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与上一回一样的传信方式,一枚飞镖插在了门板上,上头钉着一张纸。
苏惊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冲到了酒楼外,抬头却见不到射飞镖的人了。那人应该是离得很远的距离传信,传了后就跑,因此想要捕捉他的身影并不容易。
苏惊羽伸手拔下了门板上的飞镖,取下了纸条,看清纸条上的内容,脸色当即黑了。
在下很是喜欢阁下送来的小礼,并时时期待着阁下的大礼。
落款是——帅破天际君楼主。
苏惊羽:“……”
“小羽,写的什么给我看看?”君清夜凑了上来,瞥了一眼苏惊羽手中的纸条,看完之后当即暴跳而已,“臭不要脸!明明没我帅!他都敢自称帅破天际,那我岂不是帅出九重天上?小羽,甭搭理他,丑人多作怪。”
苏惊羽:“……”
兴许是太过无语,一时半刻她都组织不出语言了。
果然还是失败了。
倘若那两根断指真的骗过了他,他即使不关心君清夜这个极品弟弟,也该关心一下作为极乐楼摇钱树的君听。
可他在信中的语气如此随意,回信又回的这么快,只能说明:他看穿了她的计谋了。
其实她原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真正得知失败的这一刻,依旧失落。
她低估了一个奸商的智商。
苏惊羽叹息一声。
只能再想别的计策了。
“何必唉声叹气?”身后蓦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下一刻,苏惊羽便感觉肩上多了一只手。
她转过头,望向来人,“毒解了?”
“当然,无欢师叔的医术,值得信赖。”贺兰尧揽着她的肩,朝她淡淡一笑,“我听乌啼说,你让他去乱葬岗,找了两根与君清夜他们相似的手指,送去给君祁攸试图恐吓?”
“嗯。”苏惊羽耸了耸肩,“我失败了,奸商的智商,果然不是盖的。”
“无妨,他能如此富裕,拥有庞大财产,自然长着一颗精明的头脑。”贺兰尧挑眉,“小羽毛,你想想,乱葬岗中的人,那是死了几天的?他们的身子早就冰冷僵硬,即使有才死不久的,他们的手指也比不上活人的温度,他们的血液会有些凝结,而活人的手指斩下来,血液是新鲜的,触感也不会太僵硬,我们这里到离君祁攸的山洞,骑马过去快的话只需要一刻钟,这么短的时间,活人的手指依旧是温软的,君祁攸只要细心一些,便能看出破绽。”
“这一点我当初真是没去细想,我跟乌啼强调,一定要尽量找与君清夜他们相似的指节,却忽略了活人与死人体温的不同。”苏惊羽咬了咬唇,“我真是大意……难怪被君祁攸识破了,我总不能跟他说,那两根断指是我几天前从君清夜他们手上砍下来的。”
“是人总会大意的,别太往心里去。”贺兰尧笑着刮了刮苏惊羽的鼻子,“总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而就在这时,酒楼门外响起了一道男声——
“殿下,你看,我们把谁给你抓来了!”
是乌啼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丝振奋。
苏惊羽贺兰尧闻言,纷纷抬头去看,这一看,同时挑眉。
前方一丈之外,月落乌啼正押着一人缓缓走来。
那人身着粉色的锦衣,一头乌发垂泄,束起的部分用一枚青玉簪子轻轻绾着,肤色白皙,鼻梁高挺,若枫叶一般薄的唇抿着。
苏惊羽望着他,唇角挑起一丝阴凉的弧度。
如此骚包的粉衣,不是公子辛是谁!
好家伙,终于见到他了。
“殿下,我与月落原本想去街上给你买些点心,没想到在糕点铺子门口遇见了这厮,我们便联手将他擒下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乌啼恨恨地道,“若不是这厮将殿下的画像卖给了南柯公主,何至于让她对殿下心生爱慕,无端惹出这么多事情来!”
“宁王殿下,此事,还请先听在下解释!”公子辛被月落乌啼押到了贺兰尧面前,望着贺兰尧那双寒凉的眸子,忙对着他优雅一笑。
“是这样的宁王殿下,当初我离开了太子殿下,离开了朝廷的纷争,生怕他将我又请去他东宫,便想着干脆离开出云国,去远游,听说赤南国的风景好,我便来了,哪知半路遇上了一伙劫匪,对方人多势众,将我全部的财务抢去,我身无分文,唯有袖中一支笔,我公子辛为帝都第一画师,即便落魄,我的妙笔丹青也能卖上好价钱,当时正赶上赤南国帝都举办了一场诗画大会,有人作出美人图来卖好价钱,在下灵机一动,便画下了殿下你的画像,一举夺魁,那画像被南柯公主以十万两银买去……”
公子辛说着,眼见贺兰尧眸光愈冷,苏惊羽面色愈沉,忙道:“殿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是在下的不对,这样吧,在下将南柯公主那十万两银全给殿下……”
“给你娘!”公子辛话未说完,便见迎面一个拳头打来。
正是苏惊羽。
“公子辛,这件事,本王记仇了,你若是想下半辈子过得安生,本王要你签下终身卖身契给我,以抚平我受伤的心灵。”贺兰尧冷眼望着公子辛,“你擅自卖本王的画像一事,已经对我幼小的心、肝、脾、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必须赔偿。你是帝都第一画师,那好,你立即提笔,先给我画一百张极乐楼楼主君祁攸的画像,拿去大街上贱卖,一幅十文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