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瑜坐在了椅上,修长而白皙的食指轻敲打着桌面,眼底现出一丝嗜血的魅惑,“放心,他们会回来的。”
……
步悠然被蒙面人带离开迎春楼,一路随他飞檐走壁,上演双人飞舞,可谓是饱览京城夜景。
只可惜,她的心情太忐忑,竟是无心去欣赏,还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待一停下,步悠然身体未掌控平衡,一不注意向身后踉跄,摔倒在地。
眼前之人已然摘下了蒙面,他瞪向步悠然,“你不是堂堂魔教的吗?怎么连个自保都不能?”
步悠然抬起头,一看竟然是柳鸣,不由喜怒交加,“我早就澄清我不是,倘若你要是后悔,干脆直接再给我送回去不就得了?”
柳鸣走至前,看步悠然脸颊似乎瘦削了一些,心底莫名地异样,他向步悠然身前伸出手臂。
步悠然看了一眼他磨出茧子的手心,定然是多年使剑造成的,于是将手递了过去,被他一拉,站起身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问道,“你怎知我在迎春楼?”
“你不是叫人传话了?”柳鸣反问。
“是宇文晓如?”步悠然恍然,“那,太子太傅也知道了?”
“废话。”柳鸣没好气地回道。
步悠然不气反笑,“几日不见,长本事了?竟然会骂人了?来来来,再说两句?”
“你有病啊?”
步悠然惊奇地瞪大眼,“这话听着很顺耳。”
“你、你真有病啊……”柳鸣脚步加快地向前走,距离太子太傅府没有多远。
步悠然在后面追着,“拜托,走慢点。”
两人进了太子太傅府内,一进门便看到正屋内燃着灯,想必傅子博已经回来在屋内等候。
步悠然进去的时候,傅子博正在喝茶看书,一派闲适悠然,完全没有因为太子的罢免,朝局的变化而变得焦头烂额。
“你倒沉得住气。”步悠然故意调侃道。
傅子博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沉不住气,又能如何?”
步悠然撇嘴,想到自己这多日来的疑问,于是说道,“我的店面为何会关张?”
“人家正主将租金三倍退还给你,不租给你了。”傅子博回道。
“是宰相?”步悠然扬声。
傅子博笑道,“明知故问。”
“那甫善呢?”
“甫善自然是被美色吸引,现在恐怕成为了一个诱饵。”
步悠然听傅子博的话有些含糊,不由重复道,“诱饵?”
“勾引你的诱饵。”
“你是说,他被宰相抓走了?”步悠然不敢相信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吧,可能就是在你刚刚从宰相府内逃出的那一日。”
步悠然惊讶,“那你为何不找人去救他?”
傅子博讥笑,“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将书放置在旁侧的桌面上,“宰相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他心机深沉,令人揣摩不透,想要从他手边抢走一个人向来是绝无可能的,除非他亲手放弃。”又瞥了一眼步悠然,“今夜你的逃离仅是一个意外,他的自信让他失去了你。”
步悠然没有说话。
傅子博又是哂笑,“或许我说错了,亦有可能他又在布局,只是我已无力揣测他这次要的还有什么?”
“还?”步悠然听到重点。
傅子博点头,“他如此大费周章,你绝对不是一个甫一步这么简单吧?”
步悠然怔住,目光与其对视。
“你不说,我可能也猜到了。”傅子博笑了笑,“你是女扮男装?”
步悠然再次错愕,没想被他一一戳穿。
“看你的表情,我想我是知道答案了。”傅子博说道。
一侧站立的柳鸣反倒比步悠然还要惊吓,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她,上下左右打量,皆是不敢承认这个与自己相处一年之多的人竟是个女子。
傅子博对柳鸣说道,“能被宰相这般看重的绝对也不是简单人,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是佳品,一般人看不出来破绽。”
步悠然咬唇,“甫善,我会去救他的。”
傅子博说道,“宰相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步悠然蹙眉,“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的确没有办法了,所有局势都被他一人掌控,是他一个人的游戏了。”傅子博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叹了口气,“还未准备好的战役,我却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他笑了笑,“倘若我不是站在太子这边,倘若我的性格能够随性一点,或许,我真的很欣赏他。”
步悠然站在原地,“我现在回去找他。”
脚步刚要挪动,就听院内传来了齐刷刷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有官兵站立于两侧。
步悠然和柳鸣走出,看向那衣袂翩翩的楚瑾瑜早已揭开了面具,露出那张可以魅惑人心的面容,他站立于门外,对着步悠然笑道,“我的妻,给了你半个时辰,算是弥补我对你刚刚的戏耍,可还玩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