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以贺兰尧的地位,能得封郡王便已经算是很好的,这要是皇帝真的不喜欢他,把他漏了册封都有可能,让他继续呆在永宁宫,将他渐渐遗忘了。
反正除了太后,也不会有人提起他的。
“他只说是册封王爵,并未说是封什么。”苏惊羽道,“你怎么就敢现在恭喜我。”
“惊羽,我耳朵没聋,听得清楚呢。”宁若水道,“陛下说了,你除了是玄轶司的玄衣卫,也是王妃,而不是郡王妃。”
“你的意思是,十皇子所封的王爵,应该是亲王?”
“不错,而且……”宁若水顿了顿,道,“我觉得,陛下在提起十皇子的母妃,于贤妃时,语气似有一种奇异的温柔。”
“于贤妃……”苏惊羽陷入了思索。
当年的于贤妃是何等的得宠,她倒也从月光那儿打听了一些,得宠几年都不曾有过衰败的迹象,直到贺兰尧的出生,因为命格难测被人冠上了一个“不祥之人”的头衔,之后于贤妃才被冷落了。
出云国的国师向来不说空话,到了月光这一代,虽然会忽悠人了,但是,依旧保留着推测未来的能力,这一点,她是确信的。
一个国家的君主,面对着一个可能对家国不利的人,最正确的方法就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可这人若是他的亲生子,那么又该怎么抉择?一个不知是福是祸的人……
出云国的皇帝选择了将他留下,但是不给予任何荣宠,由着他自生自灭,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兰尧心中,对皇帝,对国师,有多少憎恨?
也许他和有些人一样,都将国师当成‘神棍’,一个不知所云搬弄是非故弄玄虚的人,至少他不会对国师有好感。
“惊羽,怎么了?”宁若水的声音,将苏惊羽的思绪扯回了。
“没什么。”苏惊羽回过神,淡淡道,“关于册封王爵的事……顺其自然吧。”
“惊羽,你……”宁若水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喜欢十殿下么?”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问我这个问题。”苏惊羽眉眼间浮起一丝无奈,“不管喜不喜欢,都已经被婚约捆绑在一起了,起码,算是自己人了。”
苏惊羽话音才落下,忽然有一名宫女从殿外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到了宁若水跟前,“娘娘,刚才听养心殿那儿传来消息,陛下的恶疾又犯了。”
“什么?”宁若水微微一惊,“早晨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
“恶疾这种东西,是不分时间的,娘娘不用着急。”苏惊羽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本宫知道了。”宁若水朝着宫女挥了挥袖,示意她退下,等她离开了,她这才耷拉着肩膀,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
“看你的神色,似乎并不担心陛下?”苏惊羽朝她淡淡一笑。
“担心?我担心有何用,我又不会治病,再则,那么多娘娘,即便我去养心殿探望他,也未必能见到人。”宁若水说着,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不过,我还是得去一趟的,不管能不能见着,要是不去,会有人说我没心没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