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华似乎很有闲情逸致一直这么僵持着,饶有兴致地看着乌云喂小奶娃吃东西与小奶娃躲来躲去就不肯喝。不得不说,这一幕还挺有喜感的,尤其是在乌云这厮做来。但事实上,夭华其实乃有意在拖延时间,想来这个时候乌云这艘船的船底应该已经快被她的人给凿破了。
“娘……娘亲……”调皮闪躲的小奶娃,在闪躲之余,又对夭华唤道。
夭华笑,红唇勾着。
片刻后,忽然有人匆匆忙忙跑进船舱来禀告,神色说不出的惊慌,绕开被包围在中间的夭华与容觐,朝坐着的乌云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祭……祭司大人,不好了,下面有人在凿船,船底破……破了……已经有水开始渗透进来……”
乌云还是面不改色之态,越来越像一张面具镶嵌在脸上,“宫主倒是很喜欢一计多施。”
“本宫这不是好心在给祭司大人机会吗,谁成想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祭司大人竟还是不懂得提早防备,真是太辜负本宫的一番心意了,委实让本宫失望。不过,今夜能最后看一眼祭司,本宫也就满足了。若祭司实在不愿跟本宫回去,本宫也绝不勉强。”说完,夭华视若无人地转身离去,就好像强行进入到别人家里,又当着别人的面大摇大摆离去一样。
包围着夭华与容觐的一干人,到这个时候还是不敢贸然动手,继续包围着夭华与容觐亦步亦趋地出去,如进来时一样。
乌云没有抬头,又一勺雪莲粥朝腿上的小奶娃喂去,话不徐不疾地对着离去的夭华,“忘了对宫主说了,宫主来的那艘船我也让人去凿破了。不知现在情况如何?若无恙的话,我倒是可以随宫主一道回去。”
“那就多谢祭司大人的提醒了,本宫可不像祭司大人,自然早已经有所防备。”在乌云话落之际,夭华已差不多一脚踏出船舱,脚下的步伐一时间微微一顿,但并没有回头。
小奶娃眼见夭华走,不免有些急了,张嘴就要叫住夭华,没想到乌云正好一勺粥喂来,喂了个正着,顿时有些呛住,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乌云没有没料到,连忙将小奶娃的头扶高一些,拍了拍小奶娃的后背。
这时,又有人匆匆忙忙前来禀告,不过这次来的人不是乌云这船上的人,而是夭华那艘船上面的人,隔着包围着夭华与容觐的一干人就对被包围在中间的夭华快速道:“宫主,不好了,船底……船底渗水了……潜入水中防备的人,损失惨重,只有几个活着上来……”
夭华的面色微微一变,但又很快恢复如初,快得几乎不容人察觉,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身回头,重新看向乌云这厮,“看来祭司大人似乎还有意与本宫同归于尽了?”
乌云没有说话。
“只是,祭司大人,你舍得你腿上的这个奶娃子一起死吗?”
“舍不得。”乌云如实回答,就算舍得了一切,也断舍不得腿上的小奶娃,这点在任何时候与任何情况下都是一样,“可是,是宫主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几天几夜紧追不放。若我死了,我可不认为宫主会善待孩子。与其这样,现在这也是宫主你逼的。”
“真是好一个本宫逼的。”夭华冷笑,本以为已经提早让人下去防备了,可确保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乌云的人给得逞了。现在,两艘船都渗水了,又是在这茫茫无际的海面上,“容觐,你先回船,马上传本宫的命令,让东泽与于承派船过来接应,快。”
容觐也没想到乌云的人会突破防线,凿破他与夭华的船,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局面后,心下当然也清楚眼下的耽误之急是必须尽快调船过来接应,就对夭华点了点头,一个人先从包围圈出去,回来时的那艘船。
转眼间,乌云的船上,到来的人就只剩下了夭华一人,并且还是被团团包围在中间的。
乌云在这时对旁边的人吩咐,“加快速度,开船。”
夭华一愣,后猛然意识到过来,她恐怕上当了,乌云这艘船或许并没有被凿破,刚才匆匆忙忙来禀告之人怕是乌云一早就吩咐好的,只是为了让她听到,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戏,让她以为这艘船真的已经被凿破了。现在,容觐已先行回去,这艘船船上可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过,这样又如何,她既然敢一路追来,从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尤其是“送死”两个字,更是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如此看来,祭司大人似乎只想招待本宫一人了。”
“你是宫主,应该的。”说着,乌云示意一直包围着夭华的人都退下。
包围着夭华的人领命,立即训练有素地往船舱外退。
转眼的时间,舱内便只剩下了夭华、乌云,与乌云腿上躺着的还在不断小声咳嗽的小奶娃。
小奶娃难受,赌气般地推开乌云的手,不要乌云抱,转而可怜兮兮地朝夭华伸出一双小手。
夭华倒是很乐意将小奶娃拎过来,但可惜他爹这朵乌云断然不会允许。但不急,等到最后,也就由不得他了。
船舱外面,另一艘船上,先一步回去的容觐直接进入还灯火通明的舱中,吩咐人马上准备笔墨纸砚。等人准备好了后,容觐一边匆忙提笔,传夭华的命令让东泽与于承尽快派船过来接应,一边让船上的人迅速去取一只鹰来。可还未等容觐写完,只见一人形色慌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不好了,容公子,祭司的船突……突然加快速度航行。”
“你说什么?”容觐有些难以置信,反射性地抬起头。
“是真的,祭司的船真的航行出去了,速度很快。容公子,你快出去看看吧。”进来禀告的人神色越发急切慌乱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