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忙拉好了衣裳,下了榻,拿起那两块半圆的玉佩走到了窗子后,借着纱窗透进来朦胧的月色,她看清了她手上的两块黑玉——
一模一样的质地和形状,唯有上面雕着的半朵菊不大相同,她将两块玉拼在一起,成功衔接上了。
“怎么?没想好该如何解释?”身后响起贺兰尧清冷如霜的声音,下一刻,声线又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气坏的暴虐,“再给我胡编乱造,我今夜就咬死你!”
“我胡编乱造什么了我?”苏惊羽也来了脾气,转过身正对着他,毫不客气地反驳,“我问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你也不说,还问我要解释,我做什么了?你就扔给我这两块玉就要解释,解释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亦或者我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得罪你贺兰小爷了?你想咬死我,理由呢!”
“理由?”黑暗中,响起贺兰尧一声冷笑,“苏折菊的玉佩算不算理由?折菊,他为何叫这个名字,难道不是因为这块玉佩?此玉被折为两半,显然是对于他来说十分贵重的东西,他身上藏着半块,另外半块为何会在你房中?还被你藏在地下,藏得如此隐秘,你还敢说这不是你与他信物?!”
“苏折菊?”苏惊羽微微一惊,“你是说,另外半块玉佩是他的?!”
折菊,折菊,她当初拿到苏相的半块玉佩时,丝毫没有想起苏折菊这个人,半块玉佩上的半朵菊,能说明什么?苏折菊于她而言,只不过算是一个同僚,一个朋友,此人对她来说没有重大意义,关键时刻她也不会想起他。
可贺兰尧却说,另外半块玉佩属于苏折菊。
如此一来,当真就关系到他名字的意义了。
可她又不知道苏折菊身上也有半块黑玉,一直以来她都不曾见过,她只藏着苏相身上的半块,目的是为了惩戒这个偏心的父亲。
苏折菊和苏相各有半块玉佩,难道——?
苏惊羽怔住。
难道苏折菊是……
“到了此刻,你还要声辩?”正对面,贺兰尧怒声道,“你当真不知道另外半块是他的?那你这半块哪来的?你还将它藏得如此隐秘,生怕让人给知道,难道不是因为你重视它么!”
“我重视你妹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字字带刺,我在你看来就是那般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人?贺兰尧,我这辈子就给一个男子送过定情信物,那就是你,我也只收过一人的定情信物,那人还是你,我若是收过别人的,我便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苏惊羽说着,扬手将那两块玉佩砸回给他,恶声道:“你觉得我将它藏在地下是因为太重视太珍爱?你为何不试着设想,也许是我偷来的抢来的,为了不让人发现这才藏得如此隐蔽?拥有两块相同玉佩,就可以被称为定情了么?那么这其中有半块是我父亲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玉佩是我父亲和苏折菊的定情之物?他两才是一对?!”
贺兰尧怔住。
苏惊羽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若是她真的做了什么愧对于他的事,她不会如此理直气壮,如此愠怒,声声愤恨,声声控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