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被吓出来的精神病
而面对着城外,南面堡垒群不断被攻破,其他三面却没有丝毫战火的诡异局面,此时的苏克萨哈,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安不撸死去之后,苏克萨哈就成为了上京城的最高指挥官,统筹全局,负责管理后金在朝鲜王国内部的所有人员和物资。
被陈信击败,狠狠打击过自信心的苏克萨哈,现在在面对华夏国军队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心惊胆战的不安全感。
要不是这种不安全感作祟,他也不可能在之前的时候,平白的让出三万人的军队,交给安不撸去执行黄太吉交代下来的引诱华夏国注意力的任务了。
而到了眼线的局面,面对着上京城四面被围的窘境,他心中也极其的忐忑,但是在明面上,他却必须做出表率,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度来,鼓舞军心士气。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虚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到了私底下,在他的亲信面前,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这天,他派出去侦查的亲信终于回来了。苏克萨哈迫不及待的把人召到了他的大宅内。
当书房的门关上之后,苏克萨哈立刻抓紧了手下人的肩膀,问道“查清楚没有,水上的那些战船,到底带着多少火炮?”
他如此着急,就是因为对陈信的恐惧根深蒂固,想着必须要搞清楚陈信的每一个动作,并且知道其中包含的意味,他才能稍微的安心一点。
被苏克萨哈抓着的女真人,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爽快的回道“主子,查清楚了,华夏国派来的战船,有十一艘是他们所说的快蟹,每艘船大约有5门左右的火炮。
而另外一艘,就是被华夏国称为海鲨的巨船,因为离得远,奴才没看清具体有多少门炮,但是,大致估算了一下,奴才认为,那条大船至少也有10门大炮。”
后金和华夏国互相交锋了好几年,虽然华夏军中因为虎贲、政委、讲武堂、扫盲班、各种情报组织等等人员和机构的原因,后金没办方像是对大明似的对华夏国军方进行渗透,对华夏国军方的大多数东西都不太了解。
但是,华夏国中作为海外干涉力量的海军,可和陆军不同,他们要随着商船队伍不断的在很多国家海域上活动。
这么一来,与外面的国家和势力打交道久了,总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也是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从其他地方流传到后金那边去的。
至少,华夏国海军已经淘汰不用的快蟹,还有在全钢试验舰逐步成熟的现在,作为已经要沦落为低端装备的海鲨级的名字,也都没有了保密的必要。
所以,这些东西,被后金知晓,也没什么稀奇的。
苏克萨哈听闻江面上居然有至少六十多们门炮指着自己所在的城池,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那,你查清出没有,江面上那些战船,为什么一直停在江对面,却不对上京城进行攻击?”苏克萨哈再次问出了一个他令他费解的问题。
“主子,这,这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啊。”
“废物。”苏克萨哈心中烦躁,狠狠一脚踹出,把对方踹翻在地,撞翻了室内的一张桌子,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砰”的一声,苏克萨哈的戈什哈以为书房里出了什么变故,踹开了房门后,提着刀就冲了进来,把苏克萨哈保护在中间。
苏克萨哈红着眼睛,瞪着戈什哈们,大骂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滚出去。”
然后又对着趴在地上叩头不止的部下骂道“都是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说着,他还再次砸碎了一个花瓶,碎片波及到了跪在地上的亲信,鲜血一下子就从亲信手背上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小片的地面。
那名部下深知自从被极其信任的陈信欺骗下狱后,苏克萨哈性格就大变样了。
到后来苏克萨哈抓到机会收拾了阿敏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起兵,就是为了向陈信复仇。
等到之后被陈信打的屁滚尿流以后,苏克萨哈的性格就越发的阴骘,容不得部下丝毫的违逆,并且喜怒无常。
于是,他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抓住苏克萨哈这几年以来,形成的一个可以利用的性格缺陷,展开了自救。
“主子息怒,奴才虽然没能探查出那陈信的具体动向,但是,奴才也想办法弄来了一条船,以备不时之需。”
“嗯?”苏克萨哈暴躁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目光闪烁的盯着地上跪伏的亲信。
“江面上可是有着足足10条大船封锁,你有办法乘船逃出去?”
听着苏克萨哈平缓的语气,亲信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他这几年观察的结果,没有错误,苏科萨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愿意打前锋挣军功的苏克萨哈了。
他现在,是额驸苏纳的儿子,黄太吉重新组建的正白旗中,占据举足轻重地位的重臣。
按照华夏国那边流行的说法来讲,就是一个极其惜命的封建官僚。
“主子,奴才盯了那两队水师足足三天时间了,已经摸清了那些华夏水师的底子。
只要到了夜里,那些人就不会再到江面上去巡视,整条大江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阻碍。”
苏克萨哈面色再次狰狞起来,压抑着愤怒说道“混蛋,你以为水上航道就那么简单?还夜晚逃出去?看不到江面的情况下行船,那就是送死。”
“主子,您听奴才说啊,奴才也想到了,江面上,夜间行船确实危险,但是,奴才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办法,快说。”
“奴才已经从城内十几万啊哈当中,挑出了所有的跑惯了大江的老船工,然后精挑细选出了最厉害的一批人。
被挑选出来的船工,至少有着几十年的跑船经验,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这片江面上哪里有礁石,哪里不适合航行。”
苏克萨哈终于大喜过望,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不过,随即,苏克萨哈想到了什么,他的手慢慢的摸到了自己的佩刀上,眼神又有些闪烁的问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人知晓?还有,那些老船工,现在,在何地?”
“奴才,奴才······”亲信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他知道,自家主子又一项这几年养成的多疑的毛病,又被激发了出来。
他咬了咬牙,一磕头,以头触地说道“主子放心,船和老船工们,都被奴才藏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除了奴才之外,谁也找不到。
只要主子有需要,奴才立刻护着主子上船,以那批经验丰富的老船工们的能力,绝对能安全护送主子逃出生天。”
苏克萨哈看着跪伏在地上,一派任由处置样子的亲信,嘴角讥讽的翘了翘“你,有心了。”
“这是奴才的本份,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苏克萨哈盯着地上的人,眼中残忍的光芒慢慢收回,转为了和蔼,把已经微微出鞘的刀刃,一点点的锁了回去。
“藏了船只的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其他任何人知晓,至少,在上京城墙被华夏国攻破之前,绝对不允许其他人知道,你,清楚了吗?”
“奴才,谨记在心,绝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很好,起来吧,你可以退下了。”
“奴才,告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