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之上前一步,小心的圈住张悦娘的后腰,幸好张悦娘没有动,他才这叹气道,"娘子,你相信我吗?我敢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张悦娘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将脸埋在李恒之温暖强壮的胸膛里,幽幽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是气李严氏,太过份了!如果没有她撑腰,她首肯,严如烟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李恒之轻轻抬起张悦娘的下颌,深情的说道"干脆我给他们一点银子,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张悦娘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有这样想过,但是李严氏会肯吗?她一定会说,我们李家才刚搬回来,你铺子里又在装修,到处要用钱,根基不稳,家里能省则省点吧,再说了,这府上空着许多房子不给亲戚住,反而要亲戚走,到时候传扬出去,不但是她没脸,你也没脸。"
李恒之卟哧一声笑出来,别说张悦娘模仿的还真像,这可不就是李严氏的语气么?
"悦娘,我只问你,这李府,谁是当家作主的人?"
张悦娘眨了眨眼,"自然是你喽,你可是一家之主!"
"那就行了,我这个一家之主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你让安先生给我提五十俩银子出来,我即刻就把他们父女打发走。"
五十俩银子不少了,最多到时候替他们把马车准备好,有这五十俩,父女俩完全可以回去在村里买两间屋子,几亩田地,只要双手勤劳,下半辈子温饱肯定是没问题的。
李恒之能这样坚决,张悦娘很是欣慰,这严如烟不是个安份的女人,留下来迟早是祸害。
本来一个李严氏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再添个严如烟,她真头焦头烂额,所以有时候她宁可待在一品香,也不愿意回府里,整天鸡飞狗跳的,没一刻安生。
李恒之见张悦娘同意了,便开了钱匣子取了五十俩面额的银票,喊了安正阳进来,吩咐他去办这件事。
今日天色已经晚了,也不好再租马车赶路了,就明天早上去吧。
李恒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张悦娘心里舒服无比,加上之前在门外听见的那番话,心情更是大好,当晚夫妻俩个人竟是少有的融洽,恩爱了好几次,才在天快要亮前沉沉睡去。
"夫人,夫人,老爷,快,不好了,出大事了!"平威在外面用力拍着门。
因为张悦娘和李恒之不喜欢恩爱的时候,有人当围观群众,是以根本不在房内留守夜的人,这中间隔了两道门,平威不大声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
张悦娘嘤咛一声,微睁开眼,下意识就推了推李恒之的胳膊,"老公,有人敲门。"
李恒之则是翻了个身,搂住老婆柔软娇嫩的身体,用下颌在她柔软的头发上蹭了蹭,"别管它,这早上美好时光,我可不想浪费,老婆我们睡醒了再来好不好?"
昨晚的销魂滋味,那各种各样姿式的恩爱,顿时让张悦娘的脸红扑扑起来,她索性撑起身子拿衣服,"小心****啊你。"
李恒之却是孩子气的将她衣服撩远,反身搂住她的腰身,将她覆在了身下,霸道的吻了上去,没过一会便再度气喘吁吁起来,他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洞里喷热气,"为了娘子,别说*****哪怕就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再所不辞。"
"油嘴滑舌,你别这样,我腰还酸着呢,快起来吧,也许真有大事。"
"咚咚咚,"门再次被剧烈拍响,这次是安正阳的声音。
"夫人,老爷,严姑娘撞柱了!"
李恒之原本伸手拿衣服的手一顿,挑挑眉看向张悦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安正阳便站在院内,将自己清早送钱请他们离开的话一说,岂料严如烟一听这话,当即哭着跑去了静心苑,老夫人很生气,说要找李恒之理论,安正阳拦住了,这时严如烟便朝柱子上撞过去了,不过幸好只是破了层油皮。
现在老夫人正生着气呢,让老爷和夫人赶紧过去。
张悦复又躺了回去,"我就知道那女人心机那么重,怎么可能会安静的离开李家,肯定要耍花招的。你娘让你去安慰你那好表妹哪,你还不快去。"语气里有酸溜溜的味道。
李恒之也躺了回去,对着外面的管家说道,"你去回禀老夫人,老爷我呢,昨晚禀烛夜读,直到天明,现在刚刚入睡,反正也没啥大事,请了大夫来看就是了。"
安正阳应了声是,就离开了!
李恒之拿起娘子温热的小手把玩,不时捉弄下她,终于把张悦娘给惹急了,反攻过来,两个人再度在炕上大战三百回合,直互累的手指头都不想动。
"不玩了不玩了,怎么样都是我吃亏。"
张悦躺下,头发上皆是汗,就那样如墨云一般披散在床榻上,她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肚皮,"这具身体以前被折腾坏了,可能根本无法受孕,相公,你会..."
她后半句还没说出来,李恒之就蛮横不讲理的吻了上来,封住了她的话,然后调皮歪着头看她,"你想和为夫说什么?再说来听听。"
张悦娇羞的瞪他一眼不说话,只是默默起来穿衣服。
"急什么,再陪我睡会。反正也没事,铺子里都有姚红姑在打点,你现在可是老板娘了,哪里要事事亲从的?"
"我穿衣服是因为我们很快要有客来访了,你也快起来。"
李恒之知道自家娘子的本事,既然张悦娘这样说,那肯定没错了。
当下夫妻二人穿戴整齐,唤了人进来,各自洗漱,刚把早饭端上来,还没吃到嘴里呢,就听见小厮回禀说老夫人来了,很生气!
夫妻俩互相看一眼,仍慢条斯理的吃早餐。
李严氏左边站着严如烟,她的额头已经被包扎好了,此刻脸色苍白,自然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娇弱之美,李严氏手里也提着个包袱皮。
李恒之见李严氏进门了,这才和张悦娘缓缓站起来,"娘,你怎么来了?"
李严氏也不坐,直接把包袱皮就往桌子上一丢,发出轰的一声响,直接推翻了一个杯子,茶水倒出来,流了满桌子的。
李恒之原本温和的脸色渐渐变沉,"娘,你这是何意,如果你不喜欢这张桌子,儿子立即叫人唤了就是,别凭白无故因为一张桌子,而伤到了自己。"
看着李恒之故意左而右言它,李严氏差点气的一口气没咽上来。
"你也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今天就只问你一句话?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娘?"
李严氏虽然有心计,但最终还是输给了年轻的严如烟,昨晚都想明白的人,今天早上愣是又被严如烟给说动了,现在跑来给她做无脑撑腰的举动来。
"恒之怎么会不认母亲,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母亲面前胡言乱语,让母亲误会了什么?喜儿,我不是让你好生照顾老夫人吗,为什么老夫人病了,你却不通知我和夫人?"
李严氏明明健康的很,活崩乱跳的,李恒之却说她病了。
喜儿和安正阳立即明白过来,李严氏只有病了,她说的这些狠话才能不作数。
喜儿也是个通透的丫头,立即上前一步,委屈的禀报,"老爷,不是我不禀报,只是老夫人不让喜儿说,还说怕打扰了老爷。而且今天早上表小姐来了,非要找老夫人说话,还要拉老夫人过来,老夫人身体很不舒服,病的很厉害,人整个昏昏沉沉的,便被表小姐拉来了。奴婢人微言轻,说的话表姑娘不信,还请老爷夫人替奴婢作主。"
"严如烟,你好大的胆子,我母亲病成这样,你居然还强行把她拖出来吹冷风,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
李严氏正打算跳起来说她没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发出声音来,她惊讶万分的用双手挥舞着,拼命说话,但是周围人都用古怪眼神看她。
"严如烟,你看都是你害的我婆婆病越发严重了,现在连话都说不了,来人哪,快快,快去把回春堂最有名的田大夫请来。"
众丫头一通乱忙,人仰马翻的,李严氏已经被李恒之连拉带拖的送到静心苑去了,不过眨眼间,就只剩下还没回过神的严如烟和平安大眼瞪小眼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应该按着她的思路走,姑母故意拿话压表哥,表哥因为敬畏姑母所以暂时决定留下自己,她再想办法挽回在表哥心里的坏形象,可是,姑母才说一句话,怎么就把楼歪成这样了?
平安警惕的看向严如烟,眼底满是嘲讽,"表姑娘,请回吧,没看见我们夫人和老爷都忙着吗?"
严如烟被一个下人鄙视了,气的胸脯起伏不定,愤愤的跺了跺脚,就捏着帕子跑出去了。
她也不敢去静心苑,刚才李严氏突然就不会说话了,模样古怪凶戾,她害怕,她在怀疑李严氏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正好现在发作了,假如真有什么意外,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