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很想再和方超腻一会,可是干爷的话又不敢不听。
而且,禹奕和铁锹都在,也不好太过亲密。
她只好叮嘱方超赶快休息,睡觉不要压到肩头的伤口,这才依依不舍的和禹奕离开。
两个美女都是关心方超,至于铁锹么……
可以用一句俗话来形容:人比人得死啊!
铁锹几次想开口问问,自己的屁股怎么办?可是,禹奕漠然的眼光,偶尔扫过。他总是浑身冰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发现禹奕这个狠辣娘们,这会看起来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狠辣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觉得禹奕变得比以前危险多了。
这就像一头吃饱的猎豹,当你闯进它的领地。它可能会对你咆哮,甚至攻击你。但是它的目的,是将你驱赶出领地。
而现在的禹奕,则像一头没吃饱的猎豹,在你身边转悠。它不再把你当做驱赶的目标,而是当做一块肉排。看似漫不经心,但随时能给你致命一击。
“这狠辣娘们,不会是想找机会整死我吧?”铁锹忽然有一种快到碗里来的感觉,心里特别的发憷。他干脆就缩到一边瘪着,力求离这种危险的感觉远一点。
好在,铁锹不说话,禹奕也不搭理他,直接把他视若无物。
一直等到禹奕和夜影离开,铁锹才从危险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方超高兴地在床前转来转去。他不时搓着手,激动地道:“老三,夜影干爷遵守约定,我和夜影能够交往了。”
“老四,你脑子不但被水淹,还特么生锈了。”铁锹捂着屁股,跳起来就是一飞脚。
猝不及防的方超,直接被射进了床里。
方超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也有些火。他爬起来道:“老三,你踢我干什么?”
“我踢你,是让你清醒一点。”铁锹怒道:“象棋都特么摔碎了,还有个屁约定?”
“啊!!”方超张着大嘴,保持着从床上爬起的造型定格了。他呆呆的道:“对呀,象棋都已经摔碎了,哪还有约定?”
方超就像好不容易从下水道,钻进女澡堂子的偷窥狂,却发现里面全是爷们。那感觉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郁闷得几乎吐血。
铁锹看方超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又有些不忍。他道:“那副象棋估计怎么也值几十……块,咱们看看能不能赔给康老头吧。”
他心里想的是几十万,可是这个数字实在太吓人。所以,他强忍着没说出来,想先欺骗一下自己。至于,能欺骗多长时间……去他娘的,能欺骗多长时间算多长时间吧!
铁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方超满怀期待的道:“老三,既然那副象棋只值几十块,你就赔给夜影干爷吧!”
“我赔你个大头鬼……”铁锹扑过去,就是一顿暴打。
“哎呀……我开玩笑的……”方超纵声惨叫,玩命往床里爬。
铁锹把方超拖出来接着打,方超再往里爬,再被他拖出来……后来,铁锹觉得费劲,干脆就翘着半边屁股,骑在方超身上爆锤……
“哎呀,轻点……”方超一看打不过又跑不了,干脆把被子扯在身前阻挡。
铁锹为了打得顺手,也去扯被子……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进来两个黑衣壮汉。
而且,两人都是“熟人”。
一个是红鸡冠头,另一个是鼻环男。
现在,他们已经把假发拿掉,鼻环男也不戴那个假鼻环了,再穿上一身黑色西服,都显得精悍干练。
两人看着铁锹和方超“香艳”的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
“没打扰两位吧?我们什么都没看见。”红鸡冠头故意捂着眼睛,夸张的道:“我们兄弟用不用先回避,等你们二位解决完生理需求,我们再进来?”
铁锹和方超赶紧讪笑着住手,各自坐起。
“我兄弟是在开玩笑,请二位不要在意。”鼻环男年龄比红鸡冠头大不少,看样子快有三十岁,显得稳重一些。他先表示了歉意,又对铁锹道:“铁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啊?”铁锹人往床里缩,有些紧张的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啊?”
“你别误会。”鼻环男彬彬有礼的道:“我们是带你去其他的房间休息。”
“这个……”铁锹干咽了两口吐沫,人又往里缩了缩。他道:“我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这是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两个人恐怕休息不好。”鼻环男指了指着床,又劝道:“铁先生,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还是和我们去吧。你是我们老扛把子的贵客,我们不会对你不利,请不用担心。”
“贵客,开什么玩笑啊?有差点被枪打死,被水淹死,被刀捅屁股的贵客吗?”铁锹看两人这么执着,更觉得对方不怀好意。他不敢直接拒绝,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借口,总不能说就喜欢和男人在一张床上睡吧?
等等……这有什么不行,这不是绝好的借口吗?
“其实,我想留在这,主要是因为……”铁锹忽然间变了腔调,语气中带了娘娘腔,还弯起腿换了一个无比“妖媚”的坐姿。他用手在面前虚扇一下,道:“我和方超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分开。我们忍受不了,分别的相思之苦……”
说着,他冲着方超来了一个媚眼。
方超明白铁锹的意思,他也不想铁锹去别的地方睡。毕竟,两人在一起还能商量点事,互相壮壮胆。
于是,他也配合地演起了对手戏。
寝室四匹狼之间,可是没少猥琐。四个大男人之间,假装好基友的胡闹,也常常演得火花四溅。火爆处往往超出想象,绝对可以让人吐满大号塑料袋。
没办法,**丝之间总是基情四射。
“哦……锹,长夜漫漫谁来为我盖被暖床,为我填补我肉体的空虚?”方超就像一个蹩脚的话剧演员,明明演技极差,还要装作一往情深。他翘着兰花指,道:“如果你能留在我身边,那将是上帝给我的怜悯,命运之神给我的微笑,爱神丘比特的深情之箭。我会是多么……多么……多么幸福的人啊……”
红鸡冠头和鼻环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冷颤。
“哦……超,不论是明月高挂,还是鲜花盛开,我们之间的深情,永远如火焰般耀眼。”铁锹更狠,抓过方超的手捂在胸前。他用爱怜的眼神,花痴的语气道:“今夜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无视那些想要拆散我们的恶魔。让我哄着你入睡,让我在深夜倾诉对你的依恋,让我用动听的声音为你呢喃……”
说着,他扯着脖子荒腔走板的唱道:“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呕……”红鸡冠头和鼻环男两人一起弯腰,干呕个不停。
铁锹和方超这会也演得头皮发麻,可看红鸡冠头和鼻环男,心理上虽然出现了不适,但生理上却还站着不动,死活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眼神一碰,都看到了对方的决心。他们决定发动终极技能,致命一击!
“深深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铁锹唱到这里的时候,方超嘟起了嘴唇,他也同样嘟着嘴唇凑了过去。两人缓缓地接近,眼中抱着必死的觉悟,在距离不超过两厘米的地方……
“啵”的一声,隔空一吻!
红鸡冠头扛不住了,一个倒空翻就出了房门。他对着茫茫夜色,一声大吼:“我,操!”
骂完,他就开始呕吐,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鼻环男的年龄大点,承受能力稍强。他动作僵硬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头道:“康老爷子给你们的刀伤药……”
他说到这,忽然胃里一阵翻涌,急忙捂着嘴道:“你们今晚一起睡吧。不过,你们之间的情况,我要告诉康老爷子,还有大小姐……”
方超一怔,问:“你们的大小姐,是不是夜影啊?”
鼻环男勉强点了点头,再也扛不住了。一转身冲出了房间,也加入了呕吐的行列。
“嗨,兄弟你别走,等等我……”方超反应过来,一蹦三尺高,急忙追了出去。他大叫道:“刚才我和铁锹开玩笑的,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啊……误会……”
方超跑的速度,比猎狗都快。
等铁锹去门外看的时候,三人已经走远了。他追之不及,只能恨恨地骂了句:“叛徒!重色轻友的家伙!”
然后,关门回屋。
既来之,则安之!
铁锹一看已经这样了,也就豁出去了。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屁股的刀口一沾沐浴露,火辣辣的疼。洗完澡躺倒床上,他把鼻环男留下的小瓷瓶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味道非常的熟悉,好像是云南白药。
铁锹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小瓶,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感觉就像做梦。他隐隐觉得,康老爷子的举动很怪异,却不像有恶意。否则的话,他和方超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难道,老康头同意让夜影和方超在一起?”铁锹摇了摇头,感觉也不是很像。夜影和方超之间,差距实在太大了。
**丝逆袭这种事确实有,但概率低得屈指可数。
“咦?方超曾经说过,已经把夜影给推倒了。不会是一枪中靶,夜影怀上了吧?”铁锹又想起了一个可能,心道:“如果真是这样,方超这小子就赚大了。”
不过,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方超和夜影,分开挺长时间了。要是中靶的话,那还能挺这么长时间?恐怕都大肚子了。
铁锹想了半天,还是摸不到头脑。他想睡觉,可是身体虽累,却偏偏没有困意。无奈之下,他起身去拿手机,想玩会游戏什么的……
等拿到手机才发现,手机已经变成了水机,彻底挂了。好在,他的钱都放在塑料袋里,没怎么湿透。不然,他真要痛哭流涕了。
“这次亏大了!方超,你要是不赔我个水果机,哥和你没完……”铁锹恨恨地躺回床上,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睡着了。
他梦见了云非遥,好像在幽怨地问自己:“那天之后,为什么不去找她?”
他还梦见了赵雪,拿着枪指着自己:“混蛋,妨碍公务!我枪毙了你。”
他也梦见了林岚,开着那辆红色小QQ来到面前,打了个响指道:“帅哥,上车吧!以后,姑奶奶把你包了!”
慢慢的云非遥、赵雪、林岚,都不见了。穿着红色羽绒服的莫颜,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幽幽的道:“铁锹,忘了我吧……”
梦见莫颜,铁锹忽然感觉喘不过气,心有些痛。
不过,梦还没有完。
最不可思的一幕出现了,他居然还梦见了禹奕。这个狠辣娘们站在床前,眼中时而羞恼、时而忿恨、杀机四溢,好像要一刀结果了自己。
“那个……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至于这么没完没了的吗?真是,还追到我梦里面来了……”铁锹翻了个身,大大咧咧的道:“行了,我承认你的身材还过得去,胸部还算有点料,说你是火柴棍有点冤枉了。不过,你的接吻技术太差。我的舌头都伸进去了,你一点都不配合。既没有温柔羞怯,也没有快感……”
“啪!”一声脆响,禹奕给了他一记耳光。
“嗨,疼啊!你怎么做梦都打人,信不信我再亲……”铁锹忽然住嘴了。他想起一件事,如果是做梦,为什么还能感觉到疼。他揉了揉脸,火辣辣的感觉依旧,再偷偷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特别的清晰。
“我X啊!我什么时候醒了?”铁锹心里叫苦,面上却保持着迷茫呆板。他打着呼噜,道:“唔……我还在做梦,睡得好香……昨天那个黑衣女孩,好像叫禹奕吧。真是美貌如花,沉鱼落雁。她不但人美,心地也好,还那么的温柔。可惜,我一时鲁莽得罪了她,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原谅。唉,这可怎么办好……”
禹奕对铁锹装腔作势,根本视而不见。她面无表情的道:“给你十分钟起床洗漱,我在外面等你。如果十分钟后,你还不出来,就洗净脖子等着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铁锹等禹奕出了房间,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发飙道:“我就不起床,你能把我怎样?别说十分钟,就是十个小时我也不出去,让你在外面等到死……”
他虽然是在发飙,但声音低得几乎不能再低,唯恐禹奕听见。
不到十分钟时间,铁锹就出了房间。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云层厚得看不到太阳。
禹奕背着手,站在门前的草坪上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铁锹在背后看着她,忽然有种感觉,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只披着女孩外衣的独狼。孤僻,野性,跟整个人类世界格格不入。你就是看着她,都会感到危险。
“走吧!”禹奕淡淡的说了一句,就向前走去。
铁锹被打断了思路,心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还好,这只狼已经被驯化,能够正常交流。虽然还挺危险,但不会随意伤人……等等,关于这点我持保留意见……”
“现在几点了?”铁锹追上去,在后面跟着走。
没有得到回答,但他想和禹奕稍微缓和下关系,免得这狠辣娘们动不动就拔刀捅人。
铁锹锲而不舍的道:“我手机昨天泡水了,看不到时间……”
禹奕面色漠然,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
铁锹连吃了两回闭门羹,有些讪然。他又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
这回禹奕说话了,他道:“我干爷要见你。”
“呃……这个……”铁锹有些瑟缩的道:“咱俩还装情侣吗?”
禹奕毫无征兆的停住了脚步,就像一直站在那里,根本没动过。她猛一弯肘,很隐蔽的向后一搥。
“噗!”铁锹猝不及防,肚子重重地挨了一下。他一声痛哼,趔斜了两步才摇摇晃晃的站稳。
“不用。”禹奕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向前走去。
铁锹用手指着禹奕,想要骂人。
可是,他胃里翻江倒海,除了倒抽冷气,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也不敢放横,真要激怒这个狠辣娘们,改扔飞刀怎么办?
两人顺着人工湖,走到一条完全由青石板铺就的路上。两边全是夜香树,看起来一片清幽。微风吹过,枝叶摇摆,闻起来清香阵阵。大约又走了七八分钟,远处出现一座拱形大门。在大门上方,有五个朱漆大字,锦绣湖山庄。
“难道,她想放我离开?”铁锹捂着肚子,心中嘀咕。
他正想着,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岔路,尽头处是一栋五层高左右的办公楼。
禹奕顺着这条岔路,向办公楼走去。
铁锹有些犹豫,这帮家伙实在惹不起。他是不是现在拔腿开溜,反正大门离这里不远。可是,他想了想方超,又觉得这么跑了不太仗义。
禹奕好像知道铁锹在想什么一样,也停下脚步。
不过,她没有回头,而是静静地站着,好像在等铁锹做出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