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拼死一战
第二百三十一章拼死一战
她颤抖着抬起双眸,对上宴鹰的视线,她看到了他血丝满布的眸子。阴戾的,仇恨的,凶残的。她忍不住战栗起来,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刚刚说要带什么人上来,难道会是....萱儿心里猛地一震!!!
纤细柔弱的手指无措地攥紧了身下散乱的茅草,她娇小的肩膀颤抖着,想起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红翼那个死死守在自己身边的红翼!三天前她们被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分开,她一直以为膺斩没有提起她,她就一定是逃出胡裔的军营了!她身手矫健,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
一股浓重的苍凉感在心里升腾起来,萱儿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朝不好的方面去想,她甚至不敢想象膺斩会对青翼做些什么!她可以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她可以无所谓被摧残、被杀害、被羞辱,可是她不能够容忍自己身边的人再出一丁点事!那是红翼那个在皇宫里死守着她的红翼她已经失去络景了,她不能...
‘将军!‘士兵跑过来,胸膛起伏着,握拳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将军,人已经走不动了,我们‘‘那就拖过来!‘宴鹰暴戾的低吼在牢门上空炸响。士兵吓得一个哆嗦,赶忙重新跑了回去,宴鹰凝起双眸,看着那柔美至极的人儿眼眸里瞬间的慌乱和痛苦,他看出了她的畏惧,像是残暴的猎人,瞬间捕捉到了她致命的弱点!
‘放开我‘萱儿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只能啜泣着请求。那样辗转的疼痛叫她承受不住,恨不得一下子就死去。身下的人儿抖成一团,哀求的声音如同烟雾一般在空中缭绕几圈,生生撩动了他身体里的那根弦,仅仅是这样的欺压,仅仅是触到她颤抖的娇小身躯,就有如此强大的反应。“来人,将那个潜伏的此刻施行掌故百下,不必留情留她一条命便可!冷声命令完,他大力一甩袖子,无比烦闷地走去了房间!
“萱儿...再等我三日。你一定要坚持住!”只是,这样的一声轻唤,她还听得到吗?修长的手指攥紧了那金黄的锦帛,他黑色的锦袍覆盖住了身体的微微颤抖,虽然强忍着,却还是有一滴清泪落下来,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将上面早已凝结的血晕散开来。
‘太子殿下,请保重身体‘久威上前,缓缓拱手道,胸膛里发出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良久,那邪魅俊逸的男子缓缓抬起眸子,唇边溢出一抹凄美而苍凉的笑意,苍白的薄唇轻启,却是醇厚而坚定的声音:‘传令下去,三日后准备迎战,大军于部署在城南口上,挑选三千精兵,在北城待命。‘字字带着嗜血凝重的意味,刚毅而不容抵抗。
久威身体微微一震,想着那锦帛上的内容,双手微颤,眸中微波闪烁,迟疑道:太子殿下,萱儿姑娘并不曾这样写‘。一抹柔软撞击了他的心脏,齐骆冰凝视着静默的天色,任由城门上凛冽中夹杂着薄雪的风将自己包围,手指早已冰凉,他想起那娇嫩又倔强的小人儿,唇边的浅笑已经变成了最最凄美的宠溺:‘你何以了解她....‘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心酸,说得痛彻心肺。
他犹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她一身松垮的囚衣,白皙柔美的小脸苍白而魅惑,澄澈的眸子里迸发出常人难以懂得的光芒!!‘所以,你们怎么会懂?她那样看似柔弱却依旧倔强的小人儿宁愿自己深陷泥藻却不忍身边的人受一点伤!凛冽的风更加桀骜,那细碎的雪花仿佛变成了微笑的利器,扫在身上宛若割裂般的疼痛。‘就这样三日后,一战定乾坤。‘
说完这清浅却坚毅的一句,他缓步离开城门,那威武的战旗还在风的席卷中猎猎作响,他抬起深邃的眼眸,看到的,却是漫天落不完的大雪,他坚定地迈向那个方向,那里有他寻求一世的璀璨流光,旖旎芳华,这一日,依旧大雪弥漫。冰封的城池里仿佛充溢了若有若无的轰鸣声,肃杀到一片枯叶的落下都能让人战栗几分。
最后的宴鹰带的几万明靖军队渐渐逼近了城池,听不清楚是哪个方向发出的声音,只能感受到那大地的颤动,震得那覆盖到地面的雪花都不由跳跃起来,那耀眼的莹白像是刻意要埋葬什么,下得更猛,在风中打着旋,凄然乱舞。逼近死亡般的胁迫感。似乎要象征着什么,雪无声的徐徐飘落。
天窗里第一束微弱的光照射下来时,她缓缓睁开了蝉翼般的睫毛,带着满心的疲惫,轻轻眨了两下。潮湿的空气沁入了骨髓,她始终抱着怀里的娇躯不曾放松,靠着那堆茅草,她拥着怀里的红翼给她温暖,也小心地动弹着自己的手脚,避免冻僵。三日以来牢里都有人送饭菜过来,不曾怠慢,只是一个时辰前,听到了集队的轰鸣号角声,紧接着便是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踏出了军营,朝着某个方向行进了过去。周身的寒冷与雪融后的雾气将衣物都弄得潮湿不堪,萱儿轻启苍白的唇瓣,气息都是微弱的。
澄澈的眸子看着那天窗里微弱的光,她下意识地低声呢喃:‘到时间了,雪歌‘。嘶哑微弱的声音,在静谧如幽冥般的地牢里响起。怀里的娇躯动了动,红翼艰难地睁开眸子,感觉心脏的跳动都若有若无。三日的咬牙坚持,她们残存着自己最后的力气,虽然她并不知道萱儿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她要她撑着,她便就死死撑到了现在。‘还能动吗?歌儿‘萱儿俯首,两只柔弱的双臂从她腋下穿过去,紧紧揽着她,颤抖着轻问。红翼的唇瓣早已干裂,张了张嘴,嗓子嘶哑到说不出话,她只好点点头,将双眸睁得更大,以便她能看到。
‘好,雪歌‘她澄澈的双眸里泛起晶莹的眼泪,苍白的唇边却有着浅浅的笑意,拥紧了她,声音低哑而幽然,‘等一会我就带你逃出去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们胁迫,好不好?‘她柔软却坚毅的声音像是魅惑的劝哄,却带着血腥的坚毅她能够猜到膺斩为什么会留她们的命这么久,这样残酷的背水一战,不到最后气急败坏的关头他不会杀掉她们,因为那样只会引起齐骆冰军队的激愤,到时候他们拼尽全力都得不到半分好处,而她们唯一的作用,便是诱敌深入,甚至是胁迫他们不战而败。白皙苍白的手指攥紧了红翼的身体,她贝齿咬住下唇,澄澈的双眸中泪光闪烁。不能那样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红翼心里微颤,感受着她怀里的绵软,满是血污的手指伸出来,扯住她的袖子:‘萱儿‘。她担心她那样柔弱,那样血腥的战场,她想要做什么,又能够做什么?‘信我一次‘萱儿攥紧她冰凉的手,声音颤抖得如同恳求一般,‘就一次‘
没有等红翼询问清楚,她澄澈的眸子带着泪花缓缓抬起,将怀里的红翼轻轻放在草堆上,翩跹的白衣艰难地站起来,快走几步冲到了牢门前,伸出手猛烈拍打着起来,哽咽的声音嘶哑地喊着:‘来人!来人啊!!她不行了,她就快不行了,你们把门打开,打开啊!!!‘红翼的双眸散发出微弱的亮光,仅剩的左耳听到那撕裂般的声音,远远地传出了牢门之外。
牢门的外面,是.一片肃杀与混乱.被挑选出来的千人精兵正在整队,军心并不稳,谁都知道从北面过去之后很有可能再无生还,而被挑出来的士兵脸上则是一脸的凄然与凝重,没有丝毫生机的战场,他们是被当作牺牲品推到了敌人的锋芒处,充当盾牌一样的炮火,好让在南面攻城的部队可以一举攻下城池。可是,就.算攻下了又有何用?
一个年轻的士兵脸上有着刚刚凝结着血结的疤痕,干裂的唇已经长久没有饮水,他抬起头凝视着那漫天的大雪,却发现望不到雪的源头,一时间泪水湿了眼眶,声音嘶哑着问旁边的人:‘你说,我们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到国度了?‘
旁边的士兵.也是一颤,握着武器的手俨然快要冻僵,‘你懂什么我们进攻齐国,为的就是他们的土地和财富!如今抢不到了,也要死得壮烈一些!收起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若是让宴鹰将军看见,会以为你刻意动摇军心,把你拖出去斩了!‘年轻.的士兵静静地听完,双眸凝视着军营里一片肃杀的景象,泪眼朦胧中带着嗜血的凄凉:‘呵呵呵....壮烈?什么叫壮烈?压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去牵制敌军,这就是将军所谓的壮烈?‘低哑的.声音,没有引起骚乱,却让众人都浑身怔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