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那个人给我打电话了。”拿着手机,墨沉皱着眉头,低声告诉在旁边看报纸的墨王,“就是那个设计我买了期货又全赔出去的家伙。”
没错,墨沉就是被阎罗给设计了。他不单止骗墨沉买了期货,还让他注资了一间公司,但在业务上,却坑得墨沉想翻身都难。墨沉原本还打算东山再次,重新创立第二家帝集团,并以此牵制住墨王。没想到,他骗到手的几家企业,也都被他给坑了,白家,就是其中一家。
放下报纸,墨王走过来拿走电话,贴在耳边冷冰冰出声,“阎罗,别再玩儿捉迷藏了,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统统都是你做的。”
“知道又怎样,我现在,已经控制住你家了。就连你现在接电话,我也知道,你是站在沙发旁边,你身边的茶几上,还有一杯咖啡和几片土司。”盯着监控器,阎罗冷笑着摸了摸面具边缘。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脸侧。
“真抱歉,你这么说,也并不会让我觉得有多震惊。”勾唇扬起一抹冷笑,墨王淡淡出声,“我还知道,你在沙发底下,电视背后,杂物间,还有各个隐秘的角落里,都放了炸药。当然,你也可以启动一下,看到底会不会爆炸。”
眸色一沉,阎罗重重按下遥控,没想到,就像墨王说的那样,真的没有爆炸。
“噗通”几声,阎罗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给扎了一下。与此同时,姚静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阎罗,我们早就盯上你了,只是你太自大了,总以为我们在明你在暗,随随便便都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
危险的半眯着眼,阎罗浑身一软眼前一黑,倒在了监控室。姚静莞尔一笑,撩了撩长发,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我这边搞定了,叫他们上来,取货。”
防着静姨恢复记忆的淑珍,始终跟在她身边,想等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就立马让阎罗弄走这个女人。没想到,静姨记忆断断续续,还没想起来是谁害了她,阎罗就先被抓来了。
曾多次破坏帝集团,又刺杀自己的阎罗,让墨沉有些震怒,“墨儿,弄醒他,我有话要问他。”
墨王冷冷扫了墨沉一眼,走过去拿了什么给阎罗闻了闻,很快,他便醒了过来。静姨没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躲在沙发后面,偷偷看着。姚静走过去抱着她,想要给她一点安全感。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墨沉气得发抖,看向阎罗的眼神冷冰冰的。冷冷扫了淑珍一眼,阎罗脸上冷笑连连,“你想知道我是谁,怎么不问问淑珍,她可是你们里面最了解我的人了。”
“淑珍?”墨沉眸色一沉,冷着脸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夫,墨儿,我求求你们放过他吧。”淑珍双腿一软,哭着跪在了地上,“他只是年轻气盛,又太糊涂了,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们。”
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淑珍,墨王的声音冷冰冰的,“淑姨,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都知道阎罗在暗地里伤害我们,而你,就是他的内应!”
“我……我不是,我只是……”淑珍哭着去看墨沉,清秀的脸上带着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姐夫,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回来,赖在墨家,还不都是为了你。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儿子,去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什么,你是说,他是你的儿子?”墨沉显然有些吃惊,皱着眉看了墨王一眼。墨王冷冷一笑,而阎罗则笑得更邪魅,“对,我的确是叫她妈妈。”
“姐夫,求求你,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把他给怎么着了。他要是怎么着了,我以后,谁给我养老送终啊!”淑珍眼泪流个不停,曾以为墨沉在她心里最重要,现在,却只希望阎罗能够留一条命。她知道墨王的手段,阎罗不止一次的伤害姚静,他们,不可能会放过阎罗。
“这么说,就能说通了。”莞尔一笑,姚静走了过来,“在这之前,我还一直都很奇怪,淑姨你跟他们不可能认识,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在他们需要我消失的时候绑架我。现在,我懂了,你是在帮你儿子。怎么,你现在想保他?”
“姚静,我……”淑珍泣不成声的趴在地上,看着让人很是心酸,“姚静,是我对不起你,我求求你,别伤害阎罗。”
断裂的记忆,像被重组一样,静姨忽然想起很多事。当年,她也是那么哭哭啼啼的跪倒在一个人的脚边,求她放过自己。冷冷起身,静姨一步一步逼近淑珍,脸上满是怒气,“珍儿,你保得住他,保得住你自己吗?”
“姐姐,你?”淑珍愣住了,她被吓得面如土色,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想到,惠允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静姨凄惨的笑了笑,“珍儿,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就是个要饭婆,疯疯癫癫,哪怕是地上的泥水,也会扑过去喝。”
“惠允,”墨沉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静姨,“惠允,你记起来了,你全都记起来了?”
“对,我记得了,”静姨勉强笑了笑,弯起的嘴角,跟墨王笑的时候一个弧度,“其实,我妹妹一直都很喜欢你,当年为了得到你,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那就是放火烧死我。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她,我告诉她,我可以走,只要能让我带着玉儿一起离开这里,我愿意把你让给她。可是,她不肯,她说只有我不在了,你才会真的接受她。”
“疯言疯语,这怎么可能,我这些年,根本就没爱上第二个女人!”墨沉怒气冲冲的说道。他的话,让阎罗眸色一紧,脸色阴沉得可怕。
“姐,我错了,姐,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求求你,让姐夫放了我儿子。”淑珍嚎哭着,脸色苍白得可怕,爬过去抱住静姨的双腿,她哭得嘴唇都紫了,“姐夫从来最听你的话,也最疼你,是我害了你,跟我儿子无关。他做这些,也都是因为生气,气我心里惦记姐夫多年,害他童年不幸。”
冷哼一声,阎罗看着淑珍冷笑连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痛快。我的确是恨墨沉,但是,淑珍,我更恨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根本就不是你儿子,你还记得三年前,我处死过一个小弟吧,那个被我丢去喂鱼的男的,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看到你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死了都没感觉,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快吗?”
“什么?”淑珍惊讶得忘了哭,“阎罗,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
“我说的,是事实。”勾唇扬起邪肆笑容,阎罗眼神都冷了下来,“我不是你儿子,是墨沉的儿子。你不是最爱你姐夫么,现在知道你养着他的儿子这么些年,心里有没有在偷着乐?”
墨沉彻底愣住了,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怎么都不敢相信,阎罗说的话是真的。突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所有人都愣住了。维持着最后一分理智,姚静走过去,摘下了阎罗脸上的面具。
“你是……”墨沉显然有些吃惊,他从阎罗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张脸,很熟悉,是他从没爱过的一个女人。但是,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当年,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恨他,一定会报复他,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对,是我,你从来都不肯认祖归宗的儿子,阎罗。你说,你最爱的是你的妻子,我妈只是你发泄的工具,所以,我的存在,只会是你的耻辱。墨沉,我就是你的报应,没杀了你,还真是可惜。”阎罗脸上冷笑一片,他的心,早已被复仇的火焰给燃烧了。
这些年,他每天都在计划着要怎么杀了墨沉,又要怎么毁了他一手创建的帝集团。只是没想到,墨沉还生了一个出色的儿子,墨王。
“这不可能,不可能。”淑珍哭得撕心裂肺,几乎都快疯掉,“阎罗,你好歹毒,这么些年你一直在骗我。”
“我骗你?”冷哼一声,阎罗冷笑着说道,“反正你也从来都不喜欢你儿子,你觉得生了他,就是对墨沉的背叛。我不过是帮了你一把,帮你除掉了那个孽种,你该谢谢我。”
“墨沉,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眸色一沉,墨王冷冰冰的问着墨沉。他冷得就像寒流,让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墨沉摇了摇头,“这样的事,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当年,淑珍哭着说愿意帮惠允照顾我和你,被我给拒绝了。想着惠允的时候,我心里痛苦,宁可在外面找女人,也不想面对你问我要妈妈。没想到,她怀了阎罗。那个女人想要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可我为了惠允,死都不肯再娶,结果,她就那么走了。说起来,是我愧对了阎罗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