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水低眉不语。
而就在这时,苏惊羽已经走了回来,到了李芸茹跟前道:“贵妃娘娘,臣女有件重要的事儿要与娘娘说,能否请娘娘屏退左右?当然,丽妃娘娘不用离开。”
李芸茹听闻此话,虽然疑惑,却还是朝着身边的宫人们道:“你们全都退到三丈以外,带上祥嫔。”
宫人们闻言,便都退开了,连人带长椅将沐挽香也一同扛到了远处。
沐挽香被二十大板打的有气无力,暗暗咬牙。
今日的耻辱,她必定要加倍偿还。
“你现在可以说了。”李芸茹望着苏惊羽,“你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本宫说呢?”
“臣女斗胆,问娘娘一句。”苏惊羽面上已就挂着礼仪性的笑容,“您这么打祥嫔娘娘,当真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
李芸茹一听,嗤笑一声,“怎么?苏大小姐,你好歹也是跟着国师身边的,国师送本宫的祥瑞玉兔,有多么贵重你会不知道么?它是真真正正只属于本宫一个人的,平日本宫身边的下人们伺候它,也得拿锦帕托着,不能用手直接触摸,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身份卑微低贱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触摸祥瑞玉兔,这祥嫔一介乡野村姑,给祥瑞玉兔招来晦气,本宫打她几个板子,难道打错了?”
“贵妃娘娘先莫要动怒,臣女没有质疑娘娘的意思,只是在为娘娘您担心。”苏惊羽说到这儿,叹息一声,“娘娘您说的没错,卑微之人,不该触碰玉兔,娘娘因为祥嫔抱了兔子而责罚她,理论上是没有错的,陛下也不能因为这事处罚贵妃娘娘,但是,娘娘想过么?咱们认为正确的做法,有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李芸茹闻言,眯了眯眼,“苏姑娘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您可别忘了,您身为祥瑞玉兔的主人,风头极盛,受到的赞扬不断,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易成为众矢之的,这宫里多少双眼睛可就盯着您呢,一众宫妃,表面上都对您客客气气的,这背地里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今日祥嫔这件事,是她原本就应该受的惩罚,娘娘您的说辞在众人面前都说得通,但是,悠悠众口,总会有人借着这件事情,给您戴上一顶心狠手辣的帽子。”
苏惊羽说到这儿,顿了顿,又道:“娘娘不妨想想,今日,你若是不打祥嫔,只是指责她几句,那么显得您多宽容?传进陛下的耳朵里,陛下会对娘娘更加欣赏,以为您不仅是多福之人,更是柔善之人。但是事实,您打了祥嫔,您可以拿祥瑞玉兔帮您作解释,但是结果呢?陛下不会责罚您,可心里多少会有些不高兴的,这祥嫔如今正得陛下的喜欢,更何况她今天犯的事,理论上属于不知者无罪,娘娘您想想,臣女说的,有没有道理?”
李芸茹闻言,陷入了思索。
苏惊羽的话,细细想来,是很有道理的。
利用祥瑞玉兔来教训祥嫔,她自然有办法给出合理的解释,说祥瑞玉兔被祥嫔亵渎,但她光顾着一时痛快,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祥嫔一开始并不知道兔子的来历,那么,她犯的错误也就不是刻意,而是无心。自己这么责罚她,正好也某些人抓到把柄,说自己得理不饶人,无心犯错还和人家计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