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乃是文人四友。
琴更是四友之首。
为了躲避东瀛女子的靠近,陈生和朱厚照躲到了一群国子监书生的课堂里。
授业的夫子喜欢弹琴,正在给一群书生弹琴。
见到有人闯进来,夫子的脸顿时变了颜色,解下腰里的宝剑,就要揍人。
见到是陈生闯了进来,夫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阳光起来。
拉着陈生的手让陈生演奏一曲。
陈生也不含糊,信手拈来的弹奏一曲。
最近心情真的很差,根本就没有释放的渠道。
弹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式,陈生若是不弹琴也就好了,这一弹琴顿时引来无数学生的注意。
然后国子监的祭酒又不满意了。
让您听课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怎么能搞破坏呢?
这可是圣人门徒聚集之地。
国子监祭酒刚走到门口,便被忧伤的曲调给感染了。
这孩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哀愁?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竟然让人感觉到,仿佛是一个无辜的少年郎,孤独的淋着冬雨。
这种哀愁竟然是侵入骨子里的,让祭酒迈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
这个少年,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他的内心世界一定是极其丰富的。
他肯定有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有太多的欢笑,太多的眼泪。所以他能有那么强的才华,所以他能够以不及弱冠之年,成为侯爵。
所有人都被陈生的琴声给迷住了。
朱厚照默默的坐在陈生身边。
将书生们送来的小礼物一一收下。
有的是某个学生自己写的小诗,有的事他们写的文章,目的也简单,也就是希望陈生能够赏识他们,给他们一个走上朝堂的机会。
朱厚照很想知道陈生的内心世界到底在想什么?
他感觉与陈生比起来,自己真的太过于没心没肺了。
但是他又张不开口,因为他很明白,陈生不会告诉他。
双搜抚琴,朱厚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便是了,别在心里放着,你不舒服,我也不开心。”
陈生被他从回忆中惊醒,笑了笑,无所谓的点点头。
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不是新时代的堕落青年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机关里昏死等死的家伙了。
“我说的是真的。”朱厚照认真的说道。
“恩。”陈生点点头,慢慢的吟诵道:“凤毛丛劲节,直上尽头竿。”
声音沉稳,或许是真正融入大明的时候了。
……
大明的宦官地位比一般的王朝要尊贵很多。
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几乎可以喝内阁对抗的组织,内廷。
所以一般的大臣在宦官面前是非常没有节操的。
低声下气,毫无节操。
这也养成了宦官嚣张跋扈的性子。
但是这只是相对于一般的大臣,对于陈生这种角色,他们可不敢乱来的。
看见陈生都是要低着头,表示尊敬。
当然,陈生也从来不吝啬银子。
小太监跟陈生说了说具体情况。
陈生很尴尬,陛下这也太积极了,我才偷偷的跑出来多久,陛下就要叫我回去。
“有没有叫太子殿下。”陈生郁闷的问道。
“侯爷,陛下只召唤您一个人前去。”
陈生无奈之下,只能穿着那件从人家身上扒下来的飞鱼服,带着梁冠,骑着马,进入了乾清宫。
朱佑樘的心情终于没有刚才那么烦躁了。
周围的奏折很是整齐的堆在一旁,砚台的墨水基本上已经干涸,看来政务已经处理完了。
此时朱佑樘正在品茶,清茶散发着阵阵的氤氲香气。
陈生笑的也很开心,往日里那个宽厚温润的弘治帝又回来了。
“这孩子,刚吃饱饭就去国子监折腾,朕的学生是你随意调戏的?”朱佑樘见到陈生,皱着眉头说道。
陈生羞涩的说道:“陛下,不是臣子的错,是东瀛的姑娘,太开放了。”
“朕不是说他们,是说你弹琴的事情。你可知道,这群孩子都不上课,跑到你那听你弹琴去了。”
陈生扬了扬眉:“要不臣下也给陛下弹一曲?”
并不怎么严肃的君臣,类似于长辈和后辈之间见面的感觉。
陈生很乖巧的坐在弘治帝赏赐的作为上。
朱佑樘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笑道:“朕可不想让你败坏了朕的好心情,你或许不知道,朕派出去的兵马,已经找到了你献给朕的藏宝图的具体地点,宝物也找到了。朕心甚慰。”
陈生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这些都是你的功劳,朕心里很清楚。朕已经决议有些事情让你去做。”
听到这里,陈生明白事情要来了,赶紧直起身子,认真的看着朱佑樘。
朱佑樘摆摆手道:“不用那么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太有压力。”
“陛下亲自召唤,怎么可能有小事儿。”
“算你小子聪明。此次你在西北作战,火器表现出巨大的威力。朕准备命你重新开班火器局,就在京师之郊,银子朕也会拨给你。”
“臣遵旨。”
“别着急,还有呢。”
“哦。”
“朕准备同意你们建造沧县港,疏通大运河,但是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臣遵旨。”
“朕准备由你解决当下的天灾,朕的子民若是死伤太多,朕唯你是问。”
“臣遵旨。”
“朕准备由你加强京师的安全问题,你想到朕准备给你的职务了吗?”
陈生瞬间想起了秋水姐今日跟自己说的话,感激自己可能上套了,焦急的说道:“陛下,臣年幼,做不了。臣反对!”
弘治帝残忍的笑了笑,“反对无效。”
“陛下,臣下只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孩子?你见过十三岁的孩子,当街杀了十几人吗?”
“臣……”
陈生叹了一口气,今日顺天府尹进入宫廷,想要拜见陛下被直接拒绝之后,陈生心里就隐隐预约的感觉到事情的变化。
但凡有雄心壮志的皇帝,也不会对京师的乱象视而不见的。
他需要一个有着铁血手腕,又不属于任何派系的人站出来,继续给他解决问题。
铁血手腕,又不属于任何派系,而且还信得过的人,除了新晋的渤海侯还有谁?
陈生突然想起今日之吟诵的那一句诗,男子汉若是不争第一,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敢问陛下,臣若出掌顺天府尹,需要特别注意什么?”
朱佑樘冷笑道:“该做的事情,朕都告诉你了,至于特别注意什么?朕哪里知道?朕只是希望有人能给我经营好京师,让朕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建设好这个国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