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乌啼差点儿没憋住笑。
她贺兰夕婉,竟有一日,愿意对着一个叫花子喊‘相公’?
不过能让她那般飞扬跋扈的人这么做,想必她是心中压抑着巨大的恶心感,能让她如此隐忍的原因,必定是因为仇恨。
当一个人的仇恨累积到一定程度,她为了报复,可以忍耐许多事情。
“相公,我已经接受现实了,我中了邪,想要驱邪,只能跟你好,但是,这样绑着我,我会很难受的。”贺兰夕婉的声音带上一丝恳求,“你总得解开我的绳子吧?我保证不会跑了的,我既然嫁了你,也嫁不了其他人了,只要你对我好,我将你带回家里,你入赘我家中,给你吃好的穿好的,如何?”
“当真?”男子的语气中似有一丝激动。
“当真,我都嫁了你了,我还能怎样?除了你,也不会有其他人要我了,我只能对你好。但我不喜欢这么脏兮兮的你,我有钱,我带你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别这么邋遢好么?”
“好好好……依你,娘子,你真好。”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屋子里忽然就没有了说话声,片刻之后,响起一声闷哼,而后是‘扑通’一声。
“真当我贺兰夕婉是那么好对付的。”贺兰夕婉望着地上气若游丝的人,瞥了一眼手中带血的发簪,蹲下身,再一次狠狠扎在男子的背部上,连扎几下,眼见着人断气了才罢休。
“下贱的东西,也配亲近我。”贺兰夕婉冷笑一声,将簪子丢到了一边,随后起身,走向屋外。
摆脱了这个叫花子,她便有时间,实施复仇计划了。
然而等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抬眼看见门外站着的三人,却让她吃了一大惊。
正中央那名男子,颜如舜华,美若玉雕,单薄瘦削,此刻,正用着他那双深若寒潭一般的凤眸望着她。
他眸中一派寂静,如一汪冰冷的湖水,他望着她,朝她轻轻勾唇。
那笑容不带一丝温暖,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可抑制地后退了一步。
“二皇姐,别来无恙。”对面人的声音轻柔好听极了,却让她觉得背后发寒。
他竟然能找到这里……
贺兰尧踏进了木屋中。
月落乌啼随着他进入,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们想干什么。”贺兰夕婉退后两步,望了一眼地上带血的发簪,忙蹲下身捡了起来,指着贺兰尧,“你要来报复我的对不对?贺兰尧,我已经落魄至此,被贬为庶人,再也不能威胁你什么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
乌啼翻了一个白眼,“哟,贼喊捉贼,也不知是谁先害的谁,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不嫌恶心我都嫌恶心呢。”
“闭嘴,我跟你主子说话,谁让你这奴才插嘴。”贺兰夕婉瞪了一眼乌啼,随后望向贺兰尧,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央求,“十弟,放过我吧,以前是我不对,如今我落到这个地步,只想好好活下去,你放过我吧,看在同是贺兰家的人,看在我到底算是你的姐姐的份上,放了我吧。”
“放了你?”贺兰尧淡淡一笑,“放了你你去害我的惊羽可怎么办?我不得不担心啊,就你这心胸,狭隘的蚂蚁都钻不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