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缩回腿,“蹭”地站起身来,跺脚道:“可是,可是展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一定要帮他看着那位姐姐的。师父,你如果不想管这事,为什么又要跟出来呢?哼,你不去追,我去!”
“小虎!”智化伸手按住小虎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淡淡地道:“阿弥陀佛,若从小路跟踪,肯定会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走官道吧。”
小虎愣愣地道:“啊?师父,你念经念傻了吧?他们走小路了,我们走官道,这还叫跟踪?”
智化淡定自若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这段路为师曾走过无数次。那条小路,两边皆是荒岭,并无它途可通,只能走到前面的凤来镇。而从官道去凤来镇,可省一半的路程。”
“啊?”小虎傻呼呼地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智化,半天没反应。
智化再摇了摇头,叹道:“阿弥陀佛,朽木不可雕矣!想我智化聪明一世,却怎么收了你这么个驽钝的徒儿?我们只需沿着官道走,到前面的凤来镇去等他二人就是。”
小虎眨巴着眼睛,搔了搔后脑勺问:“师父,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不会把他们跟丢吧?”
“阿弥陀佛,佛曰:为人弟子而疑其师,该打!该打!”智化说着,轻轻地曲指在小虎的脑门儿上敲打了几下,站起身来沿着官道继续往前。
艾虎揉着脑袋跟在智化身后,忍不住又轻声嘀咕道:“佛祖哪有说过这句话?师父又诓我小孩子不懂佛法,哼!装出一副高僧的模样,也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你以为能唬得了小虎?”
智化却恍若未闻,摆出一副宁静致远的情态,顶着炎炎烈日,走得如同闲庭散步。
……………………
“喂,白……大哥,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再走吧,”游彩花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再不停下来吃点东西,我立刻就要死了。”
白玉堂前后望了望,无奈地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里找吃的去?”
游彩花坐在路边的树荫下,气哼哼地说:“都怪你,我说要买点干粮路上吃,你硬说不用。”
白玉堂走到游彩花身边坐下,翻了翻白眼,懒洋洋地道:“我怎么知道你走得那么慢?而且你不是也心疼银子吗?”按照他的脚程,本来只要一个时辰不到就可以到到凤来镇,可是加上游彩花这只蜗牛,整整走了一个上午,现在却才走出二十多里路,离凤来镇还远着呢。所幸那一僧一童并未跟来,让白玉堂安心了不少。
游彩花没好气地道:“你是大侠,难道你的全副家当就那二百两银子?我才不信呢!”
白玉堂掏了掏耳朵,悠闲地道:“你以为大侠都是怀揣大把银子闯江湖的?那样的话,我不如安心在家当财主。这银子嘛,有就用,没有了再去挣就是了。”
“那你去挣银子呀……对了,你平常都是怎么挣银子的?”游彩花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白玉堂撇撇嘴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歇够了没?歇够了就赶路吧。”
瞧了瞧被阳光照得白生生地有些晃眼的小路,游彩花猛摇头:“没有,你再让我喘口气吧。”
白玉堂见游彩花揭下了斗笠,双手握当扇子扇风,额头上那一块擦出的雪白肌肤看起来分外扎眼,虽然是在无人的小路边,却也有些不像样子。
四处望了望,路旁不远处竟然有条小溪。白玉堂大喜,对游彩花道:“那里有水,你去把脸洗了,我重新给你易容。”
“有水?”游彩花兴奋地从地上跳起来,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约四百米外有一条小溪。“耶!”一声欢呼后,游彩花扔了斗笠,呼呼地向河边跑去。
狠狠地洗掉脸上的黄色药汁和扯得皮肤生疼的黑痣,又在溪水里尽情地泡脚,直到头顶被晒得火辣辣地,她才恋恋不舍地穿好鞋,重新走回树下。
见白玉堂正在调制药水,游彩花撅着嘴道:“白大哥,你这次不许再往我脸上贴痣了,又丑又不舒服。”
“放心,不会。”白玉堂说着,用一把小刷子往游彩花白皙的小脸上涂抹药汁。游彩花赶紧闭上眼,嘴里却不肯闲住:“还有,别给我涂得太黄了,我又不是黄脸婆。”
“好。”白玉堂随口应着,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虽然他也觉得游彩花本来的样子看起来更顺眼,但这长相和皮肤与身上的农家粗布衣实在是不大相配,而且……再怎么说,游彩花的长相真不算差,走在路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儿,白玉堂放下小刷道:“好了。”游彩花赶紧从贴身衣兜里摸出手机,用那屏幕当镜子照了照,发现白玉堂这次只是把她的脸色涂得略黄,眉毛添粗了些,比先前那模样好了不知多少倍。
“嘻嘻,就这样吧。”游彩花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手机放回衣兜。
白玉堂站起身道:“走吧,若是再不走,天黑也到不了凤来镇,那我们就只好在野地里歇息了。”
“啊?那走吧。”游彩花赶紧站起身来。对于在野外住宿,她本来是不怕的,但有了上次遇贼的经验,胆子变小了不少。
重新戴上斗笠遮荫,游彩花和白玉堂沿着小路往凤来镇赶,又走了好一阵,才看见一户农家。
“我们去买点吃的吧。”游彩花看见屋顶上袅袅的炊烟,唾液立刻加速分泌,肚子里也开始“咕咕”地叫。
一位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头接待了两人。游彩花塞给老人一两银子,老人赶紧将锅里蒸着的窝窝头端了出来。白玉堂皱着眉头吃了一个,便不肯再吃这种粗陋的饮食。游彩花却一口气吃下三个,这才拍了拍肚子,开始和老人闲瞌牙:“大爷,这附近怎么这么冷清?”
按照游彩花的想法,首都附近,那应该也很热闹才对,但这才隔了几十里,竟然就有这样荒凉的地方,所以忍不住就问了出来。
老头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唉,姑娘,你别提了,从前这里也是很热闹的,自从半年前来了一伙强盗,经常在这一带剪径,如今往来客商都不大走小路了。就连住在这附近的庄户人家,也都搬到离官道近的地方去了。小老儿孤老一个,实在是无力搬家,这才留守在此。好在那些强盗见小老儿没甚油水,也不大来打扰。倒是贤兄妹不是本地人吧?怎么走到这条道上来了?”
“啊?有强盗?他们白天也出来吗?”游彩花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便瞪了白玉堂几眼,心道:都怪这家伙,疑神疑鬼地走小路,这下好,要是路上碰到强盗就惨了。
白玉堂对游彩花谴责的目光回以不屑的一笑,淡淡地道:“阿彩妹子,我们身上又没钱,遇上强盗也不怕。”
“嘻嘻,也是呀。”游彩花突然想起,有白玉堂这么个厉害的保镖在身边,她还怕什么强盗呢?上次白玉堂砍强盗跟切菜似的,虽然有点血腥,但也酷酷的呀!
“姑娘,喝口水吧。”看见游彩花又在往嘴里塞第四个窝窝头,老头可怜巴巴地望了望剩下的两个窝窝头,给游彩花端来了一碗凉茶。
游彩花尴尬地道:“啊?老伯,您还没吃吧?”说着抓起一个窝窝头塞进老头手里,连声道:“老伯,您也吃,您也吃啊!”
老头微笑着推开游彩花的手道:“小老儿就不吃了,还是姑娘你吃吧。还有这位小哥,你才吃了一个,肯定没吃饱,你吃。”
白玉堂摇了摇头,正想客套两句,却听见“扑咚”一声,游彩花毫无预兆地倒在地上,手里那啃了一口的窝窝头滚出去两尺远。
“你怎么了?”白玉堂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想要扶起游彩花,不想脑中一阵眩晕,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不好!白玉堂心知不对,赶紧看向那老头,却见那老头脸上正挂着得意的笑容,拍掌笑道:“倒矣!倒矣!”
白玉堂猛吸一口气,强压住那眩晕的感觉,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暗算于我?”
那老头却抽出一根旱烟竿,在鞋底上磕了磕,慢吞吞地走到灶台边去点火,嘴里得意地道:“几天没有肥羊过了,今儿倒是运气。”
“我们也是庄稼人,身上没什么钱。”白玉堂渐渐冷静下来,又坐回桌边。
老头这时已经点着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嘿嘿笑道:“没钱?没钱会用一两银子换几个窝窝头吃?那妞儿就算抹黑了脸,可一身的细皮嫩肉,哪点像个庄稼人?嘿嘿,你把钱留下,这妞儿也得留下。嘿嘿,今天你运气好,我们老大不在,小老儿我心肠最软,且放你一条生路。要是等到我们老大来了,你可就小命难保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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