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再看了一小会儿,似乎再不忍小奶娃继续哭下去,拳头紧了又松后,终抱起小奶娃,走近一动不动的夭华。
他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要她来哄小奶娃吧?不过,他要真敢将小奶娃交给她,她绝对二话不说先接过来。看着抱着小奶娃一步步越走越近的乌云,夭华不觉似笑非笑地揣度,略有些期待起来。
乌云抱着小奶娃走近夭华跟前后,让小奶娃可以近靠近夭华,不过丝毫没有要解开夭华身上穴道的意思。
小奶娃一靠近夭华,整个身子就往夭华的身上钻去,一双全是鼻涕眼泪的小手更是一把拽住夭华肩膀上的衣袍,然后爬似得要爬上夭华的肩膀,最后一双小手一把抱住夭华肩膀,小脑袋使劲地朝夭华的颈脖与脸凑过去,满是鼻涕眼泪的小脸就贴上了夭华的脸。
夭华眉宇直皱,几乎在小奶娃贴上来的一刹那,那种湿湿黏黏与凉凉的感觉就马上传了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的刚“轻薄”完,小的又来,她今夜难不成流年不利,专门受人轻薄?
而这小的,轻薄得也太“狠”了一点吧?脸上轻薄完还不够,鼻涕眼泪什么的还往她脖子上、衣服上蹭,小手需要搂她这么紧吗?她今夜没死在大的手中,难不成要死在这个小的手中?快勒死她了!
至于小奶娃的小脸究竟有多柔软细腻,这个时候谁有心情管!夭华很快勉强扯出一抹新的笑容来,皮笑肉不笑地程度显得脸上的笑要有多假就有多假,“祭司大人,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乌云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小奶娃不动,稳定着小奶娃的小身子,任由小奶娃抱紧夭华的颈脖贴着夭华。
小奶娃紧抱住了夭华后,哭声立即就弱了下去,甚至还有些小小的破涕为笑,不过身子还依旧有些抽动,呼吸也还十分哽咽,好像没人要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与抓住了自己的亲娘一样,“娘……娘亲……”
本宫不是你娘亲!夭华用余光狠狠地斜瞄小奶娃。
小奶娃一点也没有感觉。
乌云此刻的心情情绪难辨,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依稀闪过一丝复杂,目光看向远处片刻。
片刻后,乌云腾出一只手来,反手一吸,吸过放在一旁的那盒银针,然后单手取出其中的两根银针,趁这个时候从小奶娃的身后为小奶娃施针,稳住小奶娃剧烈大哭后急促的呼吸与心脉跳动,以及小奶娃的身体。
整个山洞的震动,还在继续着,没有丝毫停止。
渐渐地,就连站在这洞底深处,都能感觉到有碎尘、碎石掉落下来。
不远处的那个水潭,水潭中一向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水,也不断荡漾看一层又一层的漪澜。
夭华余光看着乌云的举动,这个男人可以杀人如麻,又可以如此温柔,明明都是同一双手。
而看他如此在意小奶娃的这个程度,想来为他生下这个小奶娃的那个女人,也定然在他心中占据了很大很大的分量,只是至今还不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乌云保密程度做得如此之好,到底是想保护那个女人的安全,还是那个女人其实已经死了,又或者其他原因?但这些并不是夭华这个时候该思量的。夭华眸光忽然一转后,又一次笑着道:“祭司大人,看来你这孩子对本宫似乎相当满意。”
乌云没有说话,神色专注,似乎没有听到,又似乎压根不想理夭华。
夭华再道,“不如请祭司大人解开本宫身上的穴道,让本宫抱着他。如此一来,先不说祭司大人不用再如此劳累,更不用担心孩子突然间乱动。要是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一丁点差错,可就不好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是在说完了这句话后,夭华的脸上也是难得的温柔,一步一步好似大灰狼在引诱着小白兔,将小白兔给引进自己机关中来。
乌云冷冷地回视夭华一眼,又接着为小奶娃施针,每一针都把握好了,尽量不弄疼小奶娃。
小奶娃没有感觉到痛,有些浑然未觉,从大哭到安静,这样趴着抱着夭华仿佛满足极了,连先前的难受都好像忘了,小嘴还不时舔一下夭华的小脸,像讨好夭华,要夭华理他与跟他说话似的。
突然,就在这时,洞顶上方,一根岩石垂直坠落下来。
夭华听到声音,本能地抬眸往上看,只觉得坠落下来的岩石几乎是对准了她似的。
一刹那,情况危急,夭华心中不免倏然一紧,就要快速闪躲,但奈何根本动不了。
乌云有些不为所动,直到以千钧之势坠落下来的岩石快砸到夭华,离夭华的头顶不过丈余距离的时候,才不紧不地反手一挥,将坠落下来的岩石挥出去。
岩石随即落在远处,碎了一地,碎裂时的声音一声巨响。
乌云接着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再为小奶娃拔了把脉,而后开始拔出小奶娃身上的银针。
夭华尽可能地维持脸上的笑容,不让一丝怒气流露出来。乌云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不过,还没有什么能吓得了她,她要是有事的话,眼下这个画面也必然会连累到小奶娃,所以乌云不会不顾的。而他原先的不为所动,他最好有本事等坠落的岩石离她不过寸余的时候再出手,但可惜,他出手还是快了,从这点中又不难看出他对小奶娃安全的谨慎与小心。
在眼看着乌云将小奶娃身上的银针都拔出了后,夭华缓缓勾了勾唇,再次出声,不过这次的话语尤显得不缓不急,因为有小奶娃在,乌云绝不会让小奶娃有事,那她又担心什么,“就算祭司大人不愿解本宫身上的穴道,这个时候也该出去了吧?本宫怎么样无所谓,甚至永远留在这都无所谓,但祭司大人总不会不顾孩子吧?现在再不出去的话,怕是要晚了。”(未完待续)