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破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两条腿迈的就跟风火轮一样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陈生赶忙上前说道:“陛下,您千万别多想,容臣给您解释一番。”
陈生还没上前,就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黑大个给提了起来。
愤怒的陈生不停的挣扎,但是感觉自己就像是吊在秤杆上的秤砣一样,除了四面八方的摇晃,别无他法。
朱祐樘一脸严肃的看着朱厚照问道:“太子,你们平日去良女阁哪里做什么?是谁最早带你去良女阁的?”
“是刘伴伴。
在宫里面,如果我问他们京师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刘瑾肯定说是夷人馆和帝国大戏院。
如果我问,他们那里有最好吃的,他们肯定会告诉我,是公爵家的小餐桌。
但是这些东西,我都尝试过了。我感觉不到新鲜了,所以我就问刘瑾,除了上面说的那些,还有没有更刺激的东西。
刘瑾就跟我说,让我去逛良女阁,那里的姑娘又积极,又主动。
他们说话很好听,人有聪明,还一个个善解人意,我真的很喜欢他们呢。
刘瑾跪在地上,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此时刘瑾的心态是崩溃的,我到底遭了什么孽了,明明是太子殿下您要跟着一群兵痞去逛青楼好不好?
为什么关键时刻,陈生给您一个眼神,您就能心领神会的甩锅到我身上?
我是欠您的吗?您这样对我?您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朱祐樘一摆手,几个亲兵就按着刘瑾开始打板子,将刘瑾这年迈而肥胖的身体打的血肉横飞。
看着朱厚照不停的吸着冷气,朱祐樘这才略微有些开心的说道:“下次再有人蛊惑你去良女阁这种地方,你就砍了他的脑袋,这肯定没有错的。
男子汉,要将心思全都放在国事上。声色犬马不仅会掏空你的身体,还会损害你的意志。
而你作为太子,对于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影响力,便在于你的意志。
一个流连于青楼之地的太子,将来会是一个好皇上吗?”
朱祐樘训斥的说道,朱厚照一脸郁闷的低下了头,倒是陈生不怎么在意,毕竟陛下说的不是自己。
“还有你,陈生,你身为太子最好的玩伴,为什么不阻止他?你这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臣子应该尽到的责任!”
太子殿下是放荡不羁,是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他很在乎朱祐樘对自己的看法。这个世界上谁批评自己,谁看不起自己,朱厚照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唯独受不了的就是父皇对自己不满意,这让朱厚照看来,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偷偷的看了父皇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真的动怒,而只是想告诫自己,心情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好了起来。
倒是陈生心情有些自责,换做是谁,人家家长找到你面前,含沙射影的说,你把我儿子带坏了,他的心情也美丽不到哪里去!
看着陈生略微有些郁闷的表情,朱祐樘笑笑说道:“你这小猴儿,今日是怎么了?往日里,你不是最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的吗?
朕只不过说了你们两个两句,怎么就耷拉这个脑袋了?来来来,给朕介绍一下,这京师的大变化!”
朱厚照在陈生身边,不停的摇晃着陈生的胳膊说道:“没事儿的,都是男人吗?我父皇又不是不懂,他主要是怕你我太嘚瑟,忘记大事。你快给我父皇介绍介绍这京师的变化,我富皇子早就想出来看看了,之所以提起我,只不过是给自己怠政寻找个借口罢了。”
陈生走在前面,朱祐樘和朱厚照在后面紧紧的跟谁着,陈生指着不远处那么木棍,手臂上挂着藤牌的士兵说道。
“这些拿着滕盾和木棍,胸口写着警字的士卒呢,其实就是以前的衙役,他们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蹲在衙门里睡大觉,现在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在街道上巡逻,保护治安。
要知道,他们也是拿了朝廷俸禄的人,让他们天天闲着,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朱祐樘皱着眉头说道:“让这些衙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百姓,你就不怕他们扰民吗?”
陈生笑着说道:“他们也得敢扰民,每个胡同都有几个邮箱,里面分为两类,一类就通过驿站寄到全国各地的书信,另外一个则是存放百姓对朝廷不满意的地方。
我们顺天府得到的这些草料是直接给御史台的,光五六品的不法官员已经被百姓们举报了十几个了。
现在贪官见到百姓都点头哈腰的,您说连贪官都怕这些百姓了,这些普通的衙役他们会有胆量欺压百姓吗?”
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咱们京师的万国坊市。
别看西班牙人得瑟的厉害,但是让他们跟咱断交,他还真的没有这个勇气,要知道他们每天卖出去的货物,起码有几千两。
您看看,这里起码有上千家店铺,世界上那个大洲,那个风格的商品都有。
您别看现在这万国坊市有点小儿,很多人都只能占着个巴掌大小的地儿,但是陛下您权且放心,只要您能找一个信得过的官员,兢兢业业的管理这儿,将来这里肯定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但是咱京师最热闹的地方瓦市了,这里有喷火的,耍猴的,美女碎大石的,还有说书的,唱京戏的。
拿着个宝剑戳自己嗓子眼的,前些日子来个高高手,不服气,非要比划比划,结果这一剑放在喉咙里没放好,把自己差点给戳死。
陈生说一句,朱厚照和朱祐樘两个人就点一次头,不知不举间,一个竖排,变成了横排。
“哎呦,生哥儿,来玩儿吗?还有您身边这二位,也都俊俏的很呢?奴家这里好痒,快来吗!”
鬼知道琥珀什么时候来的,就在不远处,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大声的朝着陈生含着情话。
陈生根本不搭理琥珀,这个家伙已经彻底丧失了人性了。
“他是王守仁的小情人,从太仓拉出来的每一袋子粮食,他都要检查。王守仁从寺庙里还俗,我感觉多半跟她有关。”
“哎,老王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命,脑子比我们好使也就算了,找个姑娘也那么漂亮,我忽然感觉自己这十几年白活了。”朱厚照郁闷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