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衿和他们只有一步之隔,只要林双愿意,很容易就能戳穿她的伪装,掀开幔布,让文辰予看到狼狈不堪的她,躲在龟壳里的她。
白非衿突然很害怕文辰予看到她。
这种心情就像帅气利落地甩了他之后,只想让他看见自己美丽强大的一面,自己在他面前,从来就没掉过价儿,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行,不能有!这是她为自己唯一残败不堪的自尊所坚守的最后一点底线。
林双并没有掀开幔布,她知道白非衿就在里面,但是也不戳破,而是温柔地偎在文辰予怀里,踮着细高跟,不依不饶道,“辰予,一直以来我都没对你提过什么要求,这是唯一一次不是吗?只是吻一下而已……”她娇弱炙热的气息催促着文辰予。
文辰予眉毛一挑,“双儿,你乖,别闹。”
林双撅起嘴,默默放开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无论如何,也不给我一个安慰的吻吗?”
文辰予见她有些生气,无奈地把手按在额头上,“我今天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跟你约会的。”
林双更加幽怨了,同时慢慢后退几步,眼中浮现一层泪光,“我懂了。”她缩着肩头,长长的卷发垂在空中,别有一番凄楚动人的美。
刚走了两步,文辰予又拉住他的手,一脸不耐烦,“真是麻烦,我吻你就是了,别哭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忍和无奈,年轻的面容,帅的一塌糊涂,笑起来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会哄女孩子,也不懂得拒绝。
白非衿知道,文辰予最见不得女孩子哭。
恍惚间她突然想起当年还在大学的时候,她的设计图没拿到一等奖,偷偷坐在坏掉的路灯下的长椅上哭,怕被人发现,她用围巾把脸盖住,任凭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
那时文辰予吊儿郎当地坐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她稍微挣扎了一下,文辰予就坏坏地笑道,“再闹就把你围巾扯下来,直接让你在大众面前哭,羞不羞,嗯,羞不羞?”
她记得自己狠狠捶了他肩膀一拳,哭得更凶了,想自己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不懂人心的臭小子。
她还没说话,文辰予就吻下来了,是那种很温柔的吻,隔着毛绒绒的围巾,似乎能感受到他唇上炙热的温度,从下吻到上,似乎要将她的眼泪吻掉,让她再也哭不出来。
她被围巾包裹成团子,说不出话,泪水静止,心跳的很厉害。文辰予最后弄掉围巾,直接吻住她的唇,炙热清新,冲动却不*,喃喃细语,似安慰,又似心疼。
她的初吻,早就没了,可是那一天,她突然有了跟初吻一样的感觉。
很令人心动。
很令人怀念。
她躲在黑暗中,然而能将她吻醒的人,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白非衿伸出食指放进口中,狠狠咬了一下,钻心的疼。以前她疼得太少了,总以为得到别人的肯定就是自己的幸福和终极目标,可是后来她发现,只要低调地活着,完全可以不疼。
文辰予搂住林双的腰,低头噙住她的红唇,很用心地吻着。黏糊的声音,如胶似漆的身影,唇与舌婉转成双,攻城略地,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吻得多么热烈深情。
林双微微的喘息,娇喃。
文辰予深重的呼吸,难以自持。
究竟谁在梦里,谁在现实。
白非衿抱着自己的头,捂着耳朵,脸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