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且以深情度余生(十)
钟楠渊一点也不见对顾槿的强盛和不耐烦:“你说你喜欢……我就想……给你要来。”
“要来?”孟湘茹冷笑一声:“钟楠渊,你是没长脑子吗?你可知她今日是怎样为难我的?”
钟楠渊面色带了急切,连忙抓住铁笼:“怎么了?那个毒妇是不是为难你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对不起。湘茹,都怪我没出息,没办法护着你。”
“我没事。”孟湘茹发泄了一通,理智终于回归了一点,对于钟楠渊担忧自己感到满意,冷静下来道:“我总觉得孟挽瞳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经孟湘茹这么一说,钟楠渊也觉得自那日见面后,孟挽瞳就处处不对劲。
更何况,今日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一点也不像孟挽瞳。
想起刚刚发生没多久的事,钟楠渊只觉得被打了一巴掌的脸火辣辣的疼。
“钟楠渊,你记住你答应我的事,你要让她爱上你。”孟湘茹眯了眯眼,自己走的这一步绝不能失败。
钟楠渊一愣,目光看着孟湘茹带着些许难过:“我……”
孟湘茹淡淡瞥过去,看着垂眸的钟楠渊蹙了蹙眉。
“如果让她爱上我,我便会对另一个女子嘘寒问暖,体贴照顾,这般……你也不会难过吗?”钟楠渊有的时候看不懂孟湘茹,可是这个人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帮助了他。
那个时候,他就死心塌地喜欢上了她。
即便有的时候感觉不到她的温情,可他依旧甘之如饴。
可是,如今她跟他说,让他去另一个女子的身边。
那么他,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
孟湘茹缓缓握住钟楠渊满是灰尘的手,没有一丝嫌弃,眼里满满都是柔情:“楠渊,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不难过。”
“可是是他们都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必须要拿回来。”
孟湘茹有种莫名的悲伤:“但是这些,我一个人做不到,我没办法得到皇表兄的信任,只有你能帮我,你懂吗?”
“我……懂。”钟楠渊嘴角有些苦涩,他如何不懂,这些话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了。
钟楠渊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以后会更注意的。”
一定让长公主喜欢上自己……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好好与我说说话……
孟湘茹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你放心,皇表姐喜欢你,一定是你在她面前提及我,才如此生你的气。”
“她跟我说了,关你几日就会放你出来,你暂且忍受一下。”
钟楠渊还想要跟孟湘茹说说话,对方却接着说道:“我不能久待,你记住我的话。”
再度警告的看了一眼钟楠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钟楠渊嗫嚅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手上还停留着对方的温度,一点一点消散。
脑海里突然想起顾槿弓着身似笑非笑说的那句话在耳边响起。
不可抑制的,心脏狠狠一跳。
钟楠渊一时心乱如麻。
……
孟之晋到了栖月宫,看到的就是顾槿百无聊赖那些剪刀修剪着盆栽,看起来颇有些怡然自得。
孟之晋挥了挥手,示意正要请安的红菱退下。
坐在主位看着顾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过这样的皇姐了。
那个时候,母后就是因为觉得皇姐脾性太过急躁,送皇姐学了规矩。
但那个时候,皇姐虽为长公主,却不是被捧在手心的,她要学的东西更多。
可是那个时候的皇姐,对于欺负他的,向来不手下留情。
只是后来,皇姐慢慢变得端庄收礼,成为了母后眼中的满意的模样。
无人知晓,他牢记的是那个毫不犹豫的替自己出头的急躁的皇姐。
顾槿一转头,就看到发呆的孟之晋,失笑:“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还是你这儿清净。”孟之晋笑了笑,神情满满都是放松。
“那群老头子在朝廷上又为难你了。”顾槿挑了挑眉,她最近倒是有所耳闻,说是地方发了洪水,希望朝廷拨银两救灾。
可问题是同时也起了瘟疫,就因为这个,无人愿意前往。
都纷纷递上折子,一样孟之晋选一个替罪羔羊出来。
孟之晋听到这个就头疼,朝顾槿摆了摆手:“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不说这个了,我怎么听说你把状元郎给关了。”
看着孟之晋眼里的好奇,顾槿笑了笑,捧着刚刚修剪好的盆栽送到孟之晋面前:“送给你。”
孟之晋一愣,随即古怪看了一眼被剪的七歪八扭的盆栽,挑了挑眉:“这好好一盆常树青,被你糟蹋成这样……啧啧,不堪入目。”
“是谁又去你跟前乱嚼舌根了?”顾槿也挑了挑眉,手上轻抚上常树青:“我觉得挺好看的,这叫做独一无二。”
孟之晋失笑摇头:“还用谁说吗?这事都快传遍了。”
“他不分尊卑,如何关不得?”顾槿不在意的笑了笑,想着现在钟楠渊还在牢狱里,她就心情大好。
“你出个气也得把握个度,别把人给关出毛病了。”孟之晋只觉得自己皇姐好不容易这么开心一次,也任由她去了。
更何况,那个钟楠渊,他也不大喜欢。
以前若不是皇姐喜欢,他只怕也不会对他多了几分重用的心思。
顾槿却想起了一个事:“抗洪救灾一事,让探花郎去可否?”
孟之晋一愣,没想到顾槿又起了另一个话题。
“怎么想到他了?”
顾槿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眉间笑意盎然。
若不是钟楠渊上一辈子总与探花郎作对,她只怕也不会注意这个人。
既然钟楠渊这么讨厌这个人,她要是让这个人活的更好,而他自己在原地踏步,会不会很痛苦呢?
更何况,探花郎这个人,为人刚正不阿,也的确是个人选。
“只是前些日子无意中看见他出手相助了一个老人,只觉得此人可重用罢了。”顾槿掩饰住自己眼里的兴味:“更何况,不正好结了解了你的燃眉之急吗?”
孟之晋想了想,点了点头,面色也是一喜:“他是寒门出身,的确无后台,为人也正直,但的的确确是个人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