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算是醒过来了,哎呦,我这心啊,总算是放下来了,父亲也担心坏了呢!”
守在炕边的马氏瞧见赵氏醒来,拍着胸口一脸的庆幸:“不过娘,这次是因为什么事儿啊,我看今日也没贵人上门?”
赵氏听到问题,腾的一下从炕上坐起,满脸的煞气,掀开被子就准备下炕。
“哎呀,娘,娘你先别急,快回去躺着,李郎中走之前可是特意叮嘱了,你要好好躺着养养才行。”
马氏瞧见这一幕,连忙伸手拦住赵氏,嘴上劝道。
赵氏到底是惜命的,闻言满脸悔恨的拍了下身侧的被子,不再坚持下炕:“我当初就应该把银子要过来才是!”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恨意混合着懊悔,整张脸看上去,仿若母夜叉一般:“那么多银子啊,足足三十两银子啊,就这样被他们糟蹋完了!”
“我这心啊,就像是掉进了油锅里,被油煎的啊,哎呦,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啊!”
赵氏越说越是心痛,拍着胸口,哭天喊地的喊着。
马氏楞了下:“娘,您这话是啥意思?那可是三十两银子啊,二弟就算是花,一时间也花不完吧?”
“咋花不完?全花在那个病秧子身上了!村里现如今都传遍了!”赵氏满脸恨意的说道。
那可是三十两银子!
当初卖了蓁丫头,也就是这个数了,现如今,全没了!
没了这银子,她大儿还咋赶考?她还咋做秀才的娘?
三十两银子,都可以给她四儿寻摸个好媳妇了,连带着成亲的钱也都有了。
马氏目光闪烁了起来,那死丫头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
她原本还想着,等今日丈夫回来,和他好好说说,娘和父亲没成功要回钱的这事儿呢,得,现在好了,银子全没了!
炕上的叶方皱眉叹息了一声:“唉.....”
没了银子,他大儿那头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马氏皱眉思索了一阵,双眼突然一亮:“娘,那三十两银子是没了,但二弟家的糖葫芦卖了这么长时间,可是赚了不少银子呢,这证明了啥?”
赵氏瞪着小眼睛:“啥?”
马氏眼中闪过一抹自得:“娘,您好好想想,三弟之前每日不过是卖了几十串糖葫芦,就能赚一二十文钱。”
“那二弟家呢?我瞧着他们每日卖出的数量,可不是小数目啊,每日少说也能赚几百文银钱!”
“这说明这生计能赚到的钱不少呐!我还听说啊,最近这几日,外头卖那糖葫芦的,已经不止蓁丫头一家了!”
“啥?你说得这是啥意思?这法子不是蓁丫头想出来的吗?咋还有别家在卖?”
赵氏感觉自己脑子有些赚不过弯了。
马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她之前为啥就没有早点想到这个呢?
“娘,您想想,那糖葫芦看着就没啥难的,不就是酸果子外面裹上层糖吗?”
“现在肯定是别人瞧见这生意赚钱,学着做了呗,娘,您想想,别人都能做,咱们为啥不能做?”
“咱们要是自己做了,这每日挣到的银钱,肯定就不止几十文了,几百文说不定也有了呐!”
赵氏被说的心动,目光闪烁了几下:“你知道咋做?”
糖葫芦看着简单,但她光靠想,还真想不出那糖要怎么裹上去,还裹的那么均匀。
“娘,咱们不知道没关系,可蓁丫头他们知道啊,您这样..........”
..........
叶蓁这边,她和其他人说过弟弟的情况,立刻就又开始忙活起来。
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母亲和妹妹以及二丫,已经串出了不少糖葫芦。
她一边剥着橘子,嘴上一边说道:“娘,二丫,都先停一下,酸果子串的糖葫芦足够了,接下来我们变个花样。”
屋内其他人手上的动作停下,看了过来。
“二丫,娘,看到了吗?接下来,我们这样串!”叶蓁一边说,一边演示,动作熟练的串出一串,和往日不同的糖葫芦出来。
最上头依旧是一颗大大的山楂,它的下面,则是变成了一瓣橘子,山楂和橘子交替出现。
组成了新型的糖葫芦串串。
“这样子瞧着倒是新奇,蓁儿这脑袋瓜就是好使。”邢氏手上一边忙着照做,嘴上一边夸赞着。
叶蓁笑笑,没有说什么,却听炕上的叶正明突然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嗯,蓁儿这点随我。”
叶蓁:“.......”
她瞥了父亲一眼,以往怎么没发现,父亲的脸皮这么厚呐。
叶蓁又忙活了一会儿,拿着串好的糖葫芦,走到外屋灶台边,生火,准备制作糖葫芦。
.........
时间缓缓流逝,叶蓁手上动作麻利,做好了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芦,灶台边的青石板上,很快就被摆放的满满登登。
内屋的叶杏此时端着串好的糖葫芦过来,一眼就瞧见,此时扒在屋门口,伸着脖子探头往里瞅的赵氏。
惊讶的叫出声:“祖母?你咋来了?”
叶蓁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脸色冷了下来,祖母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都瞧见了什么?
偷窥被人发现,赵氏瞪着小眼睛,恼羞成怒的骂道:“咋了,我就不能来了?我可是你们祖母!”
“瞧你们一个个,一天天防贼似的样子给谁看呢?一窝子白眼狼,怀心肝的!”
骂完这话,赵氏不等两人回应,转身就走。
灶台边的叶蓁皱了皱眉,看祖母这样子,难道她真看到了什么?
............
正屋里,马氏瞧见赵氏回来,连忙凑到跟前,讨好的问道:“娘,您回来了,可有看到什么?”
赵氏小眼睛瞪着对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心里的气儿就不顺。
“一天天的,就知道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我瞧你也不是个好的!”
马氏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娘,你这说得是哪里话,我费劲心思的琢磨这些,为的是啥?还不是想让这个家更好吗?”
赵氏闻言,心头的气儿消了些:“我刚刚看到了,原来这做糖葫芦,也没啥稀奇的,简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