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幽魂人鬼恋.第廿六章.仙途(第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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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断了信号,马狄清惶然愣住了。
初夜无风,仙侠谷很静,静得连人的喘息声也听得清。
白头翁接过手机一看,手机黑屏了,急忙按了一下开机按钮,还是黑屏。
“真他么的怪了,简直是见鬼了!我记得没开机,果然还是没开机!这电话来的真是邪门了!”
南极仙翁也感到不可思议,愣愣地望着白头翁,想说话却没说出来。
正在这时,忽听察小茜在洞里大叫起来:“哎呀,不好了!病人不见了!”
南极仙翁吃了一惊,但随即笑了笑,不急不躁地说:“不会不见了吧?我看她是饿昏了,所以给她喂了半碗糖水。她那软弱无力的样子,只能在床上躺着,下地也走不了路,怎么会不见了呢?茜茜啊,你别大惊小怪的,快端灯好好找找,是不是到床后头解手去了?”
小茜大声叫道:“没有啊!灯还亮着,你看这里间小洞就这么小,没地方藏身的!”
白头翁闻声起身,快步冲进洞内。
马狄清也随后跟进来,见察小茜正端着煤油罩子灯往床下照呢。
“哎呀,这是她的小鞋吗?她……她光着脚跑了!”
察小茜说着,从床下扒出一双小皮鞋,轻轻放在竹床沿上,转身让马、董二人看。
“看,多新的小皮鞋啊!一尘不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是她的小皮鞋!”白头翁想起曾经掂起她的小脚给她空水,这双小皮鞋直直地指向天空的情形,很觉得记忆犹新。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姑娘人儿长得小巧玲珑,脚自然也是这么小。还有,看起来她特别爱干净,这么乱石泥泞的地方,他竟然踩不湿鞋。”
“她赤着脚能跑远么?再说,咱们就在门口,那么大个人从身边经过,咱六双眼睛能看不见?”马狄清此话好像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判断。
“可是……哪儿也没有!她确实跑了!”小茜回到自己室内说。
“还有另外的出口吗?”白头翁含糊不清地问。
“厨房!”马狄清和察小茜同声叫道。
三人急忙奔到洞口东侧的小洞内,总共不到十平米的空间,摆设了两口大水缸,灶台对过堆满了干柴,三人进来就再也没有空间。灶台后的窗口很小,圆的,直径不过二十公分,与其说是窗户,不如说是排烟透气孔,因为炉灶没有烟囱。
“这儿能爬出去吗?”
“我小时候爬出去过,结果遭了妈妈一顿打,嫌我把好好的花花衣弄上黑灰。”察小茜笑着说。
“我是问,那个姑娘能爬出去吗?”
“我看不能!她和我身材差不多,不要说肩胯太宽,她还病着啊!我喂她饭她都没力气嚼着吃!”
南极仙翁站在窗外,手扒着窗台说:“不用议论了,这窗口里面低,外面却离地一人高,太高了,她爬进去也出不来!茜茜小时候为什么能爬出来呢?那时候这窗外放着一张八仙桌,是恩师活着的时候供奉三清道祖太上老君的。我们后来搬进城里住了,八仙桌也搬走了。她要是从里面往外爬,必定头朝下摔下来撞破头顶,撞不死也得撞昏过去!更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声响!”
白头翁寒着脸说:“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她还在洞里,没出去!”
马狄清趴在灶台上往外看,忽见一道银色的光。
“怎么……这么皎洁的月光啊?……今天农历几号?”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察小茜和白头翁也看见他脸上映照着月光,好奇地问:“你问这个啥意思?”
马狄清说:“我明白了……”随即退回来。
“是不是这姑娘还在洞里呀?”
“不,她走了!”
“走了?从这儿钻出去了吗?”白头翁愣愣地问。
“不是。”
“那……她从哪儿出去的呢?”白头翁茫然不解。
马狄清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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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白头翁见他拿着一副破案专家的架子,态度傲慢,难免对他有点儿妒意。
马狄清却没理会他。
“走,这里不可停留。”他清醒地感到事情的危险,十万火急。他必须当机立断,“连夜赶回都市,迟了就出大事了!”
马狄清说着,急匆匆出了山洞。
“你还没说月光和农历有什么关系呢。”白头翁跟在后头嘟哝说。
“你不会想想吗?今夜该不该出月亮?”马狄清有点儿嘲弄的口气。
“还有,更重要的是小秋……”
“你看你!”马狄清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现在这样,还有讲这个的必要吗?”
他还想说亏你还是刑侦科长出身呢,但他没有说出口。
白头翁见他不屑正面回答,心里难免酸上醋来。但他现在有求于马狄清,自然不敢出言忤逆他。
马狄清迎着南极仙翁告辞:“察老啊,感谢你的盛情招待……我们回去!”
南极仙翁诚挚挽留:“怎么这么急啊?大老远来的!”
白头翁迟疑地望着马狄清的脸色,希望他留下。
马狄清拉了白头翁一把:“走,你的事,路上我告诉你!”
南极仙翁只好执手送别。
白头翁毕竟忍不住心里的苦恼,走了老远了,又忽然回头喊道:“小茜姑娘,你多陪陪你你爸爸,过两天我还来看你们!”
他没听见察小茜回答,却见她正搂着南极仙翁的脖子荡秋千,撒娇地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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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岔口已经是黎明。
白头翁给驾驶员打了电话要他开车来接,然后就和马狄清一块坐在盒子板(预制桥梁用的铁板)上,闭上眼打盹。
头不痛了,但还有些眩晕,更疲乏得厉害,眼一闭就鼾声大作。
这是高架桥修复工地,离废弃的公路不到一百米。
怎么走过去啊,乱石杂沓,一点儿路径也没有。车来了总得走过去啊。
白头翁有些困惑,这地方根本不能通车。
仰望天空,两壁悬崖高耸如云,看不见月亮,也看不清星星,只看见一线的天空。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啊?”白头翁心惊肉跳,“这不是仙人谷峡口么!这儿还没开宽,没有修公路。崎岖狭窄的小路只能肩挑背扛通过,不能通卡车。”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忽然听到一个姑娘的哭声。
“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姑娘的哭声是从石壁里传出来的,很微弱,但却声声凄厉,撕心裂胆。
“啊,你是谁呀?你在哪儿啊?”
白头翁喊叫着,但没有喊出声音。
“哦,对了,想起来了!你是车晴雨!”
白头翁朦朦胧胧地回忆着,好像是自己不服那大山深处的重重危机,终于在病好一个月后的七月季节,他独自踏上了进山探险的路。这时候他认识了被称为“冒险王”的倪晓,对,就是他,他刚刚开通仙人谷的断裂峡,率领一百多野人一般的仙女族男女,手拿长矛和弓箭,成群结队地来到三岔口。那时候这里还没有人烟,没有道路,山谷里长满了荒草和野树,从凤蝶谷响泉河流淌过来的水,清澈透明,汇聚成一个Y字形湖泊。这个湖泊还是倪晓首先发现的,他给这个湖泊起了个很美的名字,叫“丫丫湖”。
是的,丫丫湖的确很美,湖水波光潋滟,鱼虾成群,锦鳞游泳;岸边绿树草长,鹿獐成群,桃、杏、梨、苹果次第花开,又依次成熟,花香果香惹人醉,无须耕耘好收成。
什么时候这里荒芜了?是开山修路那一年,杨柳县团县委书记车先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发动二百多青年团员组成放火烧山先锋队,放火烧了山林。
那火啊,史无前例,从春天一直烧到夏天,烧了三个月还是不灭。后来,大火烧到了杨柳县城郊,凤蝶谷美丽的山林也不见了,只见弥天的乌烟瘴气。再后来,附近七个村庄一百四十九口人葬身火海。
车先锋害怕了,便心生一计,呼吁杨柳县所有的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挑水救火。也是车先锋命运好,老天爷帮他的忙,突然一场阴霾雷暴雨,浇灭了大火,换来了山洪和泥石流。
从此,丫丫湖没有了,所有的山林茂草乃自鹿獐、凤蝶也绝迹了。车先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既痛苦流涕为死难的灾民致哀,又得意洋洋地大讲灭火救灾的英雄事迹和伟大功绩。他成了大英雄,大救星,省里把一直反对烧山修路的县委书记撤掉,调任到地区企业局任副局长,荣升车先锋为县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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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车先锋荣升为杨柳县县委书记那天,董良志和倪晓认识了。
董良志寻找进两爪谷的新路,正巧遇见倪晓领着仙女族人寻找新的牧场和猎场。
“你们的村庄受灾了吗?”董良志关心地问。
“没有。仙人峡谷太窄,里面没有草树,火烧不进来。”倪晓说,“但是,我们整整五年才开通道路发现的丫丫湖森林牧场没有了,我们倪家人都失望的哭了,只好到两爪谷另找山林湖泊了!”
“好极了!”董良志紧紧握住倪晓的手,“我们一块儿去探险两爪谷!”
“好吧,生死与共,携手同心!”倪晓也紧紧握住董良志的手。
就这样,他们俩背着长绠,带着砍刀和弓箭,朝两爪谷进发了。
第一天,他们在丛林里披荆斩棘,走了六里路,涉过了大泥沼。第二天他们爬过两道崖,傍晚在向阳的山坡上露宿。子夜过了,四更也过了,到了大约凌晨四点左右,一直平安无事。
倪晓拨旺了篝火,先烧开一壶水,又把干粮串在一根树枝上烤着。
“董老弟,该醒了。天快亮了,咱们吃点儿东西就上路吧!”
“什么声音?”董良志眼还没睁开,就呼喊起来。
“哎呀不好,兽群!”倪晓惊叫着,一把拉起董良志,同时一脚踢散了火堆,“快逃!跟我来,往山崖上跑!”
白头翁董良志还没看清哪来的兽群,便跟着倪晓拼命往山崖上爬。
爬着,爬着,响声越来越近,渐渐到了身后几十米的地方。
董良志害怕,仓皇回头一看,不禁啊地一声叫道:“妈呀!虎豹狼熊、鹿獐牛羊、狐兔蛇虫!妈妈的都滚疙瘩扑过来了!”
“别回头!跟我上来!”
倪晓已经攀上一级五丈多高的峭壁,转身朝董良志抛过来一根长绠……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亲们收藏阅读,本书还有四十余万字,内容越来越精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