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刘富贵也跟着墨轩离开了帐篷,一出去就看到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口,顿时面色微变,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你就是墨轩?”那三个恶汉看都没看刘富贵,盯着墨轩,恶狠狠的问道,口中腥臭气扑鼻,同腐烂的老鱼气味没区别。
墨轩蹙眉,眼下这三个家伙凶神恶煞,更是生得五大三粗,在他们身上墨轩真正感受到了杀气,绝对是杀过人的角色。
“我是墨轩,有何贵干?”任凭几人气势汹汹,墨轩却如礁石般稳健,淡淡道。
“老子是你的营长,今日找你,是让你交军费的,每个人都要交,你小子虽然刚来,但也不能例外!”领头的彪形大汉一瞪眼,吼道,像是生怕吓不到墨轩。
“营长?军费?”墨轩一愣,看向刘富贵,后者则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
见状,墨轩明白这人还真的是所谓的营长,此番前来,并非为了甄武德之事,原来是来收些贿赂的。
明白这其中缘由后,墨轩淡淡瞥了他一眼,冷漠道:“没钱!”
说罢便转身回了帐篷,开始铺床叠被,懒得搭理这几个军中恶兵!
营长几人一愣,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盯着墨轩,这是新兵蛋子?这么嚣张,比他们这些老油条还要狂妄啊!
“不给你小子点军法尝尝,你怕分不清这是你家还是军营啊!”这营长怒极而笑,捋起衣袖,拎着一根大腿粗的棍子就走了过来。
“别别别,爷,我的亲爷,我兄弟刚来不懂事儿,我也没来得及说规矩,这事儿怨我,您把这军费拿着,我替他交了,等会我就教训教训他,保管他开窍!”见状,刘富贵急忙拦了上去,笑着奉承到,双手奉上一锭银子。
看到了银子,这营长怒气大消,瞪了墨轩一眼,冷哼道:“军营可不是你这样的新兵撒野的地方,这次大爷我心情好,放你一马,再有下次,非打断你的狗腿!”
“明天你们两个,随我去收军税,也算是我这个营长带你们熟悉熟悉职务,下次就你们自己去了!”
指了指刘富贵与墨轩后,营长懒得搭理二人,转而丢下棍子,与那几个狐朋狗友离开了帐篷,打算拿着这银子去快活快活!
被这般指着鼻子骂了一番,墨轩也是恼怒不已,当即就想追上去揍他一顿,不过却硬生生被刘富贵拖住了。
“算了兄弟,军营里鱼龙混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刘富贵劝慰道。
“处处忍气吞声,我来当这兵干啥,唉,方才你就不该给他银子,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无休止的循环下去,罢了,这银子你拿着,我的军费不该你来掏!”墨轩无奈,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掏出身上仅有的一锭银子,递给了刘富贵。
“呵呵,兄弟我家财颇丰,一锭银子而已,不碍事,权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我观兄弟你锋芒毕露,应该刚出来历练闯荡吧,这为人处世之道你是一点不懂嘛!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没必要和这些地头蛇斗!”
刘富贵拒收银子,同时好心提醒道。
他所言不假,墨轩这么个十五岁少年,正是热血之际,常年生活在村子里,几乎与世隔绝,哪里懂什么委曲求全,只要恶霸敢招惹,他就一个字……揍!
墨轩不愿欠下人情,所以强行将银子塞给了刘富贵,不过经过这个小风波,他对刘富贵印象也不错,此人虽然看起来奸猾了些,可心还是不错的。
“不知道他若是知道我把甄武德打了个半死不活,会是什么个表情!”墨轩心头想道。
随即墨轩想到了营长所言,不由问道:“富贵兄弟,你可知道收军税是怎么回事?”
闻言,刘富贵脸色一下子就苦了下来,然后抱怨道:“这可是个苦差事,他们是要把我们拉下水,让我们死了退伍的心,方便他们长期压榨我们。”
“大乾王朝风雨飘摇,朝堂已经乱了,咱们底下就更别说了,这云城的军队已经三年没拿到过军饷,全被上头贪污了。”
“咱们这些普通士兵对此也没辙啊,所以两年前,军中就开始了收军饷,上头剥削士兵,士兵就剥削老百姓!”
“每个月,军营都会派人去周边村落抢掠一番,在城里大小商铺收些保护费,以此填补军饷空缺。”
“说到底,苦的还是老百姓,这是自己人欺负自己人,要背上骂名的,咱们一旦干了,就成了万夫唾骂的人物,一旦脱离军营,那定会被分尸泄愤,所以干了这事儿,就等于绑在军营这个大船上了。”
刘富贵越说面色越难看,说到底,他只是处事圆滑了些罢了,这种被挖祖坟的事儿,他是真不想去做。
“对外怂如狗,对内猛如虎,呵呵,这王朝军队还真是让人心寒啊!”墨轩听得一阵火大,不由冷哼道。
“也不是所有军队都这样,只能说咱们倒霉,摊在了云城这么个地方!”
“唉,要是我也有玄力多好,直接加入禁军,比这普通士兵好了万千倍呢,对了兄弟,这次参军的新兵就你我二人,你是为啥来的呢?”刘富贵好奇道。
“我?孤家寡人一个,想来军队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入兵府!”墨轩苦笑道。
“兄弟果然是有志气的人啊,相比之下,我就太汗颜了,不瞒兄弟,我是最厌恶军队的,本来我家世颇为富裕,应该能潇洒的过个一辈子,奈何父亲过世后,堂兄霸占我家业,为了躲避追杀,我只能跑到军营里来了。”刘富贵也苦笑道,小眼睛里闪烁仇恨之色。
没有人生来就圆滑的,刘富贵的圆滑,也是被逼的。
墨轩愕然,他没想到刘富贵也是个苦命人,也对,若是有所选择,谁愿意进入这样腐朽的军队呢?
“算了,不提这些扫兴事,时辰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去收军税,唉!”刘富贵一脸郁闷之色,摆摆手后躺在了床上。
墨轩知他想起了伤心事,心情有些不好,便不再多言,转而也躺下,闭上眼睛休息休息。
今天奔波一天,着实劳累!
墨轩他们的帐篷位置偏僻,所以入夜后格外寂静,不一会儿刘富贵就鼾声响起,惹得墨轩一阵无奈。
“嗯?”
辗转反侧间,墨轩忽然觉得胸膛上的长生锁传来阵阵清凉感,沿着经脉扩散全身,他伤势不轻的经脉,竟是在这股力量下迅速恢复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太舒服了,顿时使得墨轩困意如潮,不知不觉间便昏睡了过去,鼾声都打扰不到他。
睡梦中,墨轩的意识来到了一处虚无之地,在他面前悬浮着一枚高约万丈的巨大铜锁,古朴神秘,上面雕刻无尽纹络,像是绘着亿万场战争画面。
铜锁镇世,下方,血色气流无数,弥漫整个虚无空间,数不尽的血色气流形成了一个“杀”字,触目惊心,像是鲜血书写而成,其中每一笔都散发无尽战意与杀戮欲望。
偌大的铜锁,像是镇压住了这杀意,使得这“杀”字只能在这虚无空间最下方弥漫,影响不到墨轩。
墨轩骇然,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杀”字与当日自己身上浮现的恐怖魔纹气息相同,绝对是同源,仔细倾听之下,依旧能听到“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的低吼声。
这声音,乃是灵魂之音,不像人口中喊出来的,但却响彻人的脑海。
一阵阵杀意来袭,皆被铜锁阻挡了下来,墨轩与这铜锁有种若有若无的联系感,他觉得自己似乎能控制接近这铜锁。
壮着胆子,墨轩的意识向着铜锁靠近了,果然,铜锁没有排斥他,墨轩落到铜锁之上后,顿时感觉浑身舒坦,疲惫尽皆消失,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滋养着他。
“嗡……”
忽然,铜锁轻轻震动了起来,只见其表面的纹络似乎都活了,绽放无量光,一枚枚符文腾空而起,烙印进了墨轩记忆中。
墨轩脑袋一阵刺痛,好半会儿才恢复了过来,这个时候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出现了一门功法……兵诀!
墨轩不傻,相反,他很聪明,此番变化,当即让他心情激荡起来,急忙观阅起这兵诀!
然而第一眼看下去,他的面色便急剧变化,眼珠子几乎要瞪掉下来。
“黄阶低品功法?”
墨轩目瞪口呆,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结果,这看上去来头大得吓人的功法,竟然是大陆上最最垃圾的黄阶低品?
修士一道,功法乃是重中之重,它决定了汲取天地玄气的速度以及玄力的质量,可以说一门功法的好坏,就决定了一个修士未来能走得多远。
功法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分低中高与顶级这四个档次,像大乾王朝这样的弱小王朝,最顶尖的也就地阶低品,还是残缺的,唯有真正的帝国,才可能掌握天阶功法。
不管在哪里,黄阶低品都是最垃圾的货色,所以一看到这功法品级,墨轩心就凉了半截,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越是深入观阅,墨轩的面色越是精彩,一会晴天一会儿雨的,变化之迅速与频繁让人膛目结舌!
“世间竟有如此奇葩功法?”半晌后,墨轩忍不住感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