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猜。”
“十殿下,贺兰尧。”苏惊羽道,“我来,除了让你治小蓝,还想听你跟我说说,这位十殿下的来历。”
“竟是他养的啊,说起他,那可说来话长了……”
……
苏惊羽抱着小蓝离开谪仙殿的时候,回想起月光与自己讲的关于贺兰尧的事,忽然觉得此人也并不是那么可恶。
贺兰尧的生母于贤妃,当年也是一位宠妃,地位仅次许皇后。有孕的时候,更是风头极盛,所有人本以为这于贤妃诞下皇子会获得更高的荣宠,却没有想到,生下十皇子当天,殿内殿外桃花凋尽,皇帝在永宁宫内怒极,掀桌离去。第二日,朝堂之上,甚至民间说有传言于贤妃生下一个不祥之人,而当年的国师并没有定义十皇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朝中不少臣子上奏,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以影响出云国国运的理由,建议除掉十皇子,皇帝差点答应下来的时候,于贤妃以死相逼,太后含泪劝说皇帝,就在皇帝无计可施的时候,国师说了一句话:当不能确定一个人的罪恶的时候,就不该剥夺他生存的权力,他虽然不能看破十皇子的命格,但并不建议将他杀死。
皇帝最终留下了十皇子,但于贤妃从此失宠,照料十皇子到他十岁那年,忽然就主动请求皇帝让自己离宫,去帝都十里之外的云间寺清修,为出云国祈福,也为十皇子积福,皇帝应允了,于贤妃丢下年仅十岁的十皇子,出家去了。
听起来简直莫名奇妙。
据说还有一件事,当年为十皇子接生的产婆,以及十皇子出生当天出入永宁宫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了。
于贤妃丢下十岁的儿子,皇帝灭口宫人,这其中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纳闷的人一定不少,但是敢于求证的人,估计一个都没有,谁都不会吃饱了撑了去查多年前的事,还是皇帝忌讳的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贺兰尧在宫中可谓是无依无靠,唯一不嫌弃他的太后年事已高,也管不住皇子公主们对他的奚落。
所以……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还养了小蓝这样的动物,哦对了,还有一条蛇。还有月落乌啼那两个长着正太脸但其实是刽子手的孪生兄弟。
靠着两只动物耍了一个皇宫的人,闹成这样人人自危的局面,玄轶司上下没有一天能闲着,所有人都忙着布置如何抓凶手,他在自己寝殿里逍遥法外,装着小可怜,面上很淡定,其实心里估计在笑所有人都是****。
不容易啊,起码值得她佩服。
不在逆境中失败,就在逆境中变态。
“小蓝啊小蓝,等会儿要是有人经过我,你最好闭上你的眼睛,别太引人注目了。”苏惊羽顺着黑猫的毛,慢悠悠地走。
她想什么果真就来什么,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喊,“嘿,惊羽,总算找着你了啊,咱们玄轶司又进了一个新人,霍大人说,这新人给你带几天,这样你就不是最新的了,诶,你和严大人手下打架的事我们可听说了,那三个家伙,现在正被罚板子呢,哈哈哈……”
苏惊羽脚下步子一顿。
新人?
玄轶司收新人其实都是成批收的,一批少说二三十人,要经过几番比试和淘汰筛选出来,自己进来算是特殊的例子,这回又进了一个新人,也是特殊例子?
能单招的,通常都不简单。
苏惊羽转过身,抬眼,正见着对面走来的人,看清那人的相貌,她怔住。
蔚蓝色的衣裳裹着他挺拔的身形,露在衣裳外的皮肤白皙,光洁的额头下,一双黑色的瞳仁中像是聚着点点冰凉,从里到外透着丝丝漠然,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他是个男子,但他的五官,却可以用好看来形容。
至少男扮女装看不出来。
苏惊羽心道一句:真是冤家路窄啊……还是让这家伙混进了宫里。
“这位师姐,今后还请多多关照。”男子走到苏惊羽跟前,状若恭敬道,“以后折菊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请师姐指点一二。”
苏惊羽眉头一抽,才要说话,旁边插来一道声音,“诶,惊羽,你两挺有缘,他也姓苏,苏折菊。”
苏惊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