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腾出一只手来,就覆上夭华的手腕,对夭华话中的“绝不会亏待”几个字不置可否。
薛三站着、看着,没有出声。当日唐莫在魔宫中当众说的那些话,他自然也知道。后来一知道夭华落难,唐莫竟不惜冒险进入迷失森林也要救夭华。眼下为夭华把脉,一切好像自然而然似的,看来这唐莫对夭华还真是不一般。
一小片刻后,唐莫平静地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继续品茶,没有立即说话。
夭华挑眉,“如何?可有办法解?”
“这位公子是?”不答反问,唐莫终是向夭华问起薛三,看来在他与容觐到来之前,似乎已经有人“英雄救美”了。
“这位古公子,那日路上结识,不想最后一起落难。怎么,唐大公子对他有兴趣?”夭华没有说破薛三乃是有计划与有目的接近她和独孤系,但并不代表她是受了他威胁。对于薛三的真实身份与意图,她自然会查个清楚。
薛三在这时彬彬有礼地朝唐莫拱了拱手,“唐大公子,久闻大名了。”
“古公子?”唐莫淡淡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薛三浅笑点头。
夭华接着将话题给转回来,没有什么能比解自己身上的毒更为迫切,“究竟如何?可有办法解?”
唐莫没有说话,再喝了口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出去,走到外面的船头,只见此时的远处已浓烟升空,显然在燃烧什么。从夭华的脉象上来看,夭华身上所中之毒只是封住了夭华的内力而已,对夭华的身体并没有实质的损害,要解不难。只是,乌云怎么会用这种毒?
不久,容觐带着人回来,整座山庄都已经按照夭华的吩咐烧了。
夭华不知道唐莫的沉默不说到底是想跟她开条件呢,还是她身上的毒比较复杂难解,为难住他了。
眸中含着丝思量,夭华没有立即对唐莫追问,直接对容觐吩咐,“马上开船,离开这里。对了,本宫让你传的令,你都传出去了没有?”
容觐点头,“都已经用船上的鸽子飞鸽传书传出去了。”
“很好。”她倒要看看连夜卷铺盖走的乌云到底去哪了,断然不会放过乌云这厮。
唐莫的人听完夭华对容觐的吩咐后,纷纷看向唐莫,只听唐莫也下令,马上开船。
很快的,两艘才靠岸不久的船只就立刻启程返航了。
正午时分——
两艘船只一前一后纷纷回到当日的岸边。
夭华与容觐一道走出船舱的时候,只见外面已不知不觉飘起蒙蒙细雨。
已接到消息,一直等候在岸边的东泽,立即当先一步撑着伞上船,将伞撑向走出来的夭华,“宫主。”
夭华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打量了一眼几日不见的东泽,只见他除了脸上的面色比较苍白与走路的步伐有些虚浮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准备一下,三日后启程,返回魔宫。”
“是。”东泽颔首。
夭华接着看向一道走出来的容觐,“你呢?随不随本宫回去?你自己决定。”
“魔宫已都在宫主你的手中,我回不回去都已经无关紧要。再说,乌云现在不可能回魔宫去,所以我想,我还是继续留在外面比较好,一来亲自为宫主你追查乌云的下落与捉拿乌云,二来在宫主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听候宫主你的差遣。”容觐沉默了下后,说出自己的决定,尽管这个决定可能会令夭华不高兴。
“随你。”是喜是怒,都没有丝毫表现在脸上,夭华眼下既然当面说出了口说随容觐自己,就绝不出尔反尔与强迫,转而再对东泽吩咐道,“把卓池交给他。”
“这……”东泽脸上不由闪过一丝为难,侧头看了一眼容觐后,再对着夭华回话,还以为容觐都已经告诉夭华了,“回宫主,那夜在瀑布外面,不小心被容夫人给逃了。我们一直比较急于寻找和确定宫主你的安危,所以没有派太多人去追,到现在还没有将人抓回来,还请宫主恕罪。”
“都是群没有用的废物,连个不会武功的女人都看不住。”那夜抓到卓池后没有立即解决卓池,就是准备留给容觐亲自处置的,可是现在却被告知人早就已经跑了,夭华不恼怒才怪。
“还请宫主恕罪。”东泽还是这句话。
夭华重新看向容觐。
容觐平静依旧地对上夭华的眼睛,“是我没有提前禀告宫主。这件事,不怪任何人。至于她,今后怎么处理就由我自己决定吧。”
夭华闻言,脸上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初,但却不带一丝感情,“本宫既然决定了将她交给你处置,就绝不会改变。从今日开始,本宫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与她这个人。不过,本宫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让本宫失望,永远没有下一次了。”话落,夭华一拂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下大船。
东泽紧随在夭华的旁边,一起下去,始终为夭华撑着伞。
容觐缓步跟随在后面,拒绝了属下匆忙送上来的伞,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独孤系与薛三走在容觐的后面,下了船后直接告辞离去。
夭华谁也没有挽留,看着薛三离去的背影,小声对东泽吩咐了一句,让他派人暗中好好监视住薛三。
东泽之前从未见过薛三,此刻乃是第一次见,丝毫不知薛三的身份,也没有多问,对夭华轻轻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伞递给容觐来撑后就马上按夭华的吩咐去办。
另一艘靠岸的船上,唐莫缓步走出来,旁边自然也有撑伞的人,一袭白衣被风吹起。一眼看去,细雨朦胧中,美得恍若一幅山水墨画,还是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画。已经下了船到达岸上的夭华,不经意回头,缓缓勾了勾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