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你在上京人生地不熟的,做事不怎么方便。”
吴植龙叫住了张横:“这样吧!阿森他跟我多年了,上京的情况也比较熟,这段时间,就让他跟着你。”
“吴大哥,这怎么可以,森哥是你的贴身保镖!”
张横心头一震,连忙道。
但是,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吴植龙笑着摆手:“张兄弟,你还跟我客气,就这么说吧!”
说着,对一边的蔡茂森道:“阿森,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张兄弟办事,有什么情况,你随时通知我。”
蔡茂森是吴植龙最信任的人之一,昨天晚上发生了楚京云利用警方的力量,对付张横,这让吴植龙很不放心。所以,他决定让蔡茂森跟着张横。一则是保护张横,另一则也是可以随时有个照应。他可不认为,楚京云会善罢甘休。
以楚京云的性格,再加上他与黑道联系密切,还真不得不防他在暗中玩阴的。
张横当然能明白吴植龙的心意,心中也是非常的感动。不过,他却也不能拒绝吴植龙的好意,当下朝吴植龙道了谢,这才带着邱纯玉离开。
与柳犁月相约的地点是在京郊,那里是一处军事基地。从工地上挖出来的人俑,因为发生了之后人员癫狂的怪事。这些人俑便被严密地封藏了起来,以免再发生意外。
当张横和邱纯玉以及蔡茂森,樊元江来到那里的时候,柳犁月已等在了军营的门口。
今天的柳犁月,穿着一身少校的军装,整个人透着飒爽的英姿,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张横,走吧!”
见张横一起来的人又多了一个,她也不多说,甩了甩头,便转身向军营里走去。
这里本是警备区的一个军事基地,驻扎着一个团的兵力。军营中无数军人正在训练,柳犁月带着几人,穿过操场,走向了军营的后方,那里是储藏物资的仓库重地。
不过,封藏人俑的地方,却并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地下的工事里。乘坐电梯,往下降了也不知有多少米,当几人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眼前是一条深幽的通道,宽可通行两辆大刑卡车,混凝土的架构,显得很是厚重。
“那些东西就在里面。”
柳犁月道,说着,便领先向前走去。
通道虽然每隔一段路就有灯光照明,但是,光线仍是有些昏暗,走在里面,四周传来空荡荡的回音,感觉让人很是压抑。
张横的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天巫之眼早就开启,暗暗洞察着四周的情况。
这处地下的通道,竟然深达地底三十米,通道的混凝土就有近十米的厚度。可见这处地下工事的坚固。
不仅如此,这条通道的两边,有许多厚重的铁门,每一扇铁门外,都画着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数字或符号。只是,纵然是张横的天巫之眼变态,也无法透过这些铁门,窥探到里面的情形。
但是,隐隐的,张横却可以感受到铁门内透出的一股凛冽杀气。显然,这里面存放的应该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装备。
向前走了近一百多米,眼前又出现了一道大铁门,柳犁月拿出了一张卡,在这扇大铁门的一个电子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轰隆隆,大铁门向两边移开,又是一条通道出现在了前面。
就这样,一连开启了三道大铁门,几人终于来到了一座仓库前。
举目四望,这个仓库的占地并不大,也就上千平米,四周却矗立着十二根黄铜圆柱。每一根都有米许的方圆,上面刻画了无数奇异的符号。
“十二地支拘灵阵!”
张横的眼眸陡地一凝,心中已然明白:“看来,这个地下的仓库,应该是经过特别布置的,否则,不会有这十二地支拘灵风水阵。”
仓库中摆放着一只只巨大的集装箱,全部上了锁,一时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张横的神情变得凝重无比。他已感受到了眼前这些集装箱内,透出了一股阴森的气息,这让他的心头陡地一凛。
不仅是他,蔡茂森,樊元江以及邱纯玉三人,互望一眼,脸色也变得很是异样。他们也都感受到了这些集装箱有些不同寻常。
“张横,当日工地上挖出来的陶瓷人俑,就全部封装在这里。”
柳犁月目光转向了张横。
“嗯,柳小姐,我能打开来看看吗?”
张横微一沉吟道。
“可以!”
柳犁月的回答很简捷。
说着,她走上前去,掏出一大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的一只集装箱。
顿时,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集装箱中果然放的都是人俑,与昨天在柳犁月提供的资料中的图片差不多。
只不过,现实中看到这些陶瓷人俑,还是给了张横一种很大的视觉冲击力。
人俑的身上,颜色已经很是斑驳,根本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很是有一种苍桑的感觉。
只是,每一个人俑,制作的十分的精细,无论是它们身上的衣服鞋帽,还是它们每张脸的细微表情,都是惟妙惟肖。尤其是它们的眼睛,虽然都是呆滞的陶瓷眼珠。但是,如果凝神瞪住它,就突然会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它也正死死地瞪着你,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陡地会从脚底升起。
整个集装箱里有十几具人俑,一模一样的资式,单膝跪倒在地,仰着头,睁着冰冷的眼睛,仿佛是在无声地倾诉着它们生前的不甘。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喻意的诡绝和阴冷,在十几个陶瓷人俑那冰冷的注视下,四周的空气,都仿佛气温一下子降了好几度,让人有种心底打颤的感觉。
蔡茂森和樊元江神情变得凛然无比,体内的气息也轰然暴涨起来。而邱纯玉却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张横的胳膊,身形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张少,这些陶瓷人俑,应该是祭坛上的烛俑。”
邱纯玉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看,它们头顶的帽子上,有一根奇异的突起,这是烛芯。”
“烛俑?”
张横的身形一震,脸色却是变得无比的难看。
张横自然知道,烛俑是什么。
古时的许多偏僻地区,尤其是一些未开化的山野之地,常常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习俗,那就是用活人祭祀。
除此之外,还有用活人熬成人油,制作成人烛,用来在一些祭坛上照明之用。
据玄门秘闻中记载,这种用活人祭祀以及活人制作成人烛的地方,在古时还真不少。但大多都是一些邪门术士。
只是,张横还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些陶瓷人俑,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烛俑。
他的眼眸不禁陡地一凝,天巫之眼刹那开启,暗暗地洞察起了这些人俑。
渐渐的,张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陶瓷人俑,外表是一层陶瓷,但是,里面确实是灌满了黑漆漆的油脂状物。
这也就是说,邱纯玉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陶瓷人俑,里面就是灌注了人油。它们就是烛俑。
不仅如此,张横还敏锐地觉察到,每一个人俑那黑漆漆的油脂状物品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浮沉。只是,因为那层陶瓷虽然并不厚,但它显然是经过了特别的处理,竟然有隔绝张横思感探察的效果。因此,他仅凭天巫之眼的洞察,还真无法看清那些浮沉的东西是什么。
感受着意识中传来的影像,张横的心中一团怒火在蒸腾。
虽然说,这些人俑都是罪俑,按古时的习俗,制作罪俑的都是当时犯了罪的人。但是,不管他们犯的是什么罪,活活地被熬成人油,制成了烛俑,这却绝对是无比残忍的事。
要知道,熬练人油,并不是把人杀了后放入油锅里练。而是直接在活人的脑袋上开洞,然后注入热油。让滚烫的热油把人体的组织逐渐溶化,最后,整个人都会溶成油脂状,这才会最后化为人油。
因为被受刑的人,事先施展了某种秘法。这种熬练的过程,他们会一直活着,直到最终被溶化为止。而且,溶化后的身体,其内部全部化为了油脂,但表面却仍然会保持完整。可以说,这种极刑,确实是人间最残忍的酷刑。
“烛俑?不是罪俑吗?”
一边的柳犁月娇躯一震,不由狐疑地望向了邱纯玉:“我们也曾请一些考古方面的专家,看过这些陶瓷人俑的图片,有专家认出,这是秦朝之前的罪俑,怎么就成烛俑了呢?”
“嗯,柳小姐,如果光从图片来看,确实是看不出它们是烛俑。”
邱纯玉咬了咬樱晨:“因为这些烛俑帽子上的灯芯,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它的帽尖。我也是在看到了它们真实的样子后,认出来的。”
“而且,这种烛俑,很少现世。”
邱纯玉沉吟了一下:“我平时看的书也比较杂,但是,象这样的烛俑,也只在一本古藉中看到过一次。这是只有邪神的祭坛中才会有的特殊烛俑,被称为仆俑,它们是被当成邪神的仆人,制作出来的。”
“邪神的祭坛?”
张横和柳犁月神情一凝,两人互望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的凛然。
邱纯玉的话,让两人猛然似是想到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