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话一出口,后面的那些官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郡守的意思是老相国不应该如此无礼,可他这句话本身就非常无礼。
梁心是什么人?三朝元老,一手把当今圣上推上龙椅的功臣,而且他和梁上还有一层众所皆知的关系,那就是父子。
梁上是梁心的儿子,当儿子的不应该非议自己的老子,田间郡守不过就是个三品官,于公他更不应该这么对老相国说话。
官员们前一刻感觉当儿子的有些过分了,但下一刻他们就发现当老子的其实也很过分。
根本就没有搭理儿子的意思,梁心一回身从车里取出一个东西来。
“尚方宝剑!”一个斗鸡眼的官员高声叫道,众人闻言都吓了一跳,难道老相国生气了要拿大招灭了儿子?
再一看那根本不是宝剑,梁心手里拿的就是一个木牌。
“草你吗,什么眼神阿?谎报军情吓老子一跳,打他打他。”刚刚说尚方宝剑的官员被周围的同僚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这个被打的斗鸡眼叫田亮,是白马城一家连锁客栈老板的儿子,田间郡原来的税监被狗咬死了,他就顶了这个肥缺。
“啊啊啊,别打了。”田亮一边开口求饶一边又朝那木牌看了一眼。
“牌位,是梁大人的牌位。”打不是白挨的,田税监这次看的很仔细解释的也很详细。
“啊!”众人回头,只见那木牌确实就是一块牌位,上面写着不孝子梁上。
“呵呵,让老相国破费了,真不好意思。”梁上强笑道。
“谈不上破费,秀景街在搞活动我就买了一个,十个铜板的便宜货,很配你现在的身份。”
久居庙堂经历过多少唇枪舌战?梁心偶一发声风采丝毫不减当年。
“原来如此,老相国请吧。”郡守不想多说话了,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和这个人早已无话可说。
“等等,还没有完。”梁心又回身,众官员都是满头黑线,老相国这次不会从马车里拿个棺材出来吧?
没有棺材,车上下来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很常见,可是让人诧异的是这个男孩的穿着,他穿了一身官袍,郡守的官袍。
“梁仁你干什么?这衣服也是你可以穿的吗?”梁上脸色一沉对那男孩吼道。
“你穿得他为什么穿不得?”梁心开口说道。
“因为我是朝廷认证的田间郡守他不是。”郡守想和老相国讲讲道理。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男儿早立志总是不错的,更何况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不久前田间的郡守还是陈世美。”梁心根本就不讲道理,他只讲事实,事实是陈世美被人宰了,所以梁上才当上的郡守,梁上可以梁仁自然也可以。
梁心的所思所想再加上这孝服和牌位,让一众官员噤若寒蝉,知道这两个人有家庭矛盾,但没想到竟然惨烈如斯。
“至少他现在还不是,不在其位穿这身衣服总是不合适的,父亲你说是吗?”
梁上突然笑了,他的语气变得很温柔。
“说的也是。”梁心也笑了,他回头看向小男孩:“仁儿你把衣服脱下来,我们一会再穿。”
梁仁听话的把衣服换了,郡守过去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此情此景应是其乐融融,不过围观众人都没有这种感觉,他们似乎看到一幕悲剧在上演。
“父亲进府吧,府里准备了酒席我们父子痛饮几杯。”梁上开口说道。
“少爷不用费心了,老爷和孙少爷在驿站吃了面出来的。”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所以一直不说话的老家人也开口了。
“什么面?”梁上精神一振,这确实是个重要的时刻。
“当然是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 那个斗鸡眼田亮突然抱着一个坛子跑过来,坛子掀开一股酸味。
“有人模仿我的脸,还有人模仿我的面,模仿再像也不是统一来一桶老坛方便面,陈年老坛酸菜,九九八十一天腌制而成,这酸爽不敢相信。”
税监和吃了兴奋剂一样,连蹦带跳的好歹是把这段广告词说完了。
“就你长得这熊样谁会模仿你阿?说的对揍他揍他。”后面的那些官员早就受不了了,看田亮把戏演完了立刻上来又是一顿胖揍。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税监吐着血被拖走了。
“既然父亲不想用饭那就去看看球赛吧?”广告完了梁上开始下一段剧情。
“看球不能耽误正事,陈世美案的目击证人在哪里?我想见见。”老相国摇了摇头。
“此事不难。”庄文静此时已经从地上起来,闻言朝后面招了招手。
一群捕快拥着一人过来,这个目击证人有些奇特,他只有一只眼。
“你就是目击证人?”看见此人海盗船长的装扮梁心皱了皱眉头,独眼龙能看清楚吗?
“卑职是田间郡的验收官刘备,陈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确实是被狗咬死的。”和老人的官阶差距太大,刘备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有我,我当时也在现场。”庄文静也过来说道,孤证不立,现在两个人就合乎程序了。
“凶手在哪里。”刘备有口臭胖子有肉,所以他们说的话梁心一个字都不信。
“凶手在这里。”一个官兵从后面过来了,他手里抱着吉娃娃,狗身上还穿了一件囚服,上面写了四个大字:我是凶手。
“那就去看球赛吧。”有证人有凶手老人还能说什么?他摇摇头向郡守府内走去。
“球员到位了没有?最新得到的消息,大人们不吃午饭了,他们直接来看球赛。”
郡守府的后花园足有数亩大小,中间的地方搭了一个高台,高台下匆匆赶来的管家对两队的教头说道。
“我们差不多了。”知北郡足球队的教头是个白面斯文的中年人,说是差不多了,可他身后只站了三名球员。
“我这里也差不多了。”李逵的脸黑的和锅盖一样,人家后面起码还有三个人,他的后面只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头猪。
“差不多就好,不然惹恼了大人大家都吃罪不起。”说完话那个胖管家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管家一走两个教头的表情都变得狂躁起来。
“展昭我问你,张龙和赵虎到底去哪里了?昨天你说他们去上厕所了,上个厕所要那么长时间吗?”
知北郡足球队的教头面红耳赤的对一个白脸帅哥问道。
“公孙先生我母鸡阿。”被逼问急了,那个叫展昭的帅哥说出一句粤语来。
“脑袋都没了你还想吃母鸡?”知北郡的足
球教头更激动了,他脱了靴子朝展昭扔去。
“老铁有话好好说不兴急眼的哈。”
球队的另外两个球员一个抱住公孙先生,一个把教头的靴子提回来。
“公孙先生没事你也洗洗脚,这味道老霸道了。”
那个提鞋的球员一脸嫌弃,不用说听口音这就是两个来自白山黑水的演员。
“王朝马汉你们公虾米?”
知北郡的足球教头也急了,他直接高歌一曲:“公虾米哇亲亲,替等阿仙利,公虾米哇亲亲。。。”
“嘻嘻这些人真有意思,哎呀李教头你更有意思。”刘佳人笑得前仰后合,一回头却发现李逵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白绫出来?绑在树上正准备上吊呢。
“你高大哥这个时候没来,肯定是跑路了,一会大人们要问罪,我感觉上吊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双手拽着白绫李逵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公孙先生我们回来了。”两个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砸到了李逵身上。
“扑扑。”大汉直接从树上被打了下来,他的身上是对方足球队姗姗来迟的两个球员。
“张龙赵虎你们上个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
猪队友回来了,展昭急忙向他们使起了眼色。
谁知道张龙和赵虎根本就不理他,两个人做了个拥抱朝阳的动作:“有请高大哥。”
“你们大哥不是我吗?”展昭很受伤。
李逵更受伤,他刚从地上起来空中又是一声呼啸。
“呼呼。”大汉再次被砸倒,平台下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脸上有刺青的汉子,另一个是个少年,不过他的发尖有了几许白发。
“你来了。”刘佳人抱着小猪跑了过去,她的裙摆轻轻摇摆,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