名以醉闻名。”
众人见得那副醉鬼样不知该什么才好。
老烟枪虽想笑却更注意段铜雀和段君来腰际那成名兵刃——孔雀翎。他惊心拱手道:“敢问可是铜雀塔主人段先生?在下银灯联老烟枪久仰了。”
段铜雀武功排名天下第三辈分自是高得可以老烟枪对之以礼该是江湖礼数。连同冼无忌也拱手拜礼报上名号。
段铜雀亦畅笑回礼:“绝命烟枪果然好眼力。老夫亦是神仰已久今日初见终能一偿宿愿。”
“哪儿话老奴一个何能与段先生相提并论。”
“太客气啦!来见面自是喜。来咱们喝它两杯美酒以庆祝。”
段铜雀偷瞄女儿见她没反应这才敢伸手抓向马鞍挂着的酒芦没杯只好先饮为敬灌了几口随又抛向老烟枪他亦仰头畅饮酒香飘起醉天掌门不禁又醒了。
“酒?酒在哪里?好香啊……”醉眼终于瞄向老烟枪忽而一醒:“你是……”
“在下银灯联冼烟前辈您好。”老烟枪先行拜礼。
“银灯联……”醉天若有所思又自往冼无忌瞧去:“你又是谁?”
“在下冼无忌银灯联少帮主。”他恭敬拜礼总觉得这老人眼神特别不一样。
醉天还是一副醉眼喃喃念着:“冼无忌冼无忌……这名字不错不错……”目光又瞄向酒葫芦贪婪地吞了口水:“但……酒也不错……给我一……”晃着酒步就要抢酒葫芦。
老烟枪瞧他就快摔倒似的赶忙欺前一步想扶他又觉得不妥乃暗运真劲灌于洒葫芦使得他抓着时别滑手。
醉天当然没有察觉很快将葫芦抓向手中仰头即灌个精光。
老烟枪不禁瞄向毛头醉天如此还能破此妖魔吗?
段君来已等不及往醉天行去三天相处两人似熟多了她道:“师父您看那乌云如瀑布可有办法破去?”
话间仍有意无意瞧向武灵玉现她也紧张万分心头倒有了异样。
此时醉天瞧向乌云区不瞧还好这一瞧眉头跳了几下:“鬼篱笆?毛盾怎会选在此?(bsp;毛头惊心:“师父知道这地方是师弟选的?”
醉天道:“我不是有过有关鬼篱笆的故事?有进无出凡人勿近。”
毛头似乎也想起惊心不已:“难道师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他是这种人?”
“不是……师父不是命长?”
“命再长选择自杀谁也救不了。”
“不会吧师弟岂会自杀?”
“这即是我想不到的原因。”醉天喃喃道:“除了阴阳镜天下似乎无人能破阴阳镜又在黑心道长手中他为何作此选择?”
“也许被逼的吧。”老烟枪道。
“不可能。”醉天一都不醉:“这地方只有茅山派知道也就是天下无人知晓甚至引乌云鬼域也非常人所能。”
老烟枪道:“这么引起此现象的方法也是毛盾所教?”
“不错。”醉天道:“我猜不透他用意……”
段君来道:“猜不透有关系吗?只要破去此鬼域不就成了?”
“的也是……”醉天遂仔细瞧往天空三百丈处一片乌黑再三百丈之后又是一片青蓝明显分界线就如蓝宝石中所嵌镶的黑石头。
那云层乃不断翻滚一道道化白流烟不时抽窜直如山雨而来妖魂隐现之势。醉天不禁头晕目眩般晃了一下身躯朝往毛头望去舌头一舔:“酒……来一如何?”
葫芦一伸毛头赶忙接手回身奔往马匹那里仍套了两个米斗大的预备酒坛。他似乎已有数年经验把酒坛提起灌出酒于指大葫芦口竟然一也不外流。刹那间已装妥急又奔回。
“师父边喝边想但别喝醉了。”
“怕什么……有你们这么多人我敢醉吗?”醉天酒鬼式地一笑抓起葫芦又灌酒然后道:“你叫叫看里头是否有反应。”
“是!”
毛头一想到有表现机会立即鼓足中气胀得胸脯厚厚随即喝声如劈雷:“毛盾你还好吗?听到请回答师父来救你啦!(bsp;声音穿处似惹动妖魂只见得流白烟层晃化魔影像要吞噬什么人似的张牙舞爪一副吞人凶相。
毛头又叫了两声里头终于传来呜呜响声众人精神一振分明是毛盾强行吼叫而又被封住之叫声。
“他还活着!”段君来和武灵雪几乎同时喊出武灵玉则是眉露喜色若能话她想必早喊翻天。
段君来还是忍不住喊起来:“别担心马上救你出来!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又是呜呜几声。
突而里头狂笑声起:“你们还不走贫道照样有法子收拾你们!”
黑心道人笑得更狂更引动乌云像暴风雨将来临地滚动着起来且有越卷越广之势待卷近三十余丈云区猝又闪出三道人影分别是黑心道人和花弄情押着五花大绑的毛盾直逼而来。
毛盾但见众人欣喜直笑:“各位好啊好久不见我可就不太好了!”突见段君来怔愕了眼:“你怎会在这里?”
段君来满脸欣慰笑意口中却不饶人:“欠我的债躲到哪里都没用!”
“是没用。”毛盾自我解嘲又瞧向武灵玉欣笑道:“你们也来了。”
武灵玉两眼含泪而装笑头武灵雪已代为回答:“你一出事我们就赶来了你选了这地方有何目的我们想不通。”
“当然是要破去此妖地啦!”毛盾转向醉天:“师父你不是只有阴阳镜可以破去此地?阴阳镜就在这里啊。”
黑心道人右手得意地晃着阴阳镜狂笑道:“不错阴阳镜就在这里可惜在我手中你们有本事就破吧!你徒弟真不错教了我不少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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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盾亦是潇洒一笑:“被逼的没办法不过这镜终究还是我的东西借来用用就是师父你知道我的用意吗?”
醉天一知半解想头又茫然。
毛盾道:“现在不必急着闯他们急于抢关出去你们只要杀掉他们就行这老妖道腹背还有伤痕给他几掌就行那花弄情伤势好了差不多不过凭你们该没问题吧!”
“花弄情?”段铜雀脸色不由一变:“你没死?”
“死了还会在这里吗?”花弄情照样风骚。
毛盾讪笑:“马上就会死了黑心道长也一样只要从他伤处下手伤上加伤……”
“浑子你还嘴硬!”黑心道人很是嗔斥抓在手里的囚犯竟然还如此潇洒咒自己死左手猛扣毛盾肩骨扣得他唉唉痛叫不已。(bsp;“快动手啊要让我骨头被拆了不成!”毛盾还在号施令。
他这一喊除了醉天之外全都一拥而上且是绝招尽出以救人。
那黑心道人见状冷笑一声瞧向花弄情似已取得默契马上将毛盾推向后头左手阴阳镜右手拂尘猛攻过来。
花弄情更为嚣张自以为伤势已复赤手空拳即已拦向众人但她掌影幻亮总有几分厉害底子。
段铜雀对她自是有段仇当下也把她当目标硬将轻易不用孔雀翎抓在手中如扇般耍开直如满天孔雀羽翎乱飞逼得花弄情无处藏身猝而花弄情幻出斜影突破封锁一掌即往段铜雀胸口:“老娘照样把你当狗耍!”
眼看就要伤人段君来猝而左侧切来孔雀毒针大把打向花弄情左肋针针蜂疾拥而至那劲道钻得花弄情直皱眉头不得已分出左掌打出圈圈掌影以阻挡。
虽然右掌其势不变仍攻向段铜雀岂知段铜雀功夫更是了得他志在救人也顾不得放冷箭而有不入流之讥。
于是他猝而运劲抖向孔雀翎羽针散射成网疾如电光火石一闪猛射那掌指以及花弄情面身。
其势又急又猛花弄情一时托大没想到段铜雀也放暗器至使得她双面受敌尤其是脸面那针简直如凶残疯狂的毒蜂拚命般冲杀过来若被砸中一支半针那还得了?眼看抽身已是不易只得运出护体神功逼住身躯干脆让出左肋以抽回左掌封向脸面右掌照样掌伤人。
猝而轰然一响段铜雀被劈退三数步所射羽针也全被击下。唯独段君来之毒针却狠准噬向其肋腰。
纵使她有护体神功挡掉绝大部分毒针那段君来却灵巧无比趁机将手中翎羽猛打出去此翎较大较重更有专破内家真劲之能。
那花弄情正得意将毒针全逼震落地之际岂知段君来仍有这一手一个不察硬被捅了一针虽只及三寸却麻疼难耐。
“你暗器抹了毒?”花弄情惊诧不已。
段君来则谑笑不已:“不但上了毒还是万毒之毒你死定了。”
原来段铜雀深怕女儿偶会碰上绝项高手而受困他乃研究毒针以让女儿在危急时能脱困而逃。
这毒针和他手中之羽针相比自是厉害数倍花弄情该让的是羽针而非毒针这一失察想挽救已是不及。
她怒叫可恶:“你下了毒?”
段君来冷笑:“对你何必客气再看我一针!”
她果然再展毒针。花弄情猝而厉喝猛劈一掌劲风扫得段君来东倒西歪。她不敢再战抽身后退赶忙从腰际拿药物往伤口抹去希望得以解去毒性。
她一退所有人全扑向黑心道人且是势在必得之狠狠纠缠任黑心道人多么了得()在强敌纠缠下尤其老烟枪武功之高他已经相形见拙只了十余招已是满身大汗腹背更因用力过猛而绷裂出血。
眼看花弄情退却他更吃力一个不察老烟枪烟杆己打得他背脊生疼毛头拼命三郎式地又送他两掌打得他跃退数丈。
毛盾见状急道:“快抢他手中阴阳镜!”
话方喊出三四人暴蹿过来就要抢那镜子。
黑心道人眼看情势不对猝而厉喝猛将阴阳镜照向众人白光一闪众人眼刺生疼一时失去目标黑心道人趁机劈出真劲轰得众人跃跃后退他则猛抽身扣向毛盾像苍鹰抓兔子般往乌云倒掠回去。
毛盾一时焦急:“快射死他啊笨蛋不会先救我!”
“你还多嘴!”黑心道人冷斥一掌打得他晕倒什么话也不出来。
眼看黑心道人即要退躲乌云区毛头大为紧张猛喝“哪里逃”一马当先冲杀过去可惜慢了一步黑心道人已淹入云雾中他却煞势不住而撞闯入内一时像被鬼魂给缠咬不放毛头登时吓坏了幸好他懂得法术赶忙将半指头咬破把鲜血涂于身上连轰数下才逼退妖魔幻象借此滚弹雾区逃了回来。
段君来还想闯毛头却急喊:“使不得。”段铜雀更急斜掠身前挡住女儿要她暂停。段君来焦急道:“他们盛怒很可能杀了毛盾我们岂可袖手不管?”
毛头道:“我也急啊可是掉入鬼域你根本无用武之地岂非白白送死一切等我师父想出办法再。
醉天掌门则早已立在众人身后静静地瞧他们表现。
毛头见状急急过来:“师父可想到好方法了?”
众人希冀的眼光一一投来醉天轻轻头含带醉意道:“方才我想过毛盾的话他一直明阴阳镜还是属于他的很明显在暗示什么我想了想才决定把阴阳镜仍当作在他手上如此一来自可破去此妖域。”
毛头欣喜:“既然如此师父快施展法术啊!”
醉天伸手制止:“别急要破它还得摆出阵势分别要找到天九官、地八卦再以七星锁杀开局面。这里算算也有八个人刚好可以容下地八卦只是差一个九宫眼就把毛盾算上了。你们先去准备八盆清水那水得用来代替九宫八卦镜故而得不受污染才行至于装水器具山上也没什么东西即以芋叶或凹石代替越快越好。”
众人闻言纷纷四下找容器以装水。醉天则趁此拿出罗盘在测方位选位置以及观天星推易卦。
不久找水者全都赶回除了毛头以芋叶外他们皆砍了一棵树切下树干再挖成凹盆装的水又清又多。
毛头但觉不好意思丢下芋叶重新砍要制盆如此一来全清一色皆以木盆装水。
醉天甚是满意要毛头拿出朱砂笔和朱砂在每个木盆底下画上狼卦、九宫、七星图。
一切就画完后他才分配位置。
“你们抵达位置后静坐下来不管生任何事情都别在意只要把眼睛闭上相信可以过关。”
毛头道:“要是忍不住想看呢?”
“最好胆子放大些因为恶鬼作乱并不好受。”
醉天如此众人也有了底。毛头怕武灵玉听不懂特向武灵雪明然后将两姊妹分派醉天法师身侧要是有何状况好处理。
醉天很快交代他们找向定位置瞧瞧阵势果真是八卦七星格局再加上岩那“”九宫形态渐渐形成。
毛头和段铜雀是较倒楣的一个其位置已靠在黑云身旁大概只差三尺即被罩去尚未引阵势即从里头不断涌来森森妖气而让人有毛骨悚然之感觉。
毛头不禁把符纸贴满全身还问段铜雀要不要。段铜雀碍于身份虽然心头总有冷意还是摇头:“多给你师父一信心吧。”
毛头干笑:“我还是给我一信心来得好不管如何推销几张吧。”
段铜雀勉强同意相隔二十余丈也把灵符吸来照毛头指示贴在胸口果然有安慰效果。
很快地醉天掌门已将随身携带八卦镜抓出登时醉态尽失手捏剑诀开始作法。
“妖魔挡道请去阴阳殊途莫乱闯恶贯满盈终须斩天地诸神来相助!”他舞起狂醉姿态般跳念不停:“天上神圣、地面英勇神、玉皇帝、玄天帝、太上君、武星君、魁星君、八仙翁、荷花娘、金童子、玉女仙……招招引引来助阵先七星后八卦再九宫!急急如律令!”
口诀方念完只见得他打出两道灵符直如飞箭直往天空射去就在乌云青天交会处引燃。醉天急忙将八卦镜照往灵符灵符猝而火光四射像烟火般炸开飞往青天处则亮丽夺目但飞往乌云处则闪烁银红每道银红亮光有如一把利刀愤怒地想划去丑陋屏风。
那乌云似被戳伤登时翻腾滚掠沉流如雨丝之妖魂幻影猝然嗔怒起来幻化成千角怪兽古世纪大恐龙咆哮怒吼而肆无忌惮地翻腾狂掠那血盆大口一张像要吞掉全世界般冲噬过来血盆掠处乌云暴涌而至那附着魔鬼诅咒而幻化在阴魂般的清冷澈冷浑黑登时裹得众人遍体生寒刹那间像掉入万丈深渊之冰窖地洞之中更如滚落恐龙内腹之中在里头煎受着冷腥粘腻胃壁搓残更有无数饥饿而疯狂的毒蛇猛兽狠相掠夺绞得黑暗世界血腥片片烂肉残肢遍地。
乌云不断掠吞过来几乎所有人已被罩住此时有若掉入地狱枉死城一只只青面獠牙掠在身边有的撩你有的吼你有的更撕碎脸面往你脸上丢那去了皮的血骷髅还转着眼珠青筋血管即如蚯蚓般蠕动像腐肉中的蛆堆钻爬得要扭断什么血骷髅还在笑嘴巴一张蜈蚣毒蛇全呕出来他仍把毒蛇把血蛆往你脸上甩往你身上丢这还不够干脆扑搂过来想亲你想吻你!
那段君来早吓得尖声大叫想逃开。
醉天掌门即喝:“别动把睛闭上!”
声如洪钟终于震住段君来她不敢看立即把眼睛闭上却仍觉得毒蛇蛆虫全身爬那冰冷气鬼直叫她全身抖。
醉天更惨一些恶魔全冲着他来强斧、利锯一一派上用场简直就要把他分尸和地狱行刑已无差别。
醉天理都不理径自猛将八卦镜往天空照去。
然而却似乎威力不够总无法突破云层。
眼看乌云越卷越厚妖魔越闹越嚣张很多人都已招架乏力般的传出喝声醉天不禁怀疑自己摆的阵势是否正确。
猝而黑暗处传来狂笑声是黑心道人的声音他极尽冷谑嘶吼:“纳命吧一个也别活着出去。”
随又狂笑不止猝而只见一道青黑光芒闪向古城位置。醉天顿有所悟:“是了毛盾暗示只要有阴阳镜只要有光那是阴阳镜之光!”
当下八卦镜猛往那道青白光影照去。果然没错那光是黑心道人想利用阴阳镜引来更大变局而把众人杀死云区处。
岂知此光被醉天手中八卦镜引带猝如流星般又亮又直地蹿过来顿将黑暗撕成两半那光影直投八卦镜又反射天空折向众人手中接着的水盆突如千万盏探照灯顺序打亮那光过处顿然引来巨大魔力像烙红的利剑每触及撞来妖魔即撞得他厉声尖叫化成乌虚。
不到半刻钟光网越结越多乌云冰遇热般急化退天空渐渐透亮众人渐渐相互瞧清对方远处那鬼岩亦浙渐成形。
眼看已有成果醉天猝又大喝往里边照。
那水里反光本只能往上空便加以晃动则立即如滚动钻石般更出无尽光影杀得乌云气数将尽。
醉天则利用手中八卦镜猛住古堡罩去青白光柱反打古堡猝然传出惨叫声想是黑心道人已受伤。
突又见及毛盾大叫:“别放走花弄情她要逃了!”
众人是有所闻可是方才受妖魂之洗礼心头早受惊怎敢随便行动而且手中还有水盆深怕自己一时放手而坏了阵势那岂非前功尽弃而且醉天又无任何命令他们的确不敢动。
就只这么一耽搁花弄情早偷偷从左侧百丈远处掠逃醉天见状登时大喝:“追她阵势已破不足虑!”
众人犹豫段君来、武灵玉等人大都想救毛盾唯独段铜雀一把火在心头立即将木盆置于地面急喝追去可惜已差了四五百丈。
毛头则听及阵势已破一时想抢第一回问醉天师父:“可以攻上去了?”
“当然可以。”
毛头登时大喝往上冲忙不迭将大烟杆出火花他得第一个抢在毛盾眼前出现威风形象。
他一动段君来和武灵玉冼无忌等人全都急冲而上准备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