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蛮的鲜血一点一点地涂抹在石像上,石像隐隐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灿烂,很快张横和徐涛就彻底见到了石像的全貌。
那是两男一女的石像,他们全部都是以诡异的姿势站立着,他们都捧着自己的头颅。
咔擦……
充斥着猎猎风声的虚空里突然多了一道石块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他们便看到了第一尊石像上脱落下一块石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丝绸衣物。
“里面真的是活人!”徐涛惊呆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张横常年处于玄门之中,这些事情自然不足为奇。
“为什么他们的头被斩下了?”他现在疑惑的是为什么他们的姿势如此奇怪,又为什么他们的头被自己捧在手上。xdw8
“这是斩首崇拜。”林天道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他给张横解释道:“古时候的人相信,如果人死的时候,将他的头颅斩下,让身子消失,那么人以后就能够得到重生,这在很多时代都得到了印证,主人面前的黑巫蛊国石像,应当也属于这一列,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肉身为什么还存在着。”
咔擦……又是几道石像破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张横和徐涛震惊的眼神之中,石像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呈现在他们面前了。
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眼前的事情不但对于徐涛来说很震撼,张横也觉得很震撼。
黑巫蛊国存在的时间距今大概有千年了,千年前被做成石像的人真的能够复活么?
纠缠休蛮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退走了,阴眼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阴煞之气也像是遇到了什么更加至阴至邪的东西一般退避三舍。
在休蛮和那三尊石像的旁边,什么也没有,他们就像是舞台中央被聚光灯照射的演员,除此之外,周遭一无所有。
终于,前两尊石像外面的石块都剥落了,他们的全貌终于出现在了张横等人的面前。
男的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女的不过一米六五左右,他们的容貌也算不得出彩,只是在他们的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着和休蛮一样的神秘符文。
“多少年了,我们终于回来了么?”男人手中捧着的头颅睁开了眼睛,他双手将自己的头放置到了脖颈上。
“章牛,再次见到你,我还是觉得很讨厌!”女的也说话了,她同样将自己的头按了回去。
“巴雅,你再埋怨也没用,我们也在这里共同存在了很久了。”被叫做章牛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祖先,你们都苏醒过来了么!”休蛮脸颊有些苍白,她气喘吁吁地跪到在地上,张横注意到此刻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再被修复了,难道是因为她失血过多的原因么?
“我亲爱的后代,感谢你将我们唤醒!”章牛温柔地笑了笑,但他的目光却是没有在休蛮的身上过多停留,很快他就看向了张横等人,沉声说道:“那么你们呢?是我们的贵客么?”
张横将徐涛和许老护在身后,盯着他说道:“我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你这位孝顺的后辈为了让我带他进入黑巫蛊国,对我的亲人下了蛊,我帮助她进入黑巫蛊国,她给我解药而已。”
“是么?”章牛的双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显然是不相信张横的话,他的鼻子动了动,仿佛是嗅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你身上也有巫源,而且不是跟我们同属一个本源的巫源!”确定自己闻到的是什么以后,章牛双眼之中的神色变得无比炙热,指着他哈哈大笑道:“我还想着该如何令自己的伤势恢复,没想到我的好后辈不但将我唤醒了,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大补之物啊!”
“你想吃了我?”张横冷眼望着他。
“你放心,我会遵守我后辈的承诺,让无关人等离开这里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前面肯定欺负了我的后辈,我这个老祖宗怎么也要给我后辈出头吧?”章牛哼了一声,朝着张横便探出一只手来。
他们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他探出这一只手的时候,周遭的虚空却是无比震荡,紧接着便听到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呼号之声。
张横一抬头,却看到有十二巫祖之中的巫祖虚影在虚空之中飞舞着,还有一个个容貌诡异的婴儿在乱跳。
“这是怨婴蛊!”张横望着那满天废物的婴儿,顿时怒火冲心,怒吼道:“你真是个畜生啊,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婴儿啊!”
所谓怨婴蛊,便是巫蛊之术里面最惨绝人寰的一种,连以前那些不喜欢遵守规则的巫师们都将之列入禁忌名单里面,这种巫蛊必须以活生生的婴儿祭练,然后将之养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饮食起居都必须带着他们,很像是东南亚某个国度的古曼童,但比之更加邪狞。
炼制一个怨婴蛊就要牺牲掉一条小生命,如今张横头顶尽是怨婴,可想而知,章牛炼制这些怨婴蛊到底牺牲了多少生命。
见到怨婴蛊张横就想起了詹岚,如果每一条生命都像是詹岚那样,那章牛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他真的该死。
“将你的巫源交出来,否则我便将你也炼制成为其中一个!”章牛背负着双手,站在原地,他的头顶万千怨婴哭嚎呼啸,每个人都在喊着妈妈,声音极其悲凉,听的人心情无比伤感。
张横此刻才看得清楚,章牛身上的黑色玄服,是传说之中元古大巫才能够穿戴的衣衫,此衣衫被称为日月裳,衣绣日月,裳绣山河,袖子上绣着飞禽走兽,在最重要的领子处,纹着和他们脸上一模一样的图案,这是古老时候政教合一的巫术国度执法者的象征。
原来章牛是曾经和巫祖并列的人物!
“选择被我吞噬或者臣服于我,我现在很饿,不会给你太多时间!”他目光炙热地盯着张横,不断地舔舐着嘴角,就像是早已经将猎物驱赶入自己包围圈的头狼,对这一场争夺战早已经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