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一个人冷不丁地打断,葛兴的笑声嘎然而止,目光更是愤怒地望向了说话之人:“姓张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不仅是他,旁边的所有人,也目光全部聚集到了张横这边,一时都不明白张横这是想干什么。
“葛董事,你不就是多了一票吗?”
张横却是不屑地冷笑:“难道就只能你有交易流通的股权,别人就没有吗?”
“什么意思?”
葛兴身形陡地一滞,眼眸中刹那暴起了凛冽的寒芒。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现在已是把张横给碎尸万段了。
“哈哈,没什么意思!”
张横大笑,手一翻,一大叠纸张已出现在了掌心,目光望向了一边的唐川川:“唐经理,你看看这些。”
“哦!”
唐川川被场中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发蒙,这个时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就走到了张横身边,拿过了那叠纸张。
但是,当他的目光从纸张上扫过,眼眸不禁一亮:“阿,股权,原始股权。”
唐川川发出了一阵惊呼。
“什么,股权?哪里来的原始股权?”
场中众人尽皆一惊,目光都望向了唐川川手中的纸张。
“难道?”
杨文竹就在张横身边,自然是马上看到了那叠纸张上的内容,也立刻认出了这是原始股权。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这些股权纸张上的一个梅花标志。
杨文竹的俏脸陡地变得莫名的惊喜,原本黯淡的眼眸,也猛地亮起了一道彩光。
股权纸张上的梅花标记,杨文竹太熟悉了,这正是杨家原本的守护者曾家的标志。
“难道张横他得到了曾家的那百分之八的原始股票?”
杨文竹的神情急剧地变化起来,望向张横的眼神有些异样。
她当然知道,曾相背判了自己,已经死在了工地的瓷窑通道里。
只是,她还真没想到,张横手中会有曾家的原始股票。
要知道,曾家的原始股票,说来原本也是杨家之物。是当年曾家答应守护杨家,那时的杨家老爷子,这才送出的酬谢。其中所占的股份达百分之八,说来也是一笔绝对恐怖的巨款。
虽然,杨文竹不知道,怎么曾家的原始股票,竟然落到了张横手中。但是,这却是让她惊喜若狂。
不是吗?有了这一笔原始股权,己方又将得到一票的支持。那么,原本已黯然落败的结局,再次将翻盘。至少又可以与葛兴一争了。
然而,让杨文竹更加震憾的却还在后头。
“呃,张董事,这是什么?”
这个时候,唐川川已清点完了股票,翻到了最后的一张纸上,神情却是现出了狐疑。
因为,那张纸上写的是一串数字,虽然下面有说明,指出是某个股票帐号的秘码。但是他一时还搞不清这算是什么。
“唐经理,这是股票帐号,你可以进去查一下,看看里面有多少金泰交易股的股票。”
张横微微一笑。
“好的,好的!”
唐川连连点头,他也不敢迟疑,连忙来到手提电脑边,噼哩叭啦地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大屏幕上,一阵光芒闪烁,也现出了一大串的数字来。
“呃,八十万股金泰流通股,我的天啊!”
场中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惊呼声。谁也没有想到,张横拿出来的这个股票帐号,竟然拥有八十万股金泰的股票。
这相当于是说,可以折合成百分之四的原始股。
再加上那百分之八的原始股权,这不也就是说,张横拿出来的这些,足足有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拥有两票的权力吗?
一念及此,葛兴的一张老脸,刹那死灰一片,眼眸里也陡地蒸腾起了熊熊的火焰。
至于刚才支持他的那五名董事,也是身形剧震,脸如死灰。
任谁都看得出来,张横这一叠纸张,已是绝地反击,把原本已是胜券在握的葛兴,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从胜利的巅峰,刹那跌落到失败的谷底,这样的事实,如何让葛兴承受?
“小子,你,你,你坏老夫的好事……”
葛兴一阵摇晃,差点就直接吐血,手指却恶狠狠地指住了张横,恨不得扑上来咬张横一口。
他多年精心策划,这一年来更是耗尽心血,想夺取金泰的掌控权。本以为胜利在望,他已是踏上了权力的巅峰。
那知,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张横,却把他一下子推落到了地狱,让他所有的心血,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现在的葛兴,已是真的把张横给恨到了骨子里,望向张横的眼眸中,都陡然暴起了血丝。
“葛董事,你可得保重身体啊!”
张横冷笑,还不忘冷嘲热讽了一句:“在下感觉葛董事好象有些血压高了,要是突然来个脑溢血什么的,这可不好玩啊!”
“你,姓张的!”
葛兴这回是真的要被气得爆蓬,指着张横浑身哆嗦,但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哼!姓张的,你等着瞧!”
葛兴恶狠狠地望了张横一眼,再也不愿呆在场中被大家看笑话,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所有的底牌都已翻了开来,他以一票之差,最后落败,已是成了定局。现在,他再留在这里,完全没有了意义。
所以,葛兴愤然离场,在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又回头望了张横一眼,嘴里喃喃地似是说了句什么,眼神里满是怨毒。
场中陡地又陷入了一片压抑的寂静,原本支持葛兴的那五名董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僵在了当场。
刹那从胜利者的身份,转变为失败者,五人心中的失落和震惊,已是无以复加。
但是,问题在于,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对于五人来说,他们原本也都是杨家的忠实追随者。不过,这次之所以站在了葛兴一边,这完全是葛兴许下了许多好处,甚至愿意在他坐上总裁宝座,掌管金泰后,重新分配股权,将会给他们更多的股份。
在如此重利的诱惑下,五人这才站到了葛兴这边,力挺他夺权。
然而,事情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意气风发的葛兴,在达到权力巅峰的最后一步,却被推落了下来。而他们这些支持者,自然也就成了金泰的判徒,这让他们已是坐立不安。
他们可不敢象葛兴那样,公然翻脸离去,这将会遭到金泰今后无情的报复和打击。
现在,这些人个个后悔,人人懊恼不以,都在为将来的命运担心了。
“几位叔伯,你们也都是我们金泰的老人了,虽然你们这次受葛兴蒙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是,我却还是希望,你们仍能改过自新,象以往一样,一如既往地支持金泰。”
这个时候,杨文竹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那五名董事,神情诚恳地道。
现在,虽然保住了金泰的主导权。但是,第二大股东葛兴的决裂,也已是造成了金泰的内乱。因此,杨文竹可不想让事态再扩大,竭力地要把事情平息。
否则,要是把这五位董事也逼走。那么,金泰近百分之四十五以上的股份撤资,这将是给金泰一个巨大的打击,无疑就是要把金泰推向分裂的境地。
所以,杨文竹现在是要尽力平稳局势,有什么内部矛盾,等渡过了这个难关再说。
“杨侄女,我们一时糊涂,听了葛兴那老家伙的话,这是我们对不起你。”
这些人都是与杨文竹父亲同辈之人,平时与杨文竹关系也是相当不错。此刻,听到杨文竹似是有原谅他们的意思,这让五人又惊又喜,纷纷表起态来。
说实话,要是直接翻脸,他们手中握着的股份,必然会直接贬值,要想得到原先那份丰厚的红利,是绝无可能。
这却是这些靠股权分红生活的富翁,所无法承受。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无非是为了利益。
所以,当杨文竹表现出愿意原谅的时候,他们立刻当场表示了反悔。
“好,各位叔伯,希望我们精诚一至,这才能让我们金泰今后蓬博发展!”
杨文竹用力地点了点头。
刹那,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一场夺权的闹剧,也终于在葛兴的狼狈离场中,落下了维幕。
之后的会议继续,经历了刚才的事,根本再没有任何董事敢对杨文竹提出的任何议程表示出反对的意见。所以,后面的会议开得特别的顺利,所有的董事,都是成了举手党。凡是杨文竹决定的事务,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
至于张横提出的那个立碑建馆的事,更只是一个形势,杨文竹就只是提议了一下,董事会立刻全票通过。这让张横很是欣慰,有金泰出面,这事将会更加的顺利。
一场原本要持续整整一天的董事会,最终只化了一上午的时间,草草结束。
其实,杨文竹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董事会上。出了葛兴当场翻脸的事,现在虽然因为张横而压抑了下去,但是,接下来相关的事务,却足够她头痛,甚至焦头烂额。因此,她必须召集一众亲信,商量接下来应付的对策。
匆匆地结束了董事会,所有人都离开了会场,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张横和杨文竹两人。
“张横,谢谢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
杨文竹感激地望向了张横,神情变得难以喻意。
“文姐,你还要跟我客气?”
张横脸色凝重,摆了摆手:“我们就不说这些废话了。而且,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与文姐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