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城头,十几名觉醒者正紧张的关注着战况,他们知道今天是必败之局,但就算是失败,他们也要得到第一手情报。
现在家主最需要的就是流火势力的第一手情报。别看现在仅仅是000多骑兵,可这已经是十年来沛水最大的一次军事行动了。
流火的势力到底强悍到什么样,今天看了就要揭晓了。
“情报有误,流火根本就不是优柔寡断、沽名钓誉之徒,他这就是个枭雄啊,面对女人和孩子也能下手?”
“还有他的士兵,6天疾行一千多里地,这份毅力可不是简单的训练就能练出来的…”
“冲锋过程中,没有一丝喧哗,没有一点犹豫,这是什么样的纪律性啊,到底流火用了什么魔法…”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其中几个心细的,正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
这时候,凶猛的骑兵潮已经快要砸进人群之中了。
女人和孩子已经吓傻了,没人尖叫,也没人哭号,她们只是麻木的面对着死亡,很多人都闭上了眼。
临死前的女人恢复了与生俱来的母性,她们抱住身边的孩子,紧紧的捂住他们的眼睛。也许她们希望孩子在临死之前的恐惧小一点,再少一点。
用绝望已经不能形容她们了,在流火的眼睛里,这些女人已然认命。
不过流火还不想让她们认命,流火突然胸前光芒四射,一道白光形成一道高速的冲击波,横扫了整个战场。
就在大家惊愕之时,那些女人和孩子突然脚下一空,所有人都跌入一个凭空出现的巨大壕沟内。
壕沟足足有三米多宽,两百米长,而且深度非常精准,正好一人多高。
女人和孩子跌落在这个壕沟里,还以为跌入了无尽的地狱。未知的恐惧,居然比死亡的恐惧还要吓人,一片尖叫声从壕沟里传来。
没人回应她们的尖叫,只有壕沟之时高高跃起的战马。
孩童平躺在壕沟里,看着天空中飞跃起来的战马,映着阳光,如同飞翔在天空中一般,那一刻孩子们率先停止了哭喊,奇妙的景象唤起了他们心底的童真。
居然有不少孩子,呵呵的笑了起来。
当壕沟突然出现之时,流火的战马高高跃起,三米的距离对于赤鳞马来说,根本就是个游戏。
当流火的战马撞入人群之后,马头前悬浮的闪亮撞角居然在人群中犁出一条血肉壕沟。
紧随流火身后的,是无尽的骑兵群,飞跃的战马如同炮弹一样落在人群当中,溅出一地的血肉。
仅仅一瞬间,迎面的暴民军阵就已经被刺穿了。
当阵后那些督战队还没弄明白情况之时,流火的战马已经冲到他的鼻子底下。
“死去吧…”一道扇形光波突然扩散开来,几名督战队员连喊叫的功夫都没有,就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这时候城墙上的人们,全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流火居然弄出这么一个破阵的方法。
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高阶的一个土系陷阱术居然轻松施展,流火的境界居然提升这么快?
坏了,咱们必须赶紧撤了,晚了可就走不了了。想到这里,十二名觉醒者纷纷回头下城,准备从城后逃窜。
妈 的,我们就是小脚色,谁也不是傻瓜,还准备和流火硬拼不成?
可惜啊,晚了。
当觉醒者准备弃城逃窜之时,突然从那些飞奔的战马群中,飞舞出上百身影,每个人都拖着两条古怪的长索,他们居然在半空中飞翔。
“冲锋在前,遮护在后…”
“热血洒长空,刀光惊人胆…”
“天空行者在此,鬼魅宵小那里藏…”
当百人齐整的口号喊出来的时候,这十几个觉醒者好悬没摔一个跟头。
靠,流火真下本钱啊,一百多名觉醒者都带出来了,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人少吗?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放弃矜持了,祭起法术撒丫子就跑啊。
牛三斤好悬没背过气去,这那里是什么大人物啊,事到临头跑的比我还快啊?算了,我也跑吧。
不过还没等他动脚呢,夯土城墙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击打声。那是两百多条抓索同时砸入城墙的声音。
刹那间,上百条身体高高飞起,居然跳跃的比城墙还高。
牛三斤两脚一软,跪在地上,仰着头看着那些密集飞过城墙的空行者们,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求那家神灵保佑。
可惜神灵早就抛弃他了,一只巨大的拳头突然砸在他的后脑,牛三斤连个屁都没放就晕倒在地了。
那个巨大拳头的主人就是张狂,他抽出两把长刀,施展出最拿手的泼风刀法,如同一阵旋风一样席卷城墙之上。
那些还想救老大的死忠们,还没等靠近呢,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碎肉。
笑话,风行术加身的觉醒者,拼速度还拼不过一群凡人?更何况,现在觉醒者不流行施法了,觉醒者就流行耍大刀。
会耍大刀的不是觉醒者,记住那叫空行者。
张狂看着一地碎肉,张嘴就是一口浓痰“呸…躲在女人屁股后面的垃圾…”
说完,纵身一跃跳下城楼。很快的,野马城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与此同时无数骑兵象潮水一样涌入城门,成军的一千铁骑终于进城了。
而这时候,城外的战场早就成了修罗地狱。
肖王侯和武战的两千骑兵潮,如同飞鸟的两翼一样,在阵地上缓缓伸张,一左一右两支部队迎着暴民战阵的横断面就冲了过去。
这那里是战斗,这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啊。
士兵根本就不用挥舞兵器,他们把武器架在身侧,就靠战马的速度就能切削下无数的头颅。
更何况健壮的赤鳞马是战马中的龙脉,紧靠身体的撞击,就能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槽。
可怜的暴民啊,他们武器的普及率还不足千分之一,大多数人仅仅是拿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在作战,面对这些杀神,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大崩溃转眼就形成了,十万暴民如同被轰散的苍蝇一样,漫山遍野的跑啊。
这时候武战也懒得杀人了,他一边策马追击,一边高喊。
“投降不杀,抵抗死全家…”
“都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过了一会,肖王侯的队伍也传出了一片口号声。
“投降不杀,抵抗死全家啊…”
战役到此就已经成了撵鸭子的游戏了。
无数的暴民在逃窜,无数的草民在求饶,那些女人和孩子是率先跑不动的,她们跪在地上,祈求这些杀神能够遵守诺言。
这时候,两支部队把建制散开,二十个百人队四散出击,不一会,这些百人队又变成了无数的十人小队。一部分继续追杀顽抗者,而另一部分则开始接受俘虏。
一场战役,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进入尾声了。
这时候,野马城里的追袭已经到了短兵相接的程度了。上百名空行者已经撵上了那十几名觉醒者。
困兽犹斗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觉醒者一看,不玩命是不行了,这些天上乱窜的苍蝇看样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了。
既然死,咱们也要拽几个垫背的。
无数法宝的光华亮起,反攻开始了。
二喜挺郁闷的,正当他在空中飞的过瘾呢,突然从街角激射出一道毒荆棘,死死的缠在了他的抓索上,猝不及防的他,翻着跟头栽到地上。
疼,真疼啊。不过没时间查看伤势了,一阵木刺如同暴雨一样击打过来。无奈的二喜,躬身缩背,双手交叉护住头部,靠着黑铁装备死死抵抗木刺的进攻。
万幸啊,还是黑铁装备救了他一命,这一阵木刺打击,除了让他感觉疼痛外,还真没受什么大伤。
靠,老子就不相信你的法术能永远施展下去。妈的潜水还要换口气呢。
还真让二喜赌对了,木刺果然减弱了。二喜是个机灵的,趁着这个空档,右手的抓索直扑敌人,还真让他捞着了,黑铁抓索刺穿土墙,正好射在偷袭者的大腿上。
“啊…”那是偷袭者在惨叫。
二喜猛的一用力,把那个偷袭者从墙后拽了出来“草,你敢偷袭老子…”说完左手从腰间拽出长刀。
不过还没等二喜扬刀呢,那名惨叫的觉醒者,突然如同一只疯狗一样扑了过来,双手死死的卡住二喜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撞到身后的墙上。
当啷一声,长刀也掉在地上了。
这下两个人如同混混一样的扭打在了一起。觉醒者就是一条疯狗,他张嘴死死的咬住二喜的肩膀,拳头玩命的在他的肋下击打。
二喜也不甘示弱,搬着他的肩头在地上翻滚,随手还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凿向敌人的后脑。
正当二人扭打在一起之时,突然从觉醒者的身后飞来一把抓索,尖锐的矛尖正好刺入他的后心,当矛尖入肉之时,六根倒刺突然翻了出来,把他的心脏搅成了一滩烂泥。
当觉醒者的尸体滑落在地之时,从房顶上窜出一道身影,正是肖涅槃。
“二喜哥,大人有令不要纠缠,马上冲到前面去,堵住这些觉醒者的退路…成军大人已经带兵进城了,肉搏这种活还是交给他们吧…”
说完,肖涅槃右手轻抬,激射的抓索带着她冲向房顶,想远方快速冲去。
二喜揉了揉肩头被咬破的伤口,狠狠的瞪了尸体一眼,也紧随其后,冲了出去。
二喜的遭遇不是孤立的,很多空行者都遭到了敌人的偷袭,这些明知必死的觉醒者为了掩护自己情报,选择了自杀攻击,往往都是一名觉醒者同时面对十几个空行者的袭击。
不过他们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这个时候,在野马城外,在逃窜的乱民当中,就有一名觉醒者伪装成乱民,正在远离这里。
当他跑到一个土坡时,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野马城,心里默默的说道。
“好兄弟,你们走好,我会把情报带回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