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伊妈妈,我们已经为南天门做了很多事了,而且这些事并不会妨碍到其他人。”
顾桑希望以前的功劳可以抵消他和牧秋的罪孽。
“神无所不知,世人以为的秘密不过是你们不虔诚的理由,这种事情神不会允许,但可以宽恕。”守护者摇摇头说道。
“我们会怎么样?”青年以为妇人会挖出他的眼睛,好在惩罚比想象中要轻的多。
“下山。”索伊手持木杖朝下指去。
“牧秋怎么办?”以为南天门要严惩爱人,顾桑握紧了他的拳头。
“和你一起下山。”妇人表示这是个套餐。
“我们还能回来吗?”顾桑心里出现两个字,放逐,自己和牧秋是被门派放逐了吗?
“神爱世人,只要你们足够虔诚,会有机会上山的。”索伊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从此青年的世界再也没有光明。
下山后顾桑和牧秋去过很多地方,大漠蛮荒,奇域大唐,甚至秦国北方大海上的那些小岛都留下了两个人的足迹。
这一路不平坦,他们杀了很多人,出山的时候两个人把自己的法宝都带走了,顾桑的瑶琴唏嘘,牧秋的箫神伤都是上品阴器。
唏嘘一场,黯然神伤,他们渐渐在修真界有了一些名气,别人都叫他们黑白双煞,牧秋以前也是穿白衣的,不过下山后就换上了花衣,因为他说自己很满足现在的日子。
可是顾桑不满足,世界太肮脏,世人多愚昧,青年感觉山下的空气都是浑浊的,这些浑浊的空气让他的修为止步不前,几年了还是在了然中境。
仇家倒是多了很多,一次两人受了伏击,牧秋身受重伤,顾桑护着他从大汉逃到了宋国,很快一个男人找上了他们。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当然你们偶尔也要帮我做些事,比如说杀杀人。”
“我们可以杀人。”顾桑答应男人的条件,加入了这个神秘的组织。
这个组织叫夜游社,成员从散修到六大派的精英无所不包,青年甚至还在组织聚会的时候见到过鬼门关的妖孽。
凭着过人的修为和黑白双煞的知名度,两人很快就在组织里风生水起,他们从长安的总部来到了田间,开始独当一面。
这个时候一只白鸽飞进了顾桑的窗口,白鸽没有带来书信,但它身上有山上的气息,那些气息在青年心里凝成了一个名字:方白羽。
杀死这个人自己就可以回山,白衣男子以为自己明白了南天门的意思,可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和牧秋的关系,那些事情神以前不允许现在就允许了吗?
“你还要再杀一个人,然后我会为你重开天门。”守护者的声音中有深深的诱惑。
“不,我不可能伤害牧秋的,牧。”顾桑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气劲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青年的耳中窜出一道血花。
“为什么?”白衣男艰难的转身,牧秋手拿神伤站在他的身后?
“对不起,其实那天我也收到了山上来的白鸽,它给我的气息就是你的名字。”
花衣的表情很凄楚,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犹豫,又是一道气
劲起,顾桑的人头飞了起来。
“索伊妈妈可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回山?”牧秋向守护者问道。
“回什么山?背背山吗?”索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不正经,牧秋面前的视线一阵模糊,眼前已经换了一片天地。
“方白羽是你!”顾桑的结界消失了,花衣男目眦欲裂的看着守护者刚刚站立的地方,方白羽正挥着手对他微笑。
“是我是我就是我,人们的朋友小哪吒。”少年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虚弱,他的头上又多了一根白发。
刚刚少年用的是夜叉的道,夜叉的道是恨,是深藏在各人回忆中的不甘,方白羽看出两个卖唱的应该是一对好基友,也猜出了这就是他们被赶出南天门的原因。
因为爱情放弃了事业,有多少人能对曾经的选择无怨无悔?这里是银钩赌坊,少年决定赌一把,只要这两个人有一人对以前的事情后悔,自己就可以用夜叉的异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牧秋杀了顾桑,不过这本来就是南天门的布局。
“我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所以要找些依靠,本来我以为桑哥是我的依靠,但是我错了,他根本就保护不了我。”
花衣男歇斯底里的叫着,他突然解开自己的上衣。
“好白的肉阿,比娘们还白。”耳边传来两个不和谐的声音,说话的是张龙赵虎,这两个人好像亲历了一场大型的魔术,方白羽和黑白双煞消失又出现,顾桑已经倒在了地上,而牧秋则跳起了脱衣舞。
“老大牛逼。”张龙赵虎觉得他们这次没有抱错大腿,少年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六楼的看守干掉了一个,现在看来还想再睡服另一个。
两个逗比看热闹,方白羽看的却是牧秋的胸口,花衣男右边胸上有一道疤痕,那里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那次在大汉,我们被风雨楼的修士围攻,我的心脏受了重伤差点死了,我本来是南天门的光明护法,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自己必须寻找新的依靠。”
牧秋的声音从激昂到平静,他只用很短的时间就控制住了情绪。
“一切都结束了,本来应该是顾桑杀你我再杀他,现在事情的顺序虽然改变了,但结果不会有什么变化。”
花衣男重新掩上了衣服,他手上的神伤举了起来。
“是的都结束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方白羽看了一眼地上顾桑的人头,这是一个懂爱的人,可惜他的爱没有用对地方。
“死!”牧秋把方白羽的行为当成了挑衅,他手中法宝发出道道罡气向少年身上击去。
“嗖。”方白羽一个快闪退开两步,气劲打在地上闪出一片亮光,银钩赌坊不是普通的地方,地上绘制了特殊的符文,可以承受高手之间的打斗。
“哼。”花衣男把萧口放到唇边,他刚想继续施法心中就是一阵绞痛。
“你什么时候?”牧秋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他恐惧的看着方白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的杀手。
“你只知道那次在大汉你差一点死了,却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摇摇头方白羽把手放在牧秋的肩膀上,夜叉的异能其实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少年现在已经可以在不变身的情况
下施展那些头像的异能了。
“求求你救救他吧,只要能让他活我可以做任何事。”
花衣男脑海里多了一段影像,顾桑跪在一个人面前苦苦哀求着,那是一个戴黑白面具的男人,牧秋知道他是夜游社的郎中,医术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不过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大家都叫他鬼医。
“没有用的,他心脏受损的太厉害了,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换心。”
鬼医的声音也很鬼魅,幽幽的听不出男女。
“那就请先生帮他换心,我不能没有阿秋,求求你了。”
顾桑跪在地上的身影是那么的卑微,牧秋眼中突然流出两行泪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桑的骄傲,也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要让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跪下有多么的艰难。
牧秋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恐惧,自己的恐惧来自于死亡,顾桑的恐惧却是因为自己,他不想让自己死。
“换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人必须甘心情愿,你能找到这样的人吗?”鬼医开口问道。
“换我的就是。”顾桑解开了他的上衣,同样的动作,有些人是为了卖惨有些人却是为了奉献。
“这是一颗真心,可惜。”鬼医话中似乎有未尽之意,不过他没有再多说,而是举起了手中的柳叶刀。
寒光起,顾桑的真心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男子体内,另一半分给了牧秋,两颗心本是一体,两个人却没有永远在一起,现在一颗心停止了跳动,所以另一颗心也就死了。
“原来是这样。”牧秋眼中的泪已经变成了血,他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自己逃到大宋之后有一次病发,明明要死了,为什么还能活过来,还有南天门,全知即全能,这些事情山上应该都知道,所以他们才布了这个局。
让顾桑杀死方白羽,自己再杀死顾桑,顾桑死后同心法术破灭自己也活不了,这就是南天门的天算,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再让自己上山。
“我这一生做过两个抉择,一个是爱上你,一个是杀死你,我以为第一个抉择是错的结果是对的,我以为第二个抉择是对的结果错的离谱。”
牧秋挣扎着爬到了顾桑的身边:“桑哥原谅阿秋吧,我实在是太傻了。”
“啪。”花衣男说完挥萧击在了自己的头上,血花飞溅好比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