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大跌眼镜在接下来的考试中,郭海都答的非常的顺利,自己都在怀疑:这会是哪个笨蛋老师出的题目,都简单的要死。
考完试的第二天就要填本科志愿了,三本和专科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后出来答案才填志愿的。原本郭海只是要随便填一个二类本科就算了的,但是孙媛媛坚决不同意。
孙媛媛撅嘴道:“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郭海答道:“感觉是很简单,自己都答出来了。”
孙媛媛秀眉一蹙,用命令的口吻道:“那么就只填一个志愿!清华大学!随便选个专业填上就行了。”
郭海没办法,只能是听大老婆的话了。
到了学校后,郭海硬着头皮在“狗”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把自愿填完。
想起刚刚“狗”班主任看自己那冷冷的眼神,郭海就想向他的脸上吐口水。坐在车里的孙媛媛见郭海一脸不高兴的走来,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郭海上车后,埋怨道:“我就别填什么清华大学的志愿,这可倒好,被那狗东西冷眼瞪了半天。”
“那都是狗东西了,你把他当做是狗不就完了吗,何必又为了一条狗而生气呢,不就是一条哈巴狗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孙媛媛着给了郭海一个甜甜的微笑后就一脚大油门走了。
郭海听了孙媛媛的特殊安慰,心里也就好过一了,对孙媛媛笑道:“以后可不许这样出口伤人了,好歹咱也是有文化修养的人,何必和这种狗东西一般见识呢?”完后两人在车里哈哈大笑,一笑解千愁啊,还真是一对夫妻啊。
填完志愿的第二天一早,郭海向孙媛媛毫无保留地出了家里的情况,原本坚持要和郭海一起回家的孙媛媛,也就同意了郭海的想法:郭海一个人回家。
大约坐了一个半时的班车后,郭海就到了家门口了,好在郭海的家离公路也就1oo米左右的距离。这次郭海只拿了从家里带出来的一卷破铺盖卷,拿回来的时候让孙媛媛洗的干干净净的。
郭海的家中兄妹四人:最大是大哥,在家务农,不过却没有农民的淳朴憨厚,而是异样的尖酸刻薄。中间的两位姐姐也就嫁在县里的其他乡镇上,这两位姐姐也是那种泼妇的性格。
下来当然就是郭海了,郭海其实也是很坏的,至少他自己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郭海的父亲也并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老汉,而是一个老顽固式的人物,哥哥姐姐有那样的性格可能和父亲有很大的关系吧。母亲则是属于那种没有主见的在农村里常见到的那种女性,不过还有那种没有被扼杀了的原始母性,所以才有现在的郭海。
正在院子里干活的母亲,见是郭海回来了,脸上露出了高兴的微笑,这是真诚的。
郭海只要回到家里,就有种不出难受的感觉,尤其是见到这位老母亲时,虽然她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郭海对母亲微笑了一下,道:“妈,今年又在院子里种蔬菜啊?”
母亲了一下头,道:“海子赶快进屋吧,你大姐和二姐也来了。”
郭海和母亲进了屋后,见炕上坐着大姐和二姐,地下的板凳上坐着大哥。出于礼貌,郭海打招呼道:“大姐、二姐来了,大哥也在啊。”时郭海把铺盖放在炕上。
两位姐姐没有正眼看郭海,大哥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啊!都考完试三四天了,你在县城里干什么呀?”郭海好像习惯了大哥这样的问话口气,平静道:“我等着填了志愿。”这时坐在炕上的二姐冷哼了一声道:“你填那志愿干什么!你能考得上大学吗?就算能考上一个专科,你能出的起学费吗?那可不是上高中那么学费了。”完后还白了一眼郭海。
“是啊,海子你就别有什么幻想了,现在赶快好好的学手艺,也能养活了自己一辈子的。”盘腿坐在炕上的大姐道,好像她是一个好人似的。
郭海早已经习惯了家里的这种冷言冷语,实话,郭海能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这时母亲出自真心道:“海子,你大姐的对,考不上大学,咱就不上大学了。人家有好多人都没有上过大学的人,不也照样活的好好的吗?有好多人还很有钱呢。再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就是穷啊。”老母亲是真的为了郭海好。
郭海算是明白这两位姐姐来的目的了,就是来打消自己上大学的念头的,怕自己申请个什么助学贷款了,将来还得父母来还这笔钱。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自己的名声,这么就弄得这么“臭”呢。
郭海正要话,哥哥这时又道:“就听你大姐的话,好好的学手艺,将来也好找个媳妇。”话时根本就不看郭海的脸。郭海这时才感觉到这次家里的气氛,要比在“狗”班主任那里的气氛还要糟糕十倍。郭海原本还要和母亲住上一晚的,现在看来,要是再多呆上一会儿,自己要么晕过去,要么就疯掉。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也考不上什么大学。所以我已经在县城里找了临时的活儿先干着,等有机会了,再找一个好手艺活儿。我这次回来就是和家里一声的,一会儿我还得坐往返班车赶回去呢。”郭海在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在滴着血了。
这时关心自己的母亲不放心道:“海子,那怎么把铺盖也带回来了呢?”郭海挤出一笑容,道:“妈,我们那里管吃管住,留着也没用,我就带回来了。”这时大哥和两位姐姐才露出一见了郭海时少有的微笑,郭海看在眼里就觉得恶心万分。
“海子,要不今天就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去也不迟吧。”母亲还是不放心道。没等母亲完,大哥就对母亲高声道:“海子是给别人打工的,又不是在自己的家里,就今天走吧,免得被人家开除了。”
“是啊,给别人打工不容易的,今天就回去吧。”二姐也装好人道。
郭海平静道:“妈,大哥、大姐、二姐你们和爸一声,我在外面会过的很好的,叫他放心好了,那么我现在就走了,车马上就来了。”郭海完就转身离开了,母亲也跟着出来。
三年没有流过一眼泪的郭海,现在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不断落下。走出那个已经破烂不堪的大门时,看见门外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从车上下来一个让郭海能心里舒服一的人。
只见孙媛媛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连衣裙子还戴着一副红色的眼镜。红色是孙媛媛的最爱,这是郭海知道的。孙媛媛把眼镜摘下来放到车里后,展开双手和郭海来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孙媛媛看着郭海带着血红丝的眼睛和脸颊上还没有干了的泪痕,心疼道:“我的好老公,别难过了,不是还有你的大老婆的吗?咱们不为这样的人生气,啊?”
“大老婆,我知道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走,去和我妈妈认识认识,没有这个养母就没现在的我。”郭海完,就带着孙媛媛向站在大门口的母亲走去。
郭海的母亲人是老了一,可是耳不聋眼也不花,郭海刚刚和孙媛媛的对话她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这才知道郭海已经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了,但是郭海却一直都没有出来………这又让她想起了刚刚在路边捡到郭海时的样子:一个用几块很硬的“布”包着的白白胖胖的男婴儿,在她家地头的路边上哭个不停。当她走过去看到那个男婴时,那个男婴儿竟然对着自己笑了。在那个男婴的眉心处,有个红的异常的大豆般大的红,可是当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蛋时,那个红就突然消失了。当时她就喜欢的不得了,见这孩子也没有人要,所以就偷偷地抱回了家里。当把郭海抱回家后,竟然现包在郭海身上的“布”不见了。不过生在郭海身上的事,她却谁也没有告诉。
“妈,这位是我女朋友,叫孙媛媛……………媛媛,这是咱妈。”郭海来到母亲的身边介绍道。孙媛媛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好,谢谢您把郭海养这么大。”孙媛媛的很明显:郭海已经是我的了,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了。
孙媛媛听郭海讲了他家里的情况后,有放心不下。所以在郭海走后,就随后也跟来了,刚刚到这里,就看到了从屋里出来伤心欲绝的郭海。
郭海一直的表现都不是很好,所以这位母亲也就渐渐的忘记那段故事,时间久了,就会觉得当时是自己眼睛花了。可是看到郭海现在的样子,这位老母亲才又回想起第一次遇到郭海的情景。
这位老母亲在看到郭海希望的同时,也看到了郭海对家人的绝望。
家里人平时是怎么对郭海的,郭海并不是个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感觉到的。
郭海的母亲只是了一下头,但是眼里已经有了泪水。这时只见郭海的大哥和两位姐姐,也从大门口出来了。
孙媛媛拉了郭海一把,道:“老公走吧,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郭海也觉得自己是该走了,转身对母亲道:“妈,我还会回来看您的,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完后就上了车,孙媛媛一脚大油门就走了。走的是够潇洒,可是也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