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闲云那里离开,张宝儿等三人刚回到独院没多久,吴仕祺便来拜访了。
“张公子,你们出去了?”吴仕祺问道。
“哦!”张宝儿应道:“没事出去走走,了解一下曲城的情况。吴员外,您有事吗?”
“没事,没事!”吴员外笑呵呵道:“我是想过来问问,公子是否还住的习惯,有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公子尽管直说!”
“吴员外太客气了,已经非常好了!”张宝儿问道:“我想和员外打听一件事情,不知可否?”
“什么事,公子请说!”
“我听说曲城的大户人家一般都会买一个捕快位子,再把这个位子出租,坐收租金。可否有这么回事?”
“公子说的没错,有这么回事!”吴仕祺对此非常清楚:“曲城十六个捕快的位置大多都被大户人家买了!”
张宝儿向吴仕祺请求道:“那有劳员外帮我打听打听,可有大户愿意出租捕快位置,我愿意多付些钱租这个位置!”
“张公子!你……你怎么……”
吴仕祺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张宝儿知道肯定是因为捕快是贱役的原因,只不过吴仕祺给张宝儿留面子,没好意思说出口。
张宝儿很诚恳道:“吴员外的好意在下心中明白,只是在下自小便想做一名捕快,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希望员外能帮我这个忙!”
吴仕祺看了张宝儿好半晌,怎么看也不像是开玩笑,便又问道:“张公子真是想做捕快?”
“千真万确!”张宝儿重重地点点头。
吴仕祺正色道:“既是如此,那张公子也不用去找别人的,吴某便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吴员外您有办法?”张宝儿听罢又惊又喜。
“诚如张公子所言,吴某为了应付徭役,也在县衙买了个捕快的位置,这些年一直租给别人在用。若是张公子想要这位置,我将出租的位置收回便是了!”
“啊?”张宝儿没想到这事竟然这么轻而易举便解决了,愣了好一会张宝儿才道:“员外将位置租给了别人,想必租期未到,现在如何能收回?”
吴仕祺听了却不在意道:“这捕快的位置是我买来的,我想何时收回便收回,租期未到大不了赔他些银子便是了,无论如何我得满足张公子你的心愿!”
张宝儿总觉得有些不妥,他对吴仕祺道:“吴员外,这样吧,你将出租捕快位置的那人喊来,我跟他聊聊,先了解了解情况再做决定,如何?”
吴仕祺点点头:“我听公子的安排!”
吴仕祺进门的时候,一个汉子正跟在他的身后。
吴仕祺指着罗林对张宝儿道:“张公子,他叫罗林,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他一直在租着捕快位置!”
罗林其貌不扬,是个大约三十岁的敦实汉子,他身材短小,脸儿黑生生的,眉毛很浓,唇边、腮边部长满了密密的胡子。
张宝儿打量罗林的时候,罗林也在打量着张宝儿。
不待张宝儿说话,罗林抢先问道:“是你要抢我的饭碗?”
吴仕祺听罗林说话如此不客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生气地数落他道:“你怎么跟张公子说话呢?还不向张公子赔礼?”
罗林似乎对吴仕祺很是忌惮,见吴仕祺发火了,便不作声了。他虽然不敢对吴仕祺执拗,但却并没有依言赔礼,而是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张宝儿却并不介意,笑着对罗林道:“罗捕快,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饭碗了?”
“你不用瞒我,吴员外已经给我讲了,你要顶我这捕快的位置!”罗林瓮声道:“不是我瞧不起你,曲城衙门的捕快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这身板,估计待不了十天便会自己退出的!”
吴仕祺见罗林越说越不像话,正要喝斥,却被张宝儿止住:“吴员外,你且忙去吧,让我与罗捕快好好聊聊!”
吴仕祺依言离开,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对罗林叮咛道:“张公子是我的恩人,你可莫要怠慢了张公子!”
看着吴仕祺离开,张宝儿对罗林道:“罗捕快,坐,咱慢慢聊!”
“我可没有时间和闲你聊,我还要去县衙办差呢!”罗林依然对张宝儿十分有敌意。
张宝儿道:“这样吧,我让人到县衙找程县丞帮你靠个假,你放心地留下吧!”
“你认识程县丞?”罗林惊奇地问道。
“当然认识,我还认识郑县令呢!”张宝儿随口道。
“郑县令?公子怎么会认识他们呢?”罗林说话明显客气了许多。
张宝儿解释道:“哦,为了能生擒云中五仙,我和郑县令还有程县丞都打过交道!”
“生擒云中五仙,您姓张,等等……”罗林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道:“您是计擒云中五仙的张宝儿张公子?”
“是我!”张宝儿点头道。
“张公子,原来是您!”罗林起身朝着张宝儿施了一礼,正色道:“是我眼拙,刚才说话没有分寸,请张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罗某在这里向张公子赔礼了!”
罗林的态度突然转变,让张宝儿觉得很是诧异,他笑道:“只是小事一桩,罗捕快何必如此客气?”
“小事一桩?”罗林见张宝儿如此轻描淡写,赶忙道:“张公子有所不知,云中五仙为祸多年,将他五人擒住是咱们曲城这些年来最大的一件功劳了。听那天去山神庙擒人的兄弟们说,这五个人功夫了得,个个是亡命之徒,最可怕的是他们会放梅花针,数丈之内能射下苍蝇、蚊子。这种梅花针比绣花针还小,出手无形无影,叫人防不胜防,针尖蘸有剧毒,射在人身五步断气,中毒者全身发黑,死状恐怖无比。如果不是张公子您的妙计,想要擒住他们还真不易,县衙的捕快衙役们都说您是智多星。据说县令大人有了这件功劳,恐怕要不了多久也要高升了!”
张宝儿问道:“罗捕快那那日没有去山神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