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双至身边极关紧要的角色郑婆子被静太姨娘请到屋里说话,双至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静太姨娘在关心自己要询问郑婆子的意见。
“是谁来传郑婆子过去的?”因为这个郑婆子是石拓找来的,双至觉得应该不必怀疑,一直也毫无戒心接受郑婆子的诊脉和调养,照理来说,郑婆子应该不是会被随便收买的人。
“是大姑娘身边的丫环。”秋萍道。
双至微微一笑,“就让她去吧,没事。”
香芹却道,“夫人,这郑婆子可要防着了。”
双至眼睫低垂,“待郑婆子回来再说。”
香芹和容兰听了,不再多言,屋里各人专心地继续干活儿,夏天就要过去了,花园外的树叶稍微染了些秋的气息,双至感觉到有些倦意,石拓也还未回来,她便想回屋里去睡一会儿,没办法,现在的她特嗜睡。
卸下了头面,双至穿着中衣,拥着轻软如梦的薄被很快睡了过去,她虽嗜睡,但白天睡觉的时间并不长,通常一个时辰不到便会醒来。
而在这期间,在静太姨娘屋里,也进行着一场利诱和收买的戏码,当然,这事儿过于老套,无非就是嫉妒含怨的那一方见不惯对方生活美满,更何况对方肚子里坏的是家里第一位孙子,其地位是接下来其他子孙都比不上的金贵,而在对方防卫墙太过坚固的情况之下,只能找比较软弱的那一处,利用人性最薄弱的一点,进行攻击。
至于最后是否收买成功,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睡了多久,双至朦朦胧胧中感觉有道灼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睁开迷醉的双眸,迎上一双柔情万千的润亮黑瞳。
“回来了?”她张开双臂,让他将她抱了起来,将头舒服地靠在他肩膀上,睡意仍在。
石拓轻抚着她的背,声音轻柔带笑,“睡相真是个孩子,口水都出来了。”
双至脸一热,咬了咬他的肩膀,“讨厌!哪有流口水。”
“梦见什么了?”石拓不觉得疼,她一生气就喜欢咬他,可是从来都不敢用力,是怕他会痛,其实就算她用力咬了,他也不觉得痛的,在战场上,他承受的痛比这个要厉害得多。
双至咕哝叫着,“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你睡着都在笑,难道不是做梦了?”石拓低低声笑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耳廓,熏红了她的脸。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抱着他结实强壮的腰,媚眼如丝地嗔了他一眼,“那你猜猜,我梦见什么了?”
石拓将下巴贴在她发顶,声音有说不出惬意,“嗯?梦见什么了?”
双至掐了他腰肉一下,“是我在问你呢!”
石拓身子一僵,身子有些躲闪,低斥着,“不要胡闹!”
“你……这里怕痒?”双至不太确定地问,她之前好像都没发现这男人有怕痒的地方。
“别转移话题,说,梦见什么了?”石拓按住她还想捣乱的手,声音有些察觉不出的紧张。
双至瞪圆了眼,惊呼,“我竟然现在才知道你也怕痒!你之前为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在强忍吗?”她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迟钝没有发现每次一碰到他的腰,他的眉心都会轻轻一拢。
石拓低头瞪着她,咬住她的唇瓣,舔吻细啄,“天色还早,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转移了,双至重重地点头,然后离开他的怀抱,穿衣梳发,不到一会儿,便神采奕奕地拉着石拓出了上房。
石拓摇头苦笑着,若不是怕她闷着了,他也不会提这个建议,不过她看起来很开心,那笑容好像轻易就感染了他的心情。
他们出了将军府,石拓自然不会同意让双至到热闹人多的地方,只能在将军府附近走走,虽不是京兆最繁华的地方,却也另有一番景色。
双至和石拓并肩走着,周围是都是一些看起来森严的大宅子,街边两排大树,看不出是什么种类,只觉得很高很大,颜色依然青翠。
她多想和他手牵手走着,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开放的现代,至少不是到处呼吁着男女平等现时代,她能与他并肩走着,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按照这里的规矩,她必须走在他身后的。
正这样想着,她的手突然被一阵温暖握住,她微微一怔,仰头看了过去,却只见到他深刻的侧脸,淡色的薄唇抿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心底顿时散开无数绚烂的烟花,重重回握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尾随在他们身后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祥兴和此时满脸通红眼睛四处游移的容兰。
“很开心?”石拓低眸,目光深幽地看着她,眼底有温柔的流光荡漾着。
双至喜滋滋地点头,偶尔几个从他们身边经过路人对他们露出惊愕的眼神,但都被石拓冷冽气势吓得不敢再多看。
“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双至挥起两人紧握的双手,笑着问。
“你走路都不看前面,我只是怕你摔了。”石拓睨了一眼,淡淡地道。
双至欢喜的心情不因他的语气影响,“不怕以后人家说你大将军一点威势也没有,竟然在大街上牵着一个女子走路?”
石拓突然很认真看着她,“你是我夫人!”
双至心头一跳,嘴角的笑容更盛。
他们继续向前走着,感觉安静而又祥和,如果此时有人将他们两人相携而行的背影画下来,那必然会成为一种爱情的信仰。
就这样和身边的人走一辈子,是她此时心中唯一的愿望。
“双至,”他停了下来,一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且认真,“今天那边的人是不是把郑婆子找去了?”
双至讶异看向他,笑道,“你说吧,我身边到底哪个丫头是你的眼线?”
石拓轻笑,“既是眼线,如何能让你知道?”
她抱怨,却没有生气,“我才是她们的主子啊。”
“郑婆子是我从舅父那边讨来的,你可以放心。”石拓柔声道。
双至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我相信你!”
石拓深深望着她,拇指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双至,如果当初没有舅父,我也不会有今日,说不定我会成为普靖城人人厌憎的恶棍,说不定……”
双至一手捂住他的嘴,心里泛着酸涩的疼,“但是你现在很好,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普靖城,说不定我们早就见面了,也说不定……我会更早地在你身边呢?”
“你这是在安慰我?”石拓挑眉问。
“是不希望你想那么多已经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希望你心中有任何悲观的想法。”双至盯着他的眼道。
石拓点了点头,牵着她手往回走着,“嗯,你也不要胡思乱想。”
双至一愣,这急转而下的话题让她有些脑筋塞车了,石拓其实带她出来散心,是想说郑婆子的事儿吧?要她相信他,也相信林家那边的人,那么他最后一句的意思……和这件事有关联吗?
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人的面貌,双至微汗,“看来你的眼线还真是什么都说了。”
是苏尹雪吗?石拓这是想告诉她,他绝对不会对这个对他虎视眈眈的女人有任何兴趣吗?
石拓笑着,“会生气吗?”
双至摇头,淡笑不语,其实她是知道石拓会要她身边的香芹和容兰把她一些事情告诉他,香芹和容兰这两个丫头自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她自己不好每天拉着石拓诉苦,这样会总有一天会让他觉得烦恼,通过香芹和容兰,反而让他对自己多了几分的心疼和怜惜,好吧,她承认自己有些在装,但又如何?
走回去的时候,那日头已经西沉,艳红的晚霞氲满整个上空,连绵的青瓦屋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真是温馨美好的时光。
突然,双至脚步停了下来,侧头看着一处大宅一边的小巷,那里有一处小门,咿呀开了之后,从里头走出一个打扮鲜艳的女子。
那女子眉目与双至有几分相似,只是那气质打扮很是艳俗,有浓重的风尘味道。
那女子从那两扇式的小门出来,面对着双至他们,整了整衣襟,抬眼的时候,正好对上双至从疑惑转为清明了然的目光。
她一怔,随即有些难堪地别头,但还是踩着碎步上前,对双至盈盈福身。
“福姑娘。”
双至微微浅笑,敛去眼中的情绪,“原来是巧儿姑娘。”
这艳俗的女子,便是当初让她和秦子绚缘断的那个巧儿啊,真没想到今日会见到她。
巧儿看了双至身边的石拓一眼,“福姑娘,再会。”
双至淡淡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就住在这儿吗?”
巧儿眼底掠过一抹苦涩,她似笑非笑地睨着双至,“福姑娘,难道我家少爷没有与您提过,他将我卖入那儿地方了吗?如今我连个贱奴都不是,是个小姐呢。”
双至一愣,没想秦子绚会做到这步,怎么说,巧儿也为他生了个儿子吧。
巧儿说完,已经施施然离开。
石拓低声在双至耳边问,“是秦子绚以前的丫环?”
双至惊讶抬头看他,“这你也看出来了?”
石拓失笑,“有多难猜?”双至以前就是因为这个丫环,才不愿意和秦子绚定亲的吧?幸好,多亏了她。
双至笑着,和他一道走回将军府,对于遇到巧儿这个小插曲,虽然在心里泛开一些涟漪,但很快就淡忘了。
回到屋里没多久,便听说那兰姨娘给双至送鱼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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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泪。。。
今天真的累飞了。
有个同事把前些天的表格做错了,从早上改到下午,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米有。
我真要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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