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楚瑾瑜冷声令道。
“她说,宰相大人不得好死,咒您断子绝孙,就算她死也别想知道一点讯息。”男子颔首,脸上微露忧色地看向楚瑾瑜。
本以为楚瑾瑜会动怒,没想,他却笑了,笑得嗜血,笑得令人更加胆战心寒。
暗室内的气流越发地紧张而发寒,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再次看楚瑾瑜。
“好,真是好。”楚瑾瑜淡声笑道,“本相向来是个礼尚往来之人,她既如此慷慨送本相这般大礼,本相又岂能吝啬?”说完,站起身,身后的太师椅来不及向后撤走,已然倒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屋内所有人的头更是低了几分。
“传令!”
刑部侍郎爬至跟前,“大、大人,下官在。”
“今天就此停手。”
刑部侍郎一惊,抬起头,看向楚瑾瑜那张笑得越发魅惑的面容,心中诧异宰相大人怎么这般仁慈了?
可待下一刻,楚瑾瑜接着说道,“本相实在不忍心让她死得这么快,告诉刑部尚书大人,让他****都要过来,鞭刑、幽闭、木驴、裸刑换着来。行刑完毕,要请最好的御医为其医治,用最好的金创药,一切费用都算在本相身上,只得遵守四个字, ; ; ; ;不得好死‘!”
话毕,转身而出。
屋内的人皆不敢动一下,刚刚的字句仿佛在说给他们听一般,每一个字都令他们的心颤一下,可想而知那女犯今后的漫长日子该如何度过?
但更明白一个道理,光景朝谁都能得罪,唯一得罪不起的人便是宰相!
……
步悠然拿着银票先是从城内的铺子里买了套看似上档次的衣裳,换上以后,便再次来到迎春楼,且说距离上一次来已经快有一个月。
柳鸣看到步悠然又带他来到这种地方,不由蹙眉,虽反感,但却脚步还是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步悠然顶着甫善这张平凡的面孔,自然是比不过身后柳鸣那种帅气面容,原本还围绕着步悠然的莺莺燕燕,很快便转移了目标,皆向柳鸣而去。
女子们争相斗艳,纷纷要给柳鸣倒酒,喂水果,讨好地笑。
柳鸣脸颊酡红,完全招架不住,只是冷着一张面孔转西,转东,再转北,来回躲避。
这番场景,倒像是让步悠然想起唐僧躲避白骨精那段戏。
步悠然坐在桌子另外一端,笑不可抑,手心里捧着花生米,吃个不停。
有女子甚觉柳鸣无趣,便转向步悠然这方,她们提酒壶挨靠过来,笑道,“公子一个人在这边吃,不觉得闷吗?”
“闷,当然闷!”步悠然故意揶揄道,“可你们这些小女子一个个倒都只看人皮相,本公子有啥辙?只得吃点花生斗闷子了。”
女子们一听不由捂嘴笑,本还在柳鸣身侧的其他几个也都转向步悠然。
柳鸣一得解放,立即站起身来,走至步悠然的身后一桌,避如蛇蝎。
“还是您懂得情趣。”一女子向步悠然赞道,“不像他,死书呆子一个。”
躲在步悠然身后的柳鸣瞪了一眼女子,不说话。
步悠然笑了两声,步入正题,“问你们个事,倘若回答得令本公子满意,重重有赏。”
女子们一听,顿时争相恐后地应道。
“先说,上次本公子过来看到大茶壶,今日为何不见他?”步悠然一进来就四处在找,可偏偏看了一圈都不曾看到他的身影。
女子听后皆摇头,表示不知。
其中一位说道,“大茶壶已经半个月没来了,我只听说好像他得罪了什么人,是被抓起来还是死了,不得而知。”
步悠然抿唇,想着既然找不到大茶壶,或许问她们也有可能得知宋亦玲的消息,“那在一个月以前,有一个妇人在楼内哭闹之事,你们可还记得?”
有女子点头。
步悠然接着问道,“她夫君叫甚名谁,家住哪里,你可又知道?”
女子瞥了一眼其他几人,摆手道,“公子要知这么详细,小女子可就真不知道了。”
“那将你知道的如实告诉我。”步悠然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放置桌面上。
女子们瞟了一眼,顿时双眸放光。
“那男子叫张大,在京城开铺子,他现在的妻子是个二手货,听闻以前是跟前朝的某个大官好,后来被发配了,她就跟了张大。小女子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女子向步悠然撒娇道,“这般回答,您可还满意?”
步悠然看她欲拿桌上银票,先一步抽起。
女子堵嘴,“公子,您食言?”
步悠然笑了笑,“再回答两个问题。”
女子甚为干脆,“您说。”
“张大的铺子在哪里?最近有没有来?”
“铺子具体位置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卖杂货的。自从那日之后一直未来。”
步悠然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将银票递向女子伸开的手心处。
一旁其他的女子们都甚为艳羡,不由皆撒娇,“公子,您太偏心了。”
步悠然才懒得继续再跟她们纠缠,她站起身,看女子欲跟,不由敷衍道,“本公子要先去如厕,你们几个要是有耐心,就在这里等着。”
女子们一听甚为雀跃,不由皆点头表示愿意。
步悠然扯着柳鸣向迎春楼的门外走。
柳鸣在步悠然身后讥讽,“你倒是很得心应手。”
步悠然挑眉,“怎么,嫉妒?”
柳鸣瞪了一眼步悠然,这次反倒没有结巴,以唇相讥道,“只可惜你相貌太平凡。”
步悠然干笑两声,不作计较,只是在出门口时,进来的人忽地增多,一不小心竟是撞上一人,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似乎亦是一怔。
步悠然抬头一看,“甫善?”
甫善面色慌张,不等步悠然反应,快速向迎春楼二层奔去。
步悠然转身欲追,被柳鸣一把扯住,“他这么熟悉地形,可见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你找也没用。”
步悠然急着反驳道,“他才十四岁,就沉溺于此,将来如何能担大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