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见了,只是叹道:“你多心了,这些不过是诗词。惯常我练字,总是喜欢拿这些现成的来练。”
玉瓒听了,心里仍是不信。因对着安歌道:“这些,我以后并不想看到。字为心生。总是你心里不快活,所以才顺势的笔下如此!”
安歌听了,见争执不过,只得对玉瓒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玉瓒听了,见她态度缓和,也就移了话题,与她道:“罢了。好了,你且随我出宫去吧,车马一应都预备下了。”
玉瓒说着,就牵着安歌的手,坦荡地从甘泉宫里出了去。从背影看,二人看起来甚是相配。瑁儿见了,只是吃惊地瞪大眼睛。这什么时候起,郡主和王爷竟走得这样近了?
玉瓒令安歌坐车,他自己则在一旁牵马而行。安歌就在车中问他:“王爷,这秋邙山是远还是近?”
一路上,鸟鸣啁啁,空气清新,轻轻一闻,便可嗅到沿途四散的花香。天气,当真是极好。
玉瓒的神情,看起来也极为轻松。他牵着马,扭头问安歌:“你这是何意?”
“若是远路,想王爷该骑马而行。”
“秋邙山不远,可也并不近。距离皇宫也有五十余里的路程。”玉瓒悠悠相回。
“既如此,王爷何不上马?”
“今日我兴致不错。因此,只想牵马肆意而行。心里半点不曾想这路途的远近。”
安歌听了,也就不问了。因觉‘秋邙山’这三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想了一下,也就忆起来了。因又问玉瓒:“王爷。这秋邙山是皇上赏赐给太子的封地吧。”
玉瓒听了,就点头道:“不错。你怎么知道?”想想,遂就自言自语道:“想来,也是太子告诉你的。不过,我自小也常去那秋邙山游玩。虽是他的食邑之地,但我也能去得。”
安歌听了,口里就‘哦’了一声,终是又说了一句:“太子之前也与我说过,若在秋邙山中,能日日与佳木山泉飞鸟为伴,也不枉虚度此生了。”
玉瓒听了,就看了看她,方接口道:“你只说了一半。想必太子还说,此番若能得你同行,方才是真正的不枉此生吧?”
安歌听了,目光眨了一眨,也不否认,只是对玉瓒道:“太子到底是君子,若我不愿,他半点不会勉强我的。”
玉瓒听了,就道:“如此说来,我就是那小人了?告诉我,那一天你去看望太子,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你很好奇?”
“安歌。我只不想你有什么瞒了我。”
“是吗?只怕我说了,你会失望。太子的心境看起来很平和。他禁与方寸之间,却是保有心灵的自由。”
“自由?”玉瓒喃喃:“我会给他的。只要他远离了你。”
安歌听了,便蹙眉看了下玉瓒。“王爷。我早就说过,我和太子之间,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王爷的度量似乎很小!”安歌讥讽。
玉瓒就道:“云安歌。你是傻子。若有一天,你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你便也会这样想,便也会如我这样紧张。”
安歌听了,默了一默,方问玉瓒:“会吗?”
“会。”玉瓒点头。“安歌。我们可以来日方长。”玉瓒将‘可以’二字说得很重很重。
将至午时,车马已然行至一条豁然开朗的山坳上。安歌看着这里的景致,心里以之为奇。此处的山,清静,深幽,空旷。此处的水,温润,寂静,无声。满山的苍翠,蓊蓊郁郁。那山峰奇特,各种形状,却又浑然天成。
看着山前遮盖天日的两棵古松,玉瓒便道:“安歌。可以下马了。秋邙山到了。”
安歌已然掀开了车帘,听玉瓒如此说,也就轻轻下了车。她立在玉瓒身旁,幽幽看着眼前这两株茂盛的古树,忽问玉瓒:“这树老极,想也有很多年了吧?”
玉瓒就道:“你看一看树轮便知。它们已有五百年的历史了。”
安歌听了,心里就一叹。因道:“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不过我看这秋邙山也不矮。王爷带我来此,果然就是为看望那位不世的高人的?”
玉瓒听了,就正色道:“此人不但医术极高,且也会占卜吉凶。”
安歌就道:“莫非王爷来此,是为的敲问前程?”
玉瓒就点头道:“不错。却是如此。”
安歌就笑:“原来你心里也害怕。毕竟,这皇位来路不正。”
玉瓒听了,就不悦道:“云安歌。不要自作聪明。你懂什么?只管随我进去就是。”玉瓒说着,就命侍从在山口前奉命守着,自己却又牵了安歌的手,只往山里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