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已入睡,有一道黑影却如鬼魅般转开了叶小曼的房门,他走到她的床边站定,这黑影竟是叶克天。
他低头看着叶小曼的眼神诡异难懂,似迅速闪过一丝恨意。
本以为这次必定会令她一败涂地,谁知道她竟快一步主动将MTB高价卖出,大家只会记得她聪明地趁乱局来了一个漂亮的转身,却没人会记住她的失败。她是聪明,聪明令他不得不防。
看着她沉静的睡容,他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亲爱的妹妹,好好睡吧,趁现在还有机会。
手慢慢伸进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轻晃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秘的色泽。
转头看向床头柜,上面放着叶小曼每日都要服用的药水,今天又换了一瓶新的,扭开药瓶的盖子,他将带来的那瓶液体慢慢滴入了药瓶之中,然后将药瓶放回了原处。
他的动作很轻,轻得透着一股窒息感。
她依然静静地睡着,并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他看着她美丽的脸,那张脸和他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二十六年前她抢走了他的母亲,一年前她回来抢走父亲甚至爷爷的全部关爱,现在她又要抢走他的事业和地位。
他在还没来得及爱她之前,却已经先尝到了恨她的滋味。
妹妹?可笑。如果你傻一点平凡一点,该有多好?可惜你不是,所以只能牺牲你了,妹妹。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扭曲,将小瓶子重新放进口袋中。
她服用他加工过的药水已经有一阵子,用不了多久,她就再也不能跟他争了,彻底的,永远的,退出争夺叶氏的舞台。
如来时的悄无声息,他又如一道鬼影般离开了她的房间。
——
“咦?克宇,这是什么药?颜色好特别。”
“别乱碰,这不是一般的药,是我新研制用在晚期癌症患者身上的止痛药,只能是让病人临死前过得舒服点,对于正常人来说就是一种*,碰都不要碰。”
“如果正常人不小心服用了会怎么样?”
“如果是身体很强壮的人,一两滴倒没什么,但是如果服用半瓶以上就会使人双目失明,整瓶都服用的话就没得救了。你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哦,我好奇而已,你就爱研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叶小曼,太阳晒屁股了你还在睡,快起来!”
耳边像有一千只苍蝇在嗡嗡叫,吵得要命,意识在渐渐清醒,她很想挥手将苍蝇都拍死,手却如被压上千斤重物般无力动弹,连眼皮都重得睁不开。
半昏迷半清醒中,她感觉被人用力地拽了起来,耳边再度响起苍蝇般讨厌的声音:“叶小曼,你的柳冬梓生病住进医院了。”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她拼着全部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微弱,“冬冬怎么了?”
“哈!只有提到柳冬梓才能使你只懒猪清醒过来。放心吧,我骗你的。”叶克澜那张痞到最高点的笑脸正大大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将她又要倒下的身体撑住,不满地叫道:“你还想睡?你忘了,今天要陪爷爷和老爸去喝早茶,大家都在楼下等你了。”
痛苦地叹了口气,她像一只背着沉沉的壳的蜗牛,慢吞吞双手并用地爬起床,然后又东倒西歪如太空漫步似的走进了浴室。
看着她那副极度痛苦的模样,他翻翻白眼感觉既无奈又好笑。
“快点,限你十五分钟之内搞定。”他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看着书本等她。
突然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他惊得站起来跑到浴室门前敲门问道:“叶小曼怎么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她有些含糊的声音,“没事,滑了一下。”
“你小心点。”说完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摔到没有?要不要我进去?”
“你给我滚开。”
听到这一句很不客气的话他反而笑了,又走回去看书。
十五分钟后,她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放下书,他笑着看她一副脱胎换骨的模样,“你最近很爱睡懒觉,怎么叫也叫不动。”
“终于可以放长假偷懒当然要睡到够本了,我要换衣服,你还不出去?”白他一眼,对于他的不识相感到很不满。
他笑着耸耸肩,拉开门时突然想到一件事,浓眉皱了起来,“你的渴睡症是不是又发作了?”
“疯子,胡思乱想什么?快出去。”她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他仍喃喃说道:“可惜克宇陪大伯母去千佛寺吃斋了,否则可以叫他给你看看。”
“你到底走不走?”她气急抓起了桌上的闹钟作势要砸他,房门立刻合了起来。
等他走后她才撩起了衣袖,手臂内侧已经浮现出一大块瘀青,刚才在浴室洗漱时,突然头晕目眩脚一滑便摔倒了。大堂哥说她已经不用再每日针灸,只要再坚持服药一段时间就算是恢复了,所以不可能是旧症复发,是感冒吧?
抬手摸了摸,果然有点烫。
她笑了笑,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感冒药,倒出两粒以开水服送了下去。
随即想到爷爷和父亲在楼下正等着,连忙换好衣服,将床头柜上的药水瓶装进包包里便走出了房间。
今天可是她和冬冬两家长辈见面的大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