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平道:“有倒是有,只是……还未开始,就已经可以知道结果。”
“难不成你一厢情愿?”苏折菊难得开玩笑,“人家看不上你?”
贺兰平笑了笑,“是啊,一厢情愿,那人都有了家庭,我哪能再介入呢。”
“你竟是看上了有夫之妇?”苏折菊微讶,很快便恢复了常色,“也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基本道德原则。”
“酸不溜丢的,你当自己是秀才呢。”贺兰平轻瞥了他一眼,“不说这个了,看你的衣裳去。”
小黑在一旁听了许久,眼见二人的话题结束,这才笑道:“既然是给姑娘买衣裳,那我让伙计给介绍介绍一些新货,都是上等的布料与刺绣。”
“好。”苏折菊应了一声,便跟着伙计挑衣裳去了。
贺兰平瞥了一眼周围,无人注意自己这儿,这才靠近了小黑,悄声道:“十弟他们可在?”
“不在。”小黑低声道,“我家殿下有吩咐,若是见到您,跟您说一声,他用了您的令牌出城去了,去鸾凤国,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去鸾凤国?”贺兰平微微一怔,很快的,便猜到了原因,“追杀尹清罗去的?”
“这只是原因之一,他们是真想去玩。”
“原来如此。”贺兰平笑了笑,“也好,与其藏在这帝都里,倒不如去远些的地方转悠转悠。”
他虽是在笑,眸底去悄然划过一丝落寞。
又远行了。
才从赤南国回来不足一月,便又一次离开,这次,也不知是要多久才回。
……
是夜。
黑色金丝楠木书‘东宫’的寝殿内,紫檀木作梁,沉香木作桌。有身着墨色锦衣的男子轻抚琴音,指尖起落间音律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
摆放着古琴的小桌边,有几个空了的酒坛子。
他常常觉得落寞,却总会保持着清醒,但今夜,他忽然想醉一醉。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借酒浇愁罢。
忽的,殿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听在耳中,明知有人走近,却并不停止抚琴,他不想搭理任何人。
“太子殿下,是遇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女子清脆的嗓音传入耳膜,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走开!”琴音夏然而止,他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朝着来人呵斥,“别烦我。”
古月南柯望着他,脸颊通红,发冠不知被他扔到了哪里,一头青丝散落在肩后,看上去——有些颓靡。
风流太子贺兰平,也会有惆怅的时候?
难不成会是受情伤?
古月南柯觉得有些好笑。
她与贺兰平认识以来,似乎没有见到他对哪一个女子特别上心,他对大多数的美人都是一个态度,优雅而轻佻。
如他这样的人,心里会藏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他不是为情所困。
“太子殿下,你究竟是怎么了?”古月南柯悠悠道,“作为你未来的太子妃,我倒是愿意听你诉说心事。”
她对贺兰平无情,但必须与他相敬如宾,这是成为皇后的首要条件。
而她说出这句话之后,贺兰平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渐渐伏在了桌子上,似是昏昏欲睡。
古月南柯见此,便知道他是真醉了。
这个时候,得叫人把他抬去休息吧?
如此想着,她转身,准备喊宫人来。
但她没有料到,转身之时,听到贺兰平低喃了一声,“小十……”
古月南柯脚步一顿。
她方才有没有听错?
贺兰平醉酒,喊的竟是贺兰尧?
“曾经,看着你那么单薄孱弱,我想保护你,我自以为有能力护你,可我竟不知,你根本就不需要,你竟是那么睿智又强悍,我多可笑……我总是只能远远地望着你,不敢离你太近,怕惹你厌恶……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吧……”贺兰平的声音细微,却不难听清。
古月南柯眸光中浮现震惊之色。
贺兰平,竟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