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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朝堂哗然

女后本色 赵安歌 6962 2024-11-17 21:24

  安歌见了那黑衣人,与火烛之下,只是冷静问她:“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听了,看来安歌一眼,忽地就扯下蒙在脸上的纱巾,与安歌笑道:“公主,是我!”

  安歌听了这个声音,心里未免激动。因就从榻上起了来,细细地看了看冷露一番,握了她的手,抑制着内心的欣喜,低低道:“冷将军,是你?”

  这越窗潜入的黑衣人,却是熙宁的女将军冷露。冷家与熙宁世代为将,至冷露这代,冷家却是无了男丁承嗣。因此,冷老将军在世时,只是将冷露充作儿子调养。冷露自小习武,尤擅轻功。冷老将军去世后,冷露就袭了他父亲威武将军一职。

  熙宁城破之时,冷露因奉命去了西凉出使,因而不在国中。待她在西凉听说国家有难,一路狂奔回来时,熙宁已突然死亡。得悉帝后均已自刎而死,国中老臣们俱已四散。从此以后,冷露的使命便只有一个:早日寻到失踪的公主和小皇子。

  依据她所知的一些蛛丝马迹,冷露知道,或许大公主安歌已沦落到了永夜。因此,经过数个月艰难的寻找,冷露终于在永夜东宫,发现了安歌的踪迹。其实,说到底,也无非是因了那句话:心诚则灵。冷露从永夜皇宫中潜出,混迹入东宫。无意之中听见东宫的好些下人说起琴女安歌如何,冷露听了,心里且惊且惑。她想:她们口中所说的安歌,应该不是熙宁的公主安歌吧。毕竟,公主流落到了永夜,为了安全,势必是要改一番名字的。但抱着不确定的希望,冷露还是着意去打探一番。不想,东宫琴女安歌果是她苦苦寻觅的公主。

  “公主!为何你到了永夜,却仍旧不隐了真名去?这样,被人认出的风险,可是大大增加呀!”冷露见了安歌,心还是一悬。

  “冷将军,本我是想改的。但一言难尽。”安歌说着,遂转身将窗户又关闭好了,方又问冷露:“你来这里,可有人跟踪?”

  冷露就道:“公主放心。我一向小心谨慎,并不曾有人看见。”

  “好。”安歌听了,方又道:“我的名讳,永夜国上下也无人知道,且安姓在永夜也极多。说来,也是永夜国的燕王爷叫我不要改的。”安歌将火烛又拨亮了一些,方将自己怎么出宫,玉瓒怎么将自己带了往永夜,几经辗转,复又入了东宫一事等,告诉了冷露。

  冷露听了,果然十分感慨。因就对了安歌,内疚而道:“公主,你受苦了!”

  安歌听了,却是对冷露道:“只为了复我熙宁之故,这些根本算不得苦。”

  冷露听了,便又想了一想,方问安歌:“究竟,那永夜燕王的话,可不可靠?”

  “他该不会骗我。只要他想登上永夜的大统。冷将军,永夜的二皇子燕王殿下,素习是个有野心之人。现在,我只不过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

  冷露听了,心里却是喟然。因对着安歌叹息:“是永夜人将我熙宁覆灭了的。如今,却仍旧要靠永夜的皇子来图谋行事。这样一想,臣的心里,只觉得无比难过和痛苦。”

  安歌听了,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军放心,永夜帝王加与我熙宁百姓的痛苦,有朝一日,我总会要他亲尝一尝!”

  冷露听了,目光一凛,因问安歌:“公主的意思是——”

  “隐忍不发,只为将以有为。”安歌冷静地吐出这几个字。尽管在永夜国中,和燕王和太子,产生了一番纠葛。但与她心中,复国重起的决心,一直从未改变。

  “好。公主既这样说,那属下便更是放心了。”

  安歌听了,想了一想,方又问:“究竟——我弟弟当真一点消息也无?”

  “公主,当真一点消息也无。臣的心里,也是心急如焚。”冷露愧疚回道。“只愿小皇子一切安好。”

  安歌就道:“也罢!彼时,我也不能散开了消息去寻他。还是要熬一熬。待复国有望了,咱们就颁布诏书,着人四处寻找。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人正说着,就听屏风后忽有人说话。“姐姐,都这么晚了,怎地你的屋子里,还亮着灯?”说话的人,自是瑁儿。安歌还可,冷露听了,却是一惊。因站了起来,对着安歌低声道:“公主。我该走了!这让人发现了,总是不好!”

  安歌听了,遂也点了点头。她一面看着冷露起身轻盈越窗,一面对着屏风后说道:“瑁儿,我知道啦!我早就睡下了,这会子醒了来,无非是倒点茶喝!”

  瑁儿听了,也就不语了。安歌听了,只当她要回房睡觉去了。不想冷露走得急,虽身子越过了窗棂,但却是不慎将桌上的花瓶掀翻在地。那花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哐当’一声声响。

  安歌见了,眉头不禁一蹙。因就弯腰上前,将地下的花瓶碎屑捡去。正在收拾之间,安歌听得屏风后有脚步声传来,安歌知道,这是瑁儿来了。

  “姐姐。到底怎么了?这大半夜的,你不是找水喝的吗?怎么却又到了这窗户底下?”瑁儿说着,目露疑惑。

  安歌听了,遂镇定道:“的确是过来倒水喝的。我模糊记得我放了一个白瓷杯在这里的,待过来寻时,却又不见。这毛手毛脚的,却将这梅瓶打碎了。”说着,就朝着瑁儿一笑。

  瑁儿听了,就叹:“这都是姐姐宠的我!横竖我到了这里,是来伺候姐姐的!姐姐说要喝茶,只管知会我一声!何须亲自动手呢?”

  安歌听了,就又笑:“你都睡下了,哪里再好将你吵醒?况,这都是极小的事!”

  瑁儿听了,还是摇头,却又伸出胳膊,将半开的窗户给续续阖上。“呀——怎么这窗棂上却有人的脚印呢?莫非,咱们这里,遭了贼了?”瑁儿看着那个脚印,失声惊叫。

  安歌见了,便掏出手帕,顺势将那脚印拂了一拂。因就对着瑁儿笑道:“你看错了!这哪里是人的脚印,分明就是那只野猫的爪子!”

  “野猫?”瑁儿不信。

  “当然是野猫。这里是东宫,若果真有贼,也不是那样容易进来。这定是哪处的野猫,半夜出来寻食,翻墙越瓦的,却是到了咱们这里。只可惜,咱们这里也无什么好吃的东西,因此这只猫又悻悻地走了。”

  瑁儿听了,果然弄糊涂了。她想了一想,也就对安歌道:“或许,真的是猫儿的爪子。这深更半夜的,我的眼睛,也瞧的不那么清楚。”瑁儿说着,揉了一揉双眼。

  安歌听了,就又笑:“正是这话了!”说着,就要推瑁儿去睡觉。

  瑁儿也就转身又往那屏风后头去了。安歌见了,方暗自喘息了一下,也欲往床上安歇。岂知,瑁儿却又回了头,看着安歌:“姐姐,你不是要喝茶的么?怎么也往床上去了?”

  安歌就掩饰道:“这么一番折腾,我却是不想喝茶了!我听人说,半夜喝茶,到了明日,脸上要水肿的!若果然水肿,想着了妆了,也不那么好看了!”

  瑁儿听了,就笑:“我还当姐姐不在乎容貌呢?可知,姐姐是在骗我!”一径说,一径才真正走了。

  瑁儿走后,安歌定了定心神,才又吹熄了灯,默默躺在床上。因方才见了旧国的冷露,安歌的心里,还是升起难抑的激动。她想:有她在身边,自己行事也就不那么孤单了,也多了一人商榷了。

  静谧的夜,东宫寝宫内的玉瑾,却也难安歇。既不能入睡,莫如就出来寝宫,去那后廊上,随意走上一走。东宫后廊附近,遍栽的是松竹。清风拂过,松竹飒飒有声,仿如天籁。

  玉瑾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抬头一见,那半空中的月亮,也似乎更圆更大了一些。忽然,玉瑾瞧见,那松竹的最高一簇,一个翩迁的人影,正轻盈拂过松林,在林叶微掀的舒卷下,如鸟儿一般,轻松落到了竹林后面的浣衣院。

  玉瑾见了,心里诧异。他冷静想了一想,还是止住了脚步。什么时候起,这偏僻的浣衣院中,来了这么一个轻功绝好的人?想那浣衣院中,皆是刚招募的女子。莫非,此人也是一名年轻的女子?不过,放才看她轻盈灵动的身躯,的确该是个女人。想这样的人,定然是有备而来。玉瑾一径想,一径心头沉吟。

  翌日。永夜皇朝的大殿之上。永夜皇帝威严坐与宝座之上,却是心情沉重。

  “太子。这果然是你的肺腑之言么?”皇帝问玉瑾。

  “果然就是。父皇,请恕儿臣不孝。”玉瑾说着,便双膝跪下,与永夜皇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永夜皇帝见了,默然。想了一想,他还是令儿子起来,凄然道:“你也不必如此。你该跪的,却是你的母亲!想你这储君之位,大半是她争取过来的!”

  玉瑾听了,便沉静道:“孩儿知道。待离了这大殿,即刻就去母后的寝宫!”

  一众大臣见了,也在两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那些大臣,只是将目光聚集在宰相姚大人身上。果然,永夜皇帝看了看殿下的大臣,又看了看姚璟,方无可奈何地问他:“姚大人,你怎么说?”

  姚璟想了一想,遂上前道:“皇上。太子殿下之前已然请辞了数次了。不如,这一次,还请皇上依从了太子殿下吧。”

  皇帝听了,心里微有不悦。因问他:“太子是国本。究竟,此事也轻率不得。”

  姚璟听了,却进一步道:“但若太子殿下日后勉强登基了,恐也非我永夜之福。”

  皇帝一听,心里更是不悦。因又道:“宰相大人,这又是何故?莫非,大人也被那些流传的歌谣所缚住了?此事究竟是真是假,且还须往以后看。只是,在朕的心里,太子从来都是宅心仁厚之人。且,一应大小之事,也不会胡来。”

  永夜皇帝的语气中,对玉瑾分明含了七八分的偏袒。姚璟固然会意,但还是回道:“皇上,太子仁厚,臣也知道。只是,这登上九五之尊的人,心中必定要装有他的臣民。太子一心求归隐,且又喜淡泊,当然不宜登大宝之位。”姚璟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玉瑾听了,却是对姚璟道:“我果然就是这样。像我这样的人,一生厌恶政治,只喜琴棋书画的,若登了皇位,果然不是永夜百姓之福。”

  皇帝听了,便长叹了叹,方又问他:“那么,你以为谁能继任这太子之职?”

  玉瑾听了,看了一眼立在一众武将之前的玉瓒,遂朝他微微一笑道:“父皇,儿臣若不当了。想也唯有燕王能胜任。儿臣的眼里,很是看好他。”

  玉瓒听了玉瑾一说,目光闪烁,但却不发一言。果然,玉瑾此话刚说完,那殿下就有好些大臣,纷纷朝皇帝进言,只说燕王殿下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实能担当东宫储君的大任。

  皇帝听了,非但未露半点高兴,眉头之间,反而蹙得更紧。“燕王,你怎么说?”

  玉瓒知道父皇的意思,听了此言,就上前行礼道:“父皇。太子始终是太子。儿臣并不敢觊觎太子之位。”因自己是废妃云氏所出,玉瓒知道:待自己成年后,虽军功赫赫,但父皇并未就此高看了自己。如今,太子在旁,这些大臣就叫嚷着要自己继任,这让父皇见了,心里更是懊恼。虽宰相竭力为自己争取,不过这仍旧无济于事。

  终于,一个素来忠心太子玉瑾的谏官上前说道:“皇上,难道太子直言请退,不是被那些风传的歌谣所累,因此才不得已为之的吗?”

  皇帝听了,心里果然一动。沉吟了半响,方道:“那么,你意下如何?”

  那谏官就激动道:“如今,太子殿下是被人陷害了,不得已自行请辞。当务之急,该是将那幕后的主谋给挖寻出来,还太子殿下一个清白!”那谏官越说,口里便越激动:“臣以为,不管太子殿下以后怎样,总是要将那幕后陷害的主谋给揪了出来!”

  那谏官此言一出,朝殿哗然。那谏官随机又看了一眼玉瓒,方又道:“皇上,臣此番已然做好了就死的准备。只因臣知道,这陷害太子殿下的主谋,不是别人,就是燕王!”

  玉瓒听了,神情间只更为淡然。这朝堂上争执的这一幕,像是都与他无关。

  “你,可有什么证据?”皇帝强忍着镇定。

  那谏官听了,仍是固执道:“皇上。臣无需什么证据。”

  “既无可靠证据,妄加猜测,可就不好了!”皇帝加重了语气,着意警告。

  那谏官只当作未听,依旧大声道:“这陷害太子的人,必然是一心想夺去太子之位的人。放眼永夜天下,除了太子殿下本尊,便也就是韩王和燕王可疑了!”

  那玉珺在旁听了,掩饰住窃喜,只是对那谏官喝道:“大胆!本王素来待太子殿下忠心耿耿,什么时候,让你疑到本王的头上来?”

  那谏官听了,就恭谨道:“韩王殿下请恕罪。韩王殿下待太子殿下,其心如昭昭日月,下官的心里,岂会不知?”

  玉珺听了,就佯装发怒:“既你知道,为何还要提及?”

  那谏官就道:“下官只是顺带提及了殿下。既韩王殿下是无辜的,那么这陷害太子的人,只能是非燕王殿下莫属了!”那谏官还是言之凿凿。

  姚璟听了,当真又气又叹。因对了那谏官道:“说到底,你无非还是在妄加猜测!”

  那谏官是个拧性子,见别人疑他,便更以为自己正确。今见宰相大人也是如此,口里越发狂傲了起来,因朝着皇帝跪下,又道:“还请皇上还太子一个公道,既刻将燕王殿下关押了起来!皇上若不依了臣行事,臣就长跪殿前不起!”

  姚璟见了,因觉得他迂腐,便上前劝道:“你这又是何必?真正,这刑部断罪,看的也是有无铁证!”

  无奈,那谏官听了,还是执意不起。

  这番一来,皇帝却是怒了!因就对他道:“你是在要挟朕么?”

  “微臣并不敢。”

  “那你就先起来。”

  “不将燕王定罪,臣就倒地不起。”

  “你,果然不起?”皇帝见他如此,只觉得自己失了面子。

  “果然不起。若皇上今日不将燕王下了狱中,臣就——臣就撞了殿前的大柱,以死相谏。”

  皇帝见了,果然大怒,因就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与他喝道:“好。今日,朕就成全了你。既无证据,朕偏不将燕王抓入狱中。”

  那谏官听了,一时也来了狂性子,怔了一怔,也就站了起来,直朝着殿前的金柱而去。

  玉瑾见了,心里不禁担心,因对着这谏官道:“大人这又是何必?真正,我的心里,也并未怀疑过燕王。”

  那谏官听了,就看着玉瑾笑:“太子殿下果然善良!今日,我务必要以死明谏——太子殿下且不必管我!”

  那谏官说着,更是加快了步子。待要到了那金柱前,将眼一闭,将头死命撞去,就听得姚璟在旁呼道:“魏大人,何必如此——”

  话音刚落,就见大殿之中,玉瓒循声而动。他纵身一跃,身子就也飞到了那金柱之下。生死之间,玉瓒只轻轻将那谏官的胳膊一拉,那谏官的头离了柱子,却是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那谏官的脸,一片惨白。他定了定神,看着玉瓒,口里还是不服道:“为何要救我?分明就是你陷害了太子!”说着,还要强撑着站起来。

  皇帝在殿上见了,口里就一叹。因吩咐侍卫,将那谏扶着先行赶出宫去。

  那谏官见玉瓒无恙,口里还是不知好歹道:“皇上,皇上,臣只是一心想死——”

  待那谏官离了后,大殿四下,更是寂静无声。众大臣也不敢吱声了,只是等着皇帝先开金口。

  “父皇,还请从了儿子吧!真正,儿子的心,已然不在这朝堂了!”玉瑾叹息。

  皇帝听了,还是沉着脸,也不看玉瑾,只是对着姚璟道:“宰相大人。我知道你是燕王的未来岳丈。你们既是翁婿,就总免不了要循私情。这也是人之常情。”

  姚璟是个聪明人,此刻已然听出了皇帝的心思。因就看了一眼玉瓒,方回:“臣还是紧遵皇上的意思!”

  皇帝就道:“朕的意思,想你们也看出来了。太子既仁厚,朕何以又会令他收回成命呢?燕王,你说是不是?”

  皇帝看着玉瓒,只是要令他在朝堂之上,与大臣们一个公然的回答。

  玉瓒就道:“父皇。父皇说什么,儿臣就遵循什么。这是万古不变的。”

  皇帝听了,心里就有些高兴。因对着玉瓒道:“好。你这话,朕心里喜欢听。不过,你的心里,当真就无取代太子之意么?”皇帝既起了疑虑,当然要再试探玉瓒一番。

  玉瓒岂会不知。因就淡淡回道:“父皇。太子自小研习帝王之学,儿臣的心里,对太子从来只有景仰和崇拜。除此,再无其他。”

  皇帝听了,果然龙心更悦。因就对着底下的众位大臣道:“燕王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么?”

  那些大臣听了,纷纷点头称是。

  皇帝见了,方又对着玉瑾道:“太子,你可安心了?以后,这样的任性之言,休再在殿上提起。你只管好生做你的太子去。”皇帝说罢了,方又问姚璟诸人:“你们,可还有什么异议?若无,现在莫如就散了朝。”

  姚璟听了,沉吟了半响,方率领底下诸位大臣,叩首道:“皇上圣明,臣等暂无要事。”

  皇帝听了,点了点头,果然就甩了一甩衣袖,往后宫而去了。

  一时,殿前的人,皆准备散朝回府。那韩王玉珺见了玉瓒,就上前笑道:“二哥。今天你可是有惊无险呀!我真的是为二哥狠狠捏了一把汗!”

  玉瓒听了,神情更是漠漠。因转身对玉珺道:“三弟,谢你的关心了!只是这是非曲折,想你心中,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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