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不断的从方言的额头上冒出,天上的太阳也开始变得毒辣,身体各处的疼痛感也不断的传来,但他并没有再次爬动,也没有去检查自己的伤势。
一条游蛇,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缓缓的爬动……
“呼!呼!”
胸膛缓缓的起伏,看着越爬越近的游蛇,方言的瞳孔也开始收缩,左手上的肌肉猛地绷起,然后又缓缓的放松下来。
现在的他,只有一只手,一只脚能够正常活动,而他也只有一次机会去逮住这条游蛇,这条无毒,对于他来说不亚于救命稻草的蛇。
“嗤……嗤……”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游蛇慢慢的停了下来,伸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吐出自己的信子,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方言稍稍的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这条蛇,他知道,一旦现在有任何的异动,都足以吓跑这条游蛇。
1m,0.8m,0.5m,0.m……
就是现在!
方言的瞳孔猛地一缩,手臂上的肌肉瞬间发力,死死的钳住了游蛇脑袋下方的位置。
“噗!噗!”
游蛇的蛇身不断的扭动,打在沙滩之上,掀起一摊尘土,然后死死的缠住了方言的手臂,他看着,却是缓缓的张开了自己的笑脸,咬着牙,用掐着游蛇的左手缓缓的向着前面爬了几步,来到了一块岩石的旁边。
“砰!砰!”
挣扎,在不断的撞击之中缓缓的停下……
方言看着,也翻过了身,虚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弄气之后,才把提着的游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对准位置,正正直直的一口咬了上去。
“啪!啪!”
脸上不断地被蛇身所拍打,方言只顾死死的咬住,然后不断的扭扯,在咬下一块之后,迅速的嚼碎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直到两三口之后,这条游蛇的头尾才彻底的分割开来。
微微的力量仿佛又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四肢八骸也隐隐的传来一股暖意,方言把蛇头往着远处一扔,看着上空那毒辣的太阳,轻轻的再次翻过身子,往着岸上爬去。
一道清晰的拖痕在海滩上露了出来,一道黑色的人影,在这片金色沙滩之上异常的显眼……
……
没有什么生活垃圾,也没有任何的船只,除了海风和海鸟的叫声,别无它响,寂静异常。
而这一切,仿佛都在告诉着方言,这座岛,只是一座孤岛,或许有人发现,但并没有人际的来往,也没有任何的船只经过……
“咳!咳!”
方言想着,不由自主的再次咳了两声,靠着岩壁,把手上的蛇身放在了一旁,松了几口气之后,才仔细的观察起了自己的伤势。
肺部轻微刺痛,胸腔也有一种沉闷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看起来只是轻微的内伤。
右臂虽然看起来已经不规则弯曲,但在轻轻的摸索之后,才发现只是肩关节的严重脱臼。
而最为严重的伤势,或许就要属左小腿的胫腓骨骨折,不过也还好,并不是开放性骨折……
方言看着,收回了自己轻轻摸索的左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旁边的蛇身拿起来咬在了口中,眼睛稍稍的一闭,把左手按在了右手的肩关节之上。
“嗯哼……呼!呼!呼!”
全身肌肉瞬间绷起,闭着的眼睛瞬间张圆,同时胸膛也开始不断的剧烈起伏,在几道咔嚓声响之后,方言才无力的靠在了岩壁之上,使劲的喘着粗气,涨红的脸庞也重新回归到了苍白。
“呼……”
剧烈的疼痛缓缓消失,呼吸也慢慢的平稳,方言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着已经回到正常位置的右臂,试探性的活动了一下,然后又老老实实的放了下去。
看来几天之内,是动不了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方言慢慢的把目光集中到了自己骨折的右小腿位置,然后又转头看向了露出了一抹暮色的太阳。
没有过多的迟疑,方言用手摸了摸自己左小腿胫腓骨的骨折情况,在悄悄的停顿以后,才开始向着旁边的那片树木爬去。
树枝,树皮,藤蔓……
方言寻找着一切可以固定左小腿的东西,直到潮水再次涨起的时候,他才撑起身子,慢慢的依靠在了树干之上,然后微弓身子,伏了下来。
“嗯哼!”
又是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方言死死的咬住蛇身,摸索着左小腿的骨骼,慢慢的对其复位,然后把木枝靠了上去,用树皮和藤蔓紧紧的绑了起来。
阳光,依旧十分的明媚,不过也褪去了那几丝毒辣,隐隐的带上了一种暮色,周围的温度也渐渐的冰冷,天边开始泛黄,然后越变越深……
方言看着,撑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拄着一根粗壮的树枝,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处避风的岩壁之下。
左小腿的胫腓骨虽然已经简单的复位,但固定的方式却十分简陋,而这也只能在右手臂稍微好转之后,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固定。
同时,火堆这两天升不起来,淡水也只能明天简单的去搜索一下,而食物,现在似乎也仅剩下了手上的一截蛇身。
方言想着,稍稍的咬了一口蛇肉,在嘴里细细的咀嚼以后,混杂着泥沙,一口吞了下去。
黑夜,无声降临,但终归是带上了,那一抹名叫希望的曙光……
……
“组长,还是没有消息!”
凌雅对着办公室里面的严宏昌报告道,脸上,也带上了一抹深深的憔悴。
严宏昌默默的把烟蒂放到旁边的烟灰缸里面摁灭,抬头看着凌雅说道,“按照轮班,组织休息吧,你也去睡一下。”
声音里带着一股沙哑,一股憔悴。
现在距离方言回归的时间已经过去16个小时,而小组里面的成员,包括严宏昌和凌雅,已经近两天未睡……
“好!”
凌雅点头应了一声,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开始组织着工作人员轮班休息。
天空,越发的白皙,时间,也在滴答声中不停的流逝,严宏昌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远方的那一抹金光,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你到底在哪?”
白天,即将到来,却夹杂着一抹擦不掉的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